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困難的那兩年,何泥墩家為了省著嘴吃飯,想把她們倆減價處理掉。正好有一家人要用半袋子高粱米換個媳婦。
何泥墩媳婦沒有了兒子又年老體弱,在跟有兒子撐腰又年輕力壯的兒媳婦的對峙中落敗。
何泥墩的小閨女沒有競爭過侄女燈花,被掃地出門。燈花有人庇護,得以幸免。
何泥墩的小閨女嫁的那家男人,一臉毛胡子幾乎蓋住整張臉不說,還有癲癇病。
按說照著水洞村的情況,不至於拿閨女換那半袋高粱米。但是,彆忘了水洞村是何小西當家做主。
何泥墩家沒了壯年男丁,本來掙的那點工分就裹不住嘴,何小西再從中作梗,他們家就更難受了。
何小西說:“何泥墩的小閨女這是報複我們啊!”
“不過她對侄女倒是寬厚,就是不知道她看著侄女逍遙自在,以後再選個好女婿會不會跟自身對比?”何小西諷刺道。
如果她沒猜錯,何泥墩的小閨女這是拿娘家做槍使,成功了更好,她得了利益還是替娘家出氣的功臣。
不成功這件事跟她也沒有關係。何小西要報複,要拿人撒氣,也動不著她。娘家那幫當初害她的人合該去死。
至於驚蟄家,何小西覺得他們家純粹是吃了幾天飽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何泥墩家沒有成年男丁,他們最多是個被使喚著跑腿的。
無非是想著敵人的敵人就是他們的朋友。卻沒有想過,他們的假想敵隻是因為沒有坐以待斃讓他圖謀遺產。
當然,也可能打著小貓回了胡家,他們又可以圖冬伯家遺產的注意。
何小西盤算著怎麼對付這些人,讓他們得到應有報應。
這一刻,何小西甚至希望那群魔亂舞的年代趕緊到來,她做事就不用這麼束手束腳了。不過也快了,這些人洗乾淨脖子等著吧。
周圍的人突然覺得四周的溫度降低了許多,後背涼嗖嗖的。
吃過飯,陸擁軍和何小東他們去抬棺上車。
何小西和村裡的婦女們陪著冬伯娘坐著。
等那邊棺木安置好,招呼一聲大家開始上車。
何小西對馬氏和何三嬸說:“你們就彆過去了,在家陪著冬伯娘。”
“去吧,注意安全。”
這種事情大家都不會做孬種往回縮,有人的出人,沒人的也做了麵餅子夾了小鹹菜,或是滾了煎餅卷了大蔥,遞給車上的人帶著路上吃。
何小西往人群後頭看著,燈花站在牆拐角往這邊張望,倒是沒有看到驚蟄家的人。
大車駛過驚蟄家門前,他們家大門緊閉。
幾輛車排著依次出村。往大車店的方向駛去。
車上人手一把鐵鍁,隨時準備戰鬥。
剛剛經過荒年,人們很少看到這麼多輛大車的車隊,沿途圍觀的人很多。
也就是水洞村,之前的畜力沒有損失,後頭又陸陸續續買了一些牲口。才能組織起這麼大一隻隊伍。
“這是去埋的嗎?怎麼都沒穿孝褂子?”很快就有人看出不對來。
“去埋的不會去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