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紅煜一事雖讓他生氣,但恐怕真正讓邶清如惱怒的是發現了他要逃跑一事。
許是他與月紅煜相會一事叫邶清如生了疑心,修為境界到了邶清如這個地步,在他周圍方圓百裡的範圍內,早已沒有什麼能逃過他的識海。
江梓念千防萬防,卻還是被邶清如發現了....
他甚至不知道邶清如是何時發現的...
思及此處,江梓念的麵色越發慘白了幾分。
邶清如冰冷陰沉的目光讓他心中更是不由得微微一緊。
此番,江梓念半倒在這高台之上。
他鬢發微微淩亂,他尚且殘留著半獸的模樣,烏發間的一雙耳朵雪白可愛。
江梓念見邶清如一直注視著自己的頭頂上,他伸手一摸,這才發現自己竟變成了半獸的模樣。
他低頭一看,果見自己的尾巴都冒了出來。
江梓念當即壓著自己的耳朵,將自己的耳朵給按了回去。
他心中滿是驚懼,此刻又覺得微微有些尷尬。
他剛想將自己的尾巴也變回去的時候,邶清如卻忽而拾起了他的尾巴。
化為人型的時候,天狗一族的尾巴乃是他們的渾身上下最為敏感的地方。
邶清如抓住那尾巴的一瞬間江梓念隻覺得那涼意順著邶清如那微涼的指尖直接傳遍他全身。
江梓念渾身上下竟都忍不住微微顫栗了一下。
邶清如的指尖卻還在他尾巴上輕輕捋了捋,江梓念的身子頓時都不禁一軟。
體內頓時泛起些許異樣。
江梓念麵上頓時紅了起來。
他被自己這忽而其來的異樣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因為月紅煜,他對天狗其實有些了解,但是明白是一回事,親身體驗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從不知天狗一族的尾巴竟能敏感到這般地步。
不過被邶清如撫了幾下尾巴,江梓念此番渾身都軟成了一灘春水。
他當即想將自己的尾巴從邶清如手中拿回來。
他剛微微起身,邶清如卻又順著他的尾巴尖往上輕撫。
江梓念的身上都隨著他這一個舉動顫栗了起來。
他麵上頓時浮現兩抹紅霞。
眼眸亦不自覺的盈出了些水光。
頭頂的剛剛收回去的兩隻耳朵亦不由得冒了出來。
因為天狗一族這特殊的媚|骨體質,一點點挑|逗都足以令它們媚|性大發,它們天生便是勾引人的妖物。
江梓念被自己這本能的反應弄得近乎有些羞惱起來。
天狗素來放|蕩,這也他們這特殊的體質有很大的關係。
此番,邶清如手中拿著他那條毛茸茸的尾巴。
那尾巴雪白,絨毛蓬鬆得很。
邶清如看著他這番春思蕩漾的模樣,眼眸卻依舊冰冷淡漠得看不出一絲的情緒。
他蒼白的唇輕抿著,指尖依舊涼得恍若冰雪一般。
邶清如又握著他的尾巴,輕撫了撫。
江梓念一張臉早已豔若桃花一般,麵上紅霞漫布,他這輕輕一撫,隻覺得周身連骨頭縫裡都微微泛起癢意。
江梓念開始還勉強能忍,到了這下便再也忍不住。
他聲音間帶了些顫抖與沙啞,他道:“...不要了...”
邶清如看著他,手中卻依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他的尾巴。
江梓念身上顫栗越來越多,他咬著牙,努力伸手輕輕拉著邶清如的一角衣裳。
“...放開...師父...”
他聲音近乎帶了些沙啞與哭腔。
此番隻見他一張臉早已豔麗到了極致。
雪白的肌膚上染上緋色,眼眸中似是蕩漾的春水,唇瓣嬌嫩,似是含苞待放的一朵花。
墨發披散著,發間兩隻雪白的耳朵。
邶清如看了他一會兒,繼而放下了他的尾巴。
江梓念心中剛微微一鬆,忽而便見邶清如竟朝著他俯下了身子。
江梓念忽而覺得自己的唇瓣上微微一涼。
他當即瞪大了眼睛。
這一次,江梓念可以確定了。
邶清如吻了他。
現在,這個向來清冷寡欲的人正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與之前那次不同,這個吻雖然冰涼卻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吻。
江梓念呼吸間都滿是他冰冷如雪的氣息,他隻覺得唇齒間亦滿是冰涼。
他如今麵色緋紅,身上亦是燙得很,這般溫度叫他本能地覺得舒適。
天狗的本能讓他不自覺地想要靠近他。
想要親近麵前這人,但他僅存的些許理智卻又告訴他,他現在應當推開這人。
正當他腦海中這般天人交戰之時。
他體內卻情|潮越發湧動起來。
他本鞥想要追著那人,想要自己貼緊他,神智都要被稍稍壓製下來了。
這時,邶清如卻已然放開了他。
江梓念隻見他麵色不改,但他淺色的唇此刻卻有了了一抹水光。
江梓念看著他,他紊亂滾燙的思緒在他放開他的這一刻驟然清醒了起來。
他看著邶清如,頓時反應過來他方才做了什麼。
江梓念麵上又是一陣忽紅忽白。
邶清如卻好似並沒有在意他麵上的神色。
他看著江梓念,心中卻好似忽而決定了什麼。
方才那番閉目打坐間,他將這些日子的若有若無的感悟全數思索領悟一番。
他忽而便明白了一些東西。
無情道法需要的便是清心無情,克己禁欲。
但這世間修煉之法若要出世,必得先入世。
他素來克己禁欲,從未想過,或許唯有先入情入世,方能最終破欲無情。
無情之道乃是世間最為精妙玄奧的道法,或許誰也不曾想到,無情之道的最後一道關卡竟是在這裡。
若要無情,先得有情,有情方能破欲無情。
而此刻,他若要除這心魔,必得先入這心魔。
他心中雜念因他那次引誘一事而生。
或許是因為告訴了他欲,又叫他隱約動了情思……
邶清如輕撫上他滾燙的麵頰。
邶清如對著江梓念道:“這世間...能真正幫我祛除心魔的唯你而已。”
明明方才他曾那般吻過她,但是江梓念此番卻在他麵上看不到一絲的欲|念,他依舊冰冷肅然。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