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山點點頭就朝家奔去。
劉暖和何氏緊跟在了後麵。
姚家後院,劉家三人離開後,少年上前跪在地上,“十三這次有罪。”
少年就是肖山恨得咬牙切齒的肖十三。那個傳說背叛了肖長遠的護衛。
其實這一切都是肖長遠和肖十三的計謀。
肖長遠接手鹽田其實就是為了探查桑塔拓木的身份。這人差點攻下了殺虎口,大夏卻不知道其身份。好像是橫空出世一般地降臨到了敵營。
後來發現桑塔拓木的心思,也發現了一群北藏人在鹽田外打探。肖長遠就想到開放鹽田坊市來引誘。更是在肖十三以前住過的村子布置消息。
桑塔拓林能拿到威脅肖十三的消息都是假的。假裝放走他,然後暗中追蹤。肖長遠卻沒想到北藏的毒這麼厲害,讓他死而重生了。
被肖山送到秦大夫處解毒和治療。醒來後肖長遠就發現不是自己了,那些記憶深刻得好像就在身邊。
當時腦子裡忽然想到前世兒子說過,他娘懷著他時在南關驛附近的黑石山被擄走到了北疆的。
時間剛好是鹽田□□沒有多久。
當下肖長遠什麼也顧不了了,起身就跑到了黑石山。原本打算蹲一段時間的,卻遇上了一群北疆人,激戰得整個人都快虛脫才殺死了那些人。隻是剛休息沒多久,肖長遠就看到一個懷孕的婦人被追殺。
肖長遠什麼也沒想地上前救人。
後來碰到女人的肚子時,肖長遠心裡就有一股直覺,這是自己的兒子。
帶著這女人到秦老醫館後,肖山說了關隘的事情,也說了這個人女人。
肖長遠心裡是非常的慶幸。
後來肖長遠依計開始布局。暗地裡找回明麵上已經在川暮尋親的肖十三保護劉暖母子。
肖十三一直藏在姚家邊上的竹林裡。以前他沒有怎麼注意這個乾瘦的劉小草,卻沒想到差點就壞了事。幸好爺從北關驛悄悄回來,原本是想這邊布置收網的事情,卻沒到看到劉小草抱著一個繈褓的孩子從後院角門出來。
肖十三已經不敢想象當時自己爺的表情了,當看到是小石頭時,爺當時是恨不得將劉小草碎屍萬段的。
隻是碎屍萬段太便宜了她,問清了事實,肖長遠就讓肖十三割了劉小草的舌頭。這也是為什麼劉暖聽不到劉小草聲音的原因。
肖長遠也想到這次事情,若是小石頭被抓了,肖長遠不知道自己會乾出什麼事來,臉色忍不住沉了下來,“自己領二十軍棍。”
“諾。”肖十三領命。
“爺,這小丫頭可要刮了她?”關武問,問得平常又輕鬆。反複在問今兒個天氣如何,咱們吃什麼一般。
劉小草雖然不能說話,卻聽得見的。聞言害怕得縮了縮身子,不顧臉上的疼痛,一個勁兒地磕頭,淚眼朦朧中帶著乞求。
這是一群瘋子!
草菅人命的惡魔!
“腿打折,扔到天雲山深處去。”肖長遠嫌惡地道。
“諾。”肖十三領命,抓起劉小草就進了竹林。
肖十三離開後,肖長遠道,“收網吧。”至於記憶裡五年後川暮和北藏結盟攻大夏走的那條藏在天雲山的道路等以後再查了。
“諾。”關武應了句。
劉暖何氏劉大山回了劉家時,院子裡已經圍了些人,大多數人背著背簍和草,似乎剛從地裡回來。
隻是劉暖沒想到,村長許誌勇竟然已經到了。
劉暖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帶著幾分嘲諷。
這腳程可也夠快,看來盯著劉家的人不少呢!
陳氏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我辛辛苦苦攢了大半輩子的銀錢都沒有了,這天殺的,到底是誰到我家偷東西啊,家裡被翻了個底朝天,村長,你可以給我邊做主啊。”
“可有看到什麼人?”許誌勇問。
大夥搖頭,幾乎都是剛下工回來,聽到陳氏哭鬨才走過來的。
許誌勇說,“這就奇怪。對了,陳氏你家裡沒人嗎?對麵姚氏呢?也不在家?你們誰去叫叫……”
姚氏是個愛湊熱鬨的性子,這麼大的動靜怎麼沒有出來呢?許誌勇想著,難道跟姚氏做賊心虛?
想著她男人劉旺一慣偷雞摸狗的,許誌勇臉色有些不好。
陳氏剛要說,劉大山心裡打顫,連忙跑了過去,“村長,我家沒有遭賊的,我娘屋子是我翻的。”
陳氏聞言傻眼了。
許誌勇則想著劉大山這話的意思,難道是不想自己插手劉家的事情?
劉暖和何氏也一前一後回了劉家。
何氏上前跟許誌勇解釋,“家裡確實沒有招賊的。是大丫的東西不見了,我們找一會兒。弟妹,真是不好意思。”
許誌勇感覺劉大山有些奇怪,何氏好像也是,走路雙腳都有些不利索,於是追問,“什麼東西?”
劉暖有些反感許誌勇這麼窮追不舍,此時也想趕緊打發院子的人,頓時插話道,“河灘的地契。”
許誌勇在買河灘地的事情阻攔自己一把,此時若是聽到地契在自己手裡,估計會回家好好琢磨著到底怎麼回事了。
許誌勇聞言一嗆,一連串的咳嗽響起,視線對上劉暖冷靜的眸子時,頓時心慌地移開。他確實要回去好好想想了,後麵簡單地說了兩句,找個理由就打發了大家,然後就離開了劉家。
劉家小院回複平靜後,陳氏就拉著劉大山追問,“真的是你翻了娘的屋子?”
劉大山有些不耐煩,“是我翻的。”說著一雙眼盯住陳氏問,“娘,你真的丟了銀錢?”
陳氏的臉色有些訕訕的不好意思,頓時轉移話題,“對了你姐說的河灘的地契是什麼?她什麼時候買了地?我們怎麼不知道?”
“這是大姐的事情,跟咱們沒有關係的。娘,你也彆打聽了。”劉大山惱怒地說,說完就離開了。
陳氏頓時拉下了臉色,這個兒子真不跟自己一條心。
張氏和劉廣財回來,劉暖把事情簡短地說了下。隻是提了下肖長遠救回了小石頭。至於肖長遠對劉小草做的事情,劉暖沒有提。
劉大山也沒有說,怕張氏擔憂。
何氏晚上的時候才偷偷告訴了劉廣財,還說了河灘地契的事情。
“大丫說,那地契是肖山上次送來的。大丫不打算要的,找個時間還給肖山的主子。”
劉廣財以前不覺得,可聽到地契的麵積後,一下子就算出了那攤那邊土地的價錢。
沉默良久後,劉廣財出聲說,“你說那個肖公子到底是為什麼?”
何氏想想說,“你說是不是看上了大丫?”
劉廣財頓時反駁,“看肖公子那氣勢和年齡肯定早已娶親了。再說那樣的貴人什麼沒有見過,會看上大丫?”
“怎麼了。咱家大丫不好?”何氏不樂意了。
“不是大丫不好,而是不可能。若真的是看中了大丫,難道你想大丫當妾去?”
何氏聞言不說話了。那樣的貴人,肯定不會娶一個做過丫頭的農戶女的。
“算了,我看那肖公子也沒什麼惡意的。他若有目的,終歸會露出來。”劉廣財想到最後,實在想不出來,自我安慰道。
何氏想著白日見到的一幕,那樣的肖公子看起來冷血又無情,不過抱著小石頭卻小心翼翼的。也許真的跟當家的說的一眼,他對劉家應該是沒有惡意。
想到這裡,何氏忍不住想起了劉小草。
劉小草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何氏心裡也不知道什麼滋味。有同情,但也有恨的。畢竟她為了自己,竟然想把小石頭送到那兩個北疆人。若今日這事成了,也不知道小石頭會遭受多大的罪。
第二日一早,劉家人還未醒來就被一聲驚叫響起。
劉廣財起身出了屋子,就聽到對麵姚氏的尖叫和哭聲。
隔壁的花婆也出了屋子。
劉廣財和花婆對視一眼,一起出了屋子,倆人進了對麵的院子,發現傳來驚叫的地方是姚家的後院,倆人於是從正房邊上的小路走了過去。
後院的角門處,姚氏驚恐地看著趴在地上的人,那滿身的補丁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補丁,是劉小草一直穿著的衣服。陌生的是補丁上沾滿的血,還有那張被野獸抓得麵目全非的臉。
劉廣財和花婆走了過去。
一隻腳都快踏進棺材的花婆滿臉驚愕,隻見地上的人滿身血跡和野獸的抓痕,臉被抓痕弄得麵目全非。若不是那身衣服,花婆都認不住出來是劉小草。
“這是遭了野獸?”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還有一點就會走完了,接下來就是進入劉暖發家致富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