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暖看了眼劉大山,心想著,還挺懂人情世故的。
劉廣財道了句沒關係,等他有空了回趟家就能見到了。然後又跟劉大山閒聊兩句家裡的事情後,就問,“大山,不知道你們這裡還收不收柴火”
劉大山頓時道,“大伯,你這次來得巧。最近這幾日我們酒樓來了個幾個有錢的人,什麼都讓我們代買,一天在房間不知道乾嘛。不過這幾人吃食上倒是很講究。柴火用得比較快,昨兒個廚房的大師傅還說,得尋找賣柴火的買點呢。”說這話看了眼騾子板車上的柴,“大伯,你等會兒,我去叫張管事人過來。”
“嗯。”劉廣財點點頭。
劉大山跑進了剛才出來的屋子,沒多久就帶著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
隻是劉大山點頭哈腰的姿勢讓劉暖有些不舒服。
劉暖倒不是瞧不上劉大山這模樣,而是心疼。十五歲的年齡,在自己那個世界還隻是個孩子,可如今他已經在社會滾打了很多年。
倆人很快過來,張管事,“又來賣柴”語裡的氣裡帶著傲慢,讓劉廣財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還是劉大山笑著接話,“張管事,趕早不如趕巧,你說是不是,咱們剛好缺柴火,我大伯就拉來了”
張管事卻沒有接這話,淡淡地道,“明天城外送柴火的就會來的。”
劉暖見狀,上前接話道,“張管事,我們家這柴是年前就砍回來涼曬著的,水份基本被蒸發了。很脆,易燃,你看輕輕一掰就斷。”
說著話劉暖拿著一個拇指粗的樹枝,雙手一彎,啪的一聲清脆聲響起,樹枝也就斷成兩半。
劉暖拿著枝丫的斷麵跟張管事說,“這個斷麵可以看出水份含量已經達到最低,你看這裡,這裡,很脆,這種枝丫也易燃的,不會冒濃煙。”
隨後恭維了一番張管事。
又說起一個酒樓的生意,不僅要靠廚師,後勤各方麵都很重要的。就像這柴火,選得不好。火容易熄滅還起濃煙,最重要的是影響廚師做飯的口感
所以采買的活計可是重中之重
張管事輕咳了一聲點頭,很是讚同劉暖的話,“這姑娘說得不錯,你家的柴也不錯”
劉暖笑眯眯地道,“那張管事您看我家的柴”
“送進來吧”張管事道,隨即讓劉大山叫了幾個粗使婆子過來,把劉廣財帶的柴帶入柴房。
劉廣財拉來的柴基本都晾曬了大半年,管事雖然人比較傲,但還算公證,看了板車上的柴後,每捆根據大小算了價格。這一板車柴火一共賣了一百一十文錢。
劉暖想著劉家羊圈和房屋前後左右放置的柴火,結賬時少要了二十文錢。
劉廣財疑惑之際,劉暖已經笑眯眯地說,“辛苦張管事了,不多,給家裡小孩買點零嘴。”
劉廣財心裡有些不舍
他們西北邊界這邊因山多,柴火不缺,所以價格也低。
雲石堡這邊一捆也不過二十文,南關驛更便宜,通常隻有十五文。
大丫這一給就是二十文,都可以買半斤豬肉了隻是劉廣財不是那種情緒化的人,內心不舍歸不舍,麵上到沒什麼表情。
張管事有些詫異,看了眼劉暖。他跟劉大山的大伯和父親兩人買過幾次柴,都可跟這兩人卻沒有說過幾句話。若不是看在劉平雲在殺虎口當五十夫長,張管事都不想搭理的這倆人了。
可今日這姑娘讓張管事印象深刻了,小姑娘年紀不大,但眉眼清明,落落大方。二十文在他的眼裡很少了,但他知道這二十文在農家人眼中的分量。
這姑娘的做法讓張管事心生好感,問了句,“姑娘看著麵生,以前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