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奇了,京城第一紈絝子,竟然一夜之間變得穩重了!
晏卿沒有表態,神色淡淡的又問道,“福安街那三間鋪子,作價幾何?”
這是……餘財不少啊!徐文丙心裡很快計算了一番,笑道,“那三間鋪子,兩間位置好,一間略差些,便湊個整數,就五千兩罷。”
福安街也在西城,不過比不上鬥金樓這條街的位置,那裡的鋪子價錢一般,三間鋪子頂了天也就兩千兩。
晏卿同樣不還價,又問,“城東那三處莊子呢?又作價幾何?”
徐文丙有些拿不準晏卿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平陽侯府如今還能拿出這麼多銀子來?莫不是來消遣他吧?
徐文丙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又計較了一番,“便也做五千兩罷。連同宅子、福安街的三間鋪子,這些一共作價三萬兩。侯爺可還有其他要贖的?”
“沒了,先就這些吧,再多我也付不起。我這寶貝估摸著也就值三萬兩。”
嚇?
啥玩意兒?什麼寶貝能值三萬兩!
“此乃本侯傳家寶,若非此刻緊急關頭,本侯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拿出來的。原打算先去賣了銀錢再來貴樓,隻是貴樓給出的期限實在太短。本侯便直接拿寶物來抵錢吧。”
徐文丙嘴角抽了抽,他不信有什麼寶物能值三萬兩。
晏卿並不多說,隻把自己帶來的盒子打開,從裡麵拿出玉淨瓶,放在在桌子上。
像水一樣晶瑩剔透的瓶子,瓶高八、九寸長,瓶頸細長,瓶腹圓潤,線條優美流暢,像一滴水滴一樣圓潤自然。
光是造型就已經足夠雅致清韻,品相上乘,堪稱極品。更何況還有那見所未見的透明材質。
像是最乾淨的水結成的冰,清澈,盈潤,晶瑩剔透。
“這是什麼?”
“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竟有這等透明的瓶子!”
“是冰做成的罷?可真漂亮!”
“什麼冰能在這七月的天還不融化?”
“這等稀世罕見的奇珍,難怪小侯爺要開價三萬兩!”
“世間僅此一件,那便是無價之寶!”
“平陽侯府竟然還有這等寶貝,果然大家族的底蘊常人難以想象!”
……
徐文丙也從震驚中回神,小心翼翼的走到桌子旁,湊近了細細打量。
離近了看更是讓人驚訝,此瓶極為光滑,質地細膩。細看也沒有任何瑕疵,比冰還要通透,可以從瓶子這邊,清晰的看到對麵的茶客!
“這是何物?為何如此剔透?”
“這個叫玉淨瓶。是由琉璃製成,所以也叫琉璃瓶。”晏卿道。
“玉淨瓶?可是觀音手中的那個玉淨瓶?這等奇物,也隻有傳說中的仙人才有了。”徐文丙激動道。
晏卿笑了,“想甚美事呢?仿製的罷了,這要是觀音手中那個,莫說三萬兩,你便是給三百萬兩本侯也不賣。”
“也對。”徐文丙心裡稍微有些遺憾,又忍不住問晏卿,“小人能摸一摸嗎?”
“可以,小心著些便是。”
徐文丙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都沒敢拿離桌麵。
觸手溫涼,極其光滑,比他想象中的手感還要好。
“如何?本侯這寶物可值三萬兩?”
“這……”徐文丙有些遲疑,依他看來這寶物自然是好,隻換去那些東西也不算多,但他做不了主。
晏卿呷了一口茶,神色淡定,“若是貴樓不願交換,本侯也不勉強。我拿了寶物去換成銀錢再來也是一樣。隻是這個期限,就請寬限幾天罷!”
徐文丙忙道,“侯爺莫急,這事咱們再商量商量。先前不曾有過這種先例,小人做不了主,待我去問問東家,侯爺稍等一會兒可好?”
正好今日東家也在,徐文丙相信,若是東家見了此等寶物,也定會動心的。
晏卿不在意道,“去吧。”
徐文丙匆匆離開,茶樓的吃瓜群眾伸長了脖子去看那琉璃瓶,看一次便驚歎一次。
“拿傳家寶來換祖宅,也不知道小侯爺這筆買賣劃算不劃算。”
“自然不劃算,像平陽侯府那樣的宅子,在京城裡多如牛毛,但是這琉璃瓶,卻世間罕有!一個隨處可見,一個稀世珍寶,哪個貴重還用說嗎?”
“雖然罕見,但也不過是個瓶子,那侯府房屋幾十間,能遮風避雨,怎麼比不上一個瓶子了?若是沒了祖宅,一家老小抱著瓶子過嗎?”
“不管怎麼說,小侯爺還是穩坐咱們京城第一敗家子的交椅!昨日輸了祖宅,今日把祖宅換回來,卻又丟了傳家寶,嘖嘖,不知道老侯爺九泉之下可能瞑目?”
“是極是極,彆個敗家子都該甘拜下風!”
晏卿:“……”
在吃瓜群眾又細數了一番原主的光榮事跡後,徐文丙終於回來了,臉上笑成了一朵菊花,“勞侯爺久等,小人已經問過東家,東家同意與侯爺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