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走過來的婦人何氏臉型與原主非常相似,都是鵝蛋臉,眉目清秀。
何氏盯著劉暖,眼淚頓時情不自禁地流了出來,大步跑過來,抹了把眼淚又盯著劉暖瞧。
何氏看到院子裡亭亭玉婷的姑娘,心裡就一個念頭,這是自己的女兒,絕對是那吃了熊膽的女兒
何氏一把抓著劉暖的手,嗔怒道,“你這吃了熊膽的妮子,跑出去五年都不回來。你怎麼這麼狠心呢啊,你說你怎麼就那麼膽大自賣自身,家裡沒有到絕境的,你這殺千刀的,你知道不知道五年來娘是怎麼過的娘都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何氏的哭喊讓周邊的人家都聽到了,紛紛出了院門,朝著劉家圍攏了過來。
對麵一個吊腳眉眼的婦人與劉家挨得近,也知道劉家很多事情,頓時驚叫,“劉大丫竟然回來了。”
吊梢眉眼的婦人邊上有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看著對麵院中劉暖的背影,如墨的青絲披在了奶白的素錦衣服上,看起來好美,眼裡忍不住有些羨慕。但剛才她卻是看到了那隆起的肚子,想著陳生跟她一塊兒回來的,難道她和陳生在一起了想到這念頭,少女頓時不快地回了自己屋子。
此時劉家院子中,劉暖的心思有些複雜,何氏的激動,難過和懷念從那雙流淚的眼睛統統傳達給了劉暖。劉暖沒有做過母親,也沒有母親,但小時候渴望過有母親。長大後也期待過做過母親。隻是上輩子無緣,而如今這番離奇的境遇竟讓她一下子全部都體驗了一番,內心深處有些無所適從。
張氏也在陳氏的攙扶下出了屋子,何氏的哭聲她還是聽得一清二楚的,此時看到院子外圍著的人,頓時嗬斥,“老大家的,還不趕緊讓大丫頭進屋子。”
何氏抹了把眼淚,也看到院子外麵探究的目光。連忙拉著劉暖向正房走,剛到正房前準備進屋,就看到右側的小道走出了陳生的身影。何氏頓時想起兒子剛才說是陳生帶著一姑娘到自己家的,連忙道,“陳生,你也過進來。”
陳生點點頭。
張氏也讓陳氏扶著進了屋子。
張氏坐在了堂屋的上座,陳氏坐在了她身邊。何氏見劉暖大著肚子,扶著她她在下首坐好,同時讓陳生坐下。
劉暖因肚子裡的孩子行動比較緩慢,張氏和陳氏自然看到了她鼓起的肚子,但一時大家都沒有開口。而何氏一直拉著劉暖的手,詢問劉暖在關隘和邊城的生活,苦不苦。
劉暖從未與女性這麼親近過,每次想收回手,可一對上何氏留戀的目光,劉暖腦中的念頭就消散得無影無蹤。簡短地說了兩句。
可何氏卻想聽到所有的事情,不斷地追問,但劉暖沒有原主的記憶,以前的事情根本記不得。索性一句話道,“我真的過得很好,不信你問陳生。”說著看向陳生,眼神示意他說兩句好聽的。
陳生收到了劉暖的意思,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撒謊,“嗯,大丫過得很不錯。”不錯得被人陷害,被追殺。最後沒說出的話,陳生隻是看向了劉暖,似笑非笑。
張氏把劉暖和陳生的眉眼看在眼裡,心裡有幾分計較,輕聲問,“大丫,你成親了”
陳氏頓時豎起耳朵,她從見到劉暖開始就在想著這大丫挺著個大肚子回來,還沒個男人是怎麼回事,如今婆婆問得好。
“成親了。”劉暖低垂眉眼,一口氣把大家要想知道的都說出來,“本想一起回來在這邊安家的。可沒想道在黑石山遇到了從鹽田暴亂竄逃出來的犯人。孩兒他爹為了掩護我逃走,被殺了。”
陳生聞言頓時瞪大了眼,這劇情很熟悉啊,可怎麼最後死了
張氏看向自己大孫女,雖然沒有哭泣,可那話語中的低沉卻讓聽的人難過。想著如今她一人,頓時歎了一口氣,剛想說,卻看見陳生吃驚的模樣,陳生這幾年一直給他家帶大丫的月錢,估計跟大丫接觸得多了,對大丫這番話不敢置信。
張氏又看了眼陳生,以前看陳生幫大丫帶月錢,張氏心裡還期盼過倆人會有點什麼,可如今看到大丫的肚子,張氏心裡就歎了一口氣。
大丫如今成了寡婦,雖然鄉裡不講究,可一個寡婦和一個適婚年的小夥子還是少接觸比較好,頓時客氣地跟陳生兩句後讓何氏送了客人。
陳生走出堂屋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院子外八卦的人紛紛追問陳生和大丫的關係,詢問大丫怎麼大肚子一個人回來了。特彆是劉家對門吊梢眉的女人,直接拉住了陳生的胳膊追問。問大丫男人怎麼沒有回,是不是被拋棄了陳生怎麼跟著一塊到了劉家,難道那肚子裡的孩子是陳生的
陳生氣得一把推開,“姚氏,閉上你的臭嘴。”視線掃視一圈豎耳傾聽的婆娘,盯著被推得撞在門板上的姚氏,凶狠地道,“大丫的男人是我兄弟,大丫就是我妹子,誰再汙蔑大丫,小心我的拳頭”
姚氏被推得撞傷了自己家的門板,臉色頓時漲紅,心裡也擔心陳生真的打自己,但為了估計自己的麵子,假裝凶狠地盯著陳生。
而其他打探八卦人見陳生發火了,頓時歇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