當時的蛇毒性已經極度深重,如今的蛇已經養了幾十年。
放出來會成什麼樣子,薄清宴不敢想象。
“不用怕,你先睡一覺。”
薑蘿怕她弄出什麼靈異的畫麵嚇到薄清宴,就把他弄暈了。
“老弟……”
薄清宴暈過去前依然十分不放心。
薑蘿放出了異火。
它雖然在這種世界有極強的限製,但是本身依然是一團火焰,環繞在薑蘿周圍,護得嚴嚴實實。
再度抽出了盒子。
頓時一陣機括聲響起。
也許是因為年歲太久,那聲音有點卡,斷斷續續的,但籠子一瞬間全縮進了牆壁中。
嘶嘶嘶——
毒蛇在禁室裡遊走。
它們貪婪地盯著站在搖椅上的人。
終於有條毒蛇按捺不住,衝向了薑蘿。
瞬間被異火烤熟。
散發出一股鮮美的肉香。
異火雖然在這種世界沒有種種神異,但它依然可以自由變換溫度。
隻要是這個世界能承受的溫度,它都能升上去。
“這是啥玩意兒?”
那盒子裡沒有什麼芯片,也沒有紙張,隻有一張照片。
A4紙大小的盒子,隻放了一張巴掌大小的照片,看起來有些可憐。
照片是反著放的。
等薑蘿把照片翻過來,才發現是一個長相和薄清宴十分相似的男人與顧伊人的合照。
他神情和薄朗很不一樣。
看起來冷漠涼薄,注視著顧伊人的眼神卻很溫柔寵溺,憐愛無比。
底下是一行小字,伊人,晏歸於xx年xx日所合照留念。
晏歸一身西裝,顧伊人依然是旗袍。
十分相配。
蘇月想偷這個?
夏寧風也想要這個?
怎麼想都不太可能。
先前薄清宴接收的第二人格的記憶薑蘿還沒來得及查看,這會兒匆匆整理了一下,發現那個人格受顧宜安影響十分大。
薄清宴不在線的時候,她就一直在禁室裡找東西。
第二人格曾經作死,再次打開盒子,放出了毒蛇。
卻發現薄朗把盒子裡的東西換了位置放。
第二人格也因此暴露在薄朗視線中。
那個東西到底放在哪裡呢……
終於,一個細節成功引起了薑蘿的注意。
奧特曼。
第二人格雖然是顧宜安的外表,但她最開始出現的時候薄清宴還小,不足以成功構建出一個成熟的人格。
她是以顧宜安為原型出現的人格。
但智商遠遠比不上成年人。
第二次放出了毒蛇之後就被薄朗所忌憚。
但薄清宴本能的維護使她能長久地潛伏在薄清宴的身體裡。
她日複一日在禁室裡尋找,停止了無規律的轉圈之後,開始在椅子上畫圖案。
奧特曼是她偷偷刻好了再給薄清宴的驚喜。
說這是奧特曼做的標記,薄清宴是被保護的孩子。
奧特曼所指的方向,正對應著牆上的一塊磚。
薑蘿從搖椅上下來,異火繼續護在她周圍。
一時又熟了好幾條毒蛇。
“都烤了嗎?”異火突然興奮起來。
“都烤了吧。”反正留著也沒啥用。
薑蘿漸漸靠近了牆磚。
敲了敲。
果然那塊是空心的。
從邊緣處把它整個兒卸了下來,才發現裡麵放著牛皮紙袋。
再打開紙袋,是一個文件夾。
都是手寫的記錄。
某年某月某日,夏寧風於某地與xx交易貨物多少kg。
有照片。
邊上貼著音頻記錄內存卡。
交易量十分巨大。
夏寧風不但穿插進了毒|品交易,還販賣軍火,壓下一些重案,洗清罪人的嫌疑。
那些與他交易的人都落馬了。
大多數知情人都死了。
這份記錄藏在天光之下,長達幾十年。
冰冷的數字背後是無數個被毀滅的家庭,是遠方異國裡的戰火,是彆人求不到的昭雪。
幾十頁紙,沉甸甸的。
薑蘿拿薄清宴的手機把它們拍了下來。
高像素,超清。
音頻也挨個拷貝進去。
“老薄,這是真的嗎?”蔚眠突然來微信。
“老實一點,幫我把這傳到安全的地方去。”薑蘿這會兒空不出手來。
蔚眠悄悄監控了薄清宴的手機,防止事情失控,但看見這種驚天動地的事,心中依然無法平複下來。
“和我搞事,敢不敢來一發大的?”薑蘿突然問。
“乾他娘的一炮!”蔚眠這會兒也不想顧慮得失和後果。
隻想把這些東西全播撒出去,撕破厚重的帷幕,各種交易,全袒露出來。
帶著這份記錄,薑蘿從通風口翻出了禁室。
一旦這裡的開關引動,就需要外界開門。
薄朗的身體早年多有暗傷,精神又有些不正常,這會兒不能指望他會來救薄清宴。
通風口雖然小了一點,爬出去完全沒問題。
薑蘿拍拍灰,就要開車出去。
有幾個薄朗麾下的人要跟上來保護,被薑蘿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