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廣財這時接話,“我跟廣富每年輪著去服徭役是知道的,這徭役雖然是縣令在頒布,可實際上是千戶所在管。肖千戶可是南關驛的千戶,若是直接在他麵前說這事,可真怕惹惱他了。聽說今年不讓銀錢抵徭役的命令就是他要求縣令頒布的。”
劉廣富聞言一驚,應道,“嗯,是這個理。”
劉老頭也點點頭,“大丫,不能說,不能去說。”若真的惹惱了貴人,可不是他們能承擔的。
劉暖見狀也就順水推舟應了下來。隻是當劉廣富出事後,劉暖心裡才有些內疚和後悔。
這事得從劉廣富去南關驛後說起。
原本劉廣富以為就是在南關驛加厚城牆的,但卻被人分配到了一個屋子裡。
屋子裡差不多五六十人,不許外出,不許交談。第二日就被一群士兵圍住,告誡大家會被蒙住了眼睛後到服徭役的地方。服役時間規定的一樣,時間到了大家就可以回家。但在路途,蒙住眼睛的布條不能拉下來,否則就鞭子伺候。
說著話的士兵使勁地摔了鞭子,打在地上,啪的一聲在屋內響起。大家頓時抖了抖身子,連忙應下。
第一日蒙著眼睛坐了板車,車子顛簸得很,走了整整一天,似乎走了很遠的路程了。
第二日劉廣富是跟人騎馬,道路有些不平,馬走得有些吃力。第三日有人想要拉下布條被看押的士兵猛地抽了一鞭子,打得那人哎呦娘啊地叫。其他原本還想試探的人也歇了心思。
第四日布條被拿了下來。
士兵帶著一群農民開始爬山。
大家看到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時,心裡想著應該是在山裡的,以為就是在南關驛附近的天雲山。眾人悶聲爬山,然後從半山腰拐過去,視野陡然開闊起來。然後大家也看到了一段坍塌的城牆,此時已經有些人熱火朝天地在忙碌了。
劉廣富他們領頭的是個百戶,站在大夥麵前道,“目前這一段城牆左邊五十米由你們這兩百人負責,按照那邊士兵的進度,一個月完全可以修好的。所以你們什麼時候修好了,什麼時候就可以回家。”
人群裡有人問,可需要他們自己燒磚?若是自己燒製青磚時間肯定來不及的。
百戶看了眼這人,“那邊的窯子一直在燒製青磚,你們可以去運輸。”
劉廣富看了過去,見不遠處真的有幾個臨時挖的土窯,眼睛亮了亮。
“當然,如今燒製青磚的人手也不夠,你們有人想要學燒窯的可以站出來。”百戶又道。
劉廣富走了出來。
百戶看了眼劉廣富,“你會?”
劉廣富搖頭,卻說道,“村長家燒瓦時,我去幫忙了幾天。”
百戶聞言頓時道,“行,算你一個。”
燒窯一個人可不行的,於是問道,“還有沒有誰要去?”
之前問是否要燒磚的人站了出來。
這人是黑石山那邊一個村子的,叫姚稷。百戶就安排他跟劉廣富一起去燒窯。
百戶又把其中會瓦匠,石匠,木匠等人分了出來,然後開始根據工種安排工作。剩餘的人分成十組工作。有運送黏土的,又送柴火的,還有負責搬運石頭的……大夥兒也忙碌了起來。
劉廣富和姚稷去看先來的那些工匠怎麼燒製城牆磚。
兩日摸索了一點線索出來,剛好之前晾曬的磚坯已經硬了,有士兵送來後。負責管理燒窯的一個五十夫長就安排劉廣富和姚稷跟一個老師傅一起燒製。
燒磚是個很辛苦的活。隻要磚進了窯洞,開了火就得十來日不停息的,必須保證窯爐內的火候。若火候不夠夠,整個窯內的磚基本就會被毀的。
老師傅姓鄧,一邊放磚一邊跟劉廣富和姚稷講解。等到封窯後,劉廣富和姚稷倆人開始輪流守夜加柴火。如此循環,十日後鄧師傅說可以了。
然後加水冷卻。
等到窯內溫度完全退卻後,青磚就成型了。
有鄧師傅在,劉廣富和姚稷這一窯損壞的不多。倆人把磚搬出來碼在一旁,修城牆那邊有需要的就會到這裡來運轉頭。
等到全部搬出來後。劉廣富和姚稷又開始下窯。
如此循環,出了三窯時,劉廣富和姚稷沉迷在燒窯中都沒有想起來可以回家了。
然後在燒製第四窯時就出了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趕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