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九點,賣家就把晏卿的東西打包發貨。
那邊一發貨,晏卿這邊立刻就收到了提醒,讓他確認收貨。
晏卿猜測,可能他點擊“確認收貨”後,商品就會送達。因為他看到商品詳情那一頁,上麵有個倒計時:
02天23:59:59。
或許是三天之內他不收貨的話,係統就會自動確認收貨。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點擊確認收貨後,手上便憑空出現了一個包裹。
果然如此。
這樣倒是方便了許多,比起不知道東西何時出現,顯然由他自己控製時間更方便些。就是三天的時間有些短。若是時間再長些,他還能把它當做儲存空間來用。買了東西先存著,用的時候再確認收貨,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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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沒有太多娛樂活動,像平陽侯輸到傾家蕩產這種勁爆新聞,足夠人們津津樂道很久。
這才是事件發生的第二天,人人都在關注著侯府的動靜。是以晏卿一出門,立刻就被人發現了。
眾人興奮的摩拳擦掌,暗戳戳的跟在晏卿馬車後麵,一路從西城到了東城。期間有人問到這是在乾什麼,一聽是平陽侯的馬車,便二話不說的加入進來。
等到了鬥金樓,看熱鬨的隊伍已經十分龐大。
晏卿從馬車上下來,懷中抱著一個木盒。
“他抱的是什麼?”
“昨日便聽說小侯爺派身邊的小廝去典當東西,莫不是換了銀錢又來賭?”
“看樣子是的,一旦沾上賭,哪裡是那麼容易收手的?”
“平陽侯府這回可真要完了……”
……
晏卿並不理會這些議論聲,徑直走進鬥金樓。
鬥金樓的賭坊在後院,前頭是一個茶樓,平日裡也做些正經營生,隻不過來這裡的人大多都是奔著後院罷了。
管事徐文丙笑容滿麵的迎上來,“小侯爺今日來得早,還是天字一號房?”
過去的一個多月裡,林晏卿日日來這裡報道,每次都是天字一號房,是以徐文丙才這樣問。
儘管知道小侯爺昨日已經輸到傾家蕩產了,但徐文丙卻並不在意。隻要賭徒來,他就往後院帶,至於欠了賭債怎麼辦?鬥金樓自然有辦法讓他償還。
晏卿搖頭,“今日本侯不去後邊,是來跟貴樓談談林家祖宅的事。這宅子本侯打算贖回來,這事徐管事可能做主?”
“原是為這事,好說好說,這事在下可以做主。侯爺不妨雅間請,咱們裡麵細說。”徐文丙笑眯眯道。
鬥金樓雖然不是善茬,但也有著自己的規矩。賭客輸掉的財物,願意贖回去的,他們也不為難,隻要能拿出讓他們滿意的價錢。
晏卿卻擺手拒絕了,“去什麼雅間,外頭敞亮,就在這兒談吧。”他說著,自己尋了個茶座坐下,還特意選在了正中間的位置,保證四麵八方都能看到他。
一直關注著這裡情況的吃瓜群眾,立刻眼疾手快的尋了寶座,假裝茶客,正大光明的偷聽起來。
大新聞!小侯爺竟然不是來繼續賭的,而是來贖回祖宅的!這可得好好聽聽,林家祖宅到底多少錢能贖回去?
徐管事有些意外,弄不清晏卿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種事對平陽侯府來說怎麼看都是一件醜事,怎麼還特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談論?
不過他也不在意,不管在哪談,鬥金樓都不可能心慈手軟。
他笑容可掬,先吩咐跑堂,“趕緊的,給侯爺上壺好茶!”茶上來後,他又親自給晏卿斟了一杯,態度極為殷切。
晏卿淡定的飲了一口,隨口說道,“好茶。”
徐文丙笑容更深了,“侯爺謬讚,小店茶葉鄙陋,自是比不上侯府裡的。”
商業互吹結束,才終於說起正題。
“平陽侯府可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上等宅院,說是寸土寸金都不為過,這個侯爺應該比我更清楚。咱們在商言商,侯爺若是想拿回去,您得給出這個數。”
徐文丙給他比了兩個手指。
“兩萬兩?”
跟晏卿預計的差不離,鬥金樓果然獅子大開口,張口就翻了一番。
晏卿尚且沒說什麼,周圍的茶客倒是騷動起來。
“嘶!兩萬兩?鬥金樓也太黑了!”
“平陽侯府的那宅子,擱平常一萬兩就能拿下來,這是直接翻了一番啊!”
“早就聽聞鬥金樓出手必得扒下一層皮,今日可算見識了!”
“這還算是少的,往常翻兩三番都是有的。”
……
徐文丙聽著這些議論,並不當回事,鬥金樓行事向來如此,看不慣的人多了去了,可也沒人敢如何。
他隻拿眼睛瞧著小侯爺,隻是對方臉上一派淡定,看不出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