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粱的想法其實比較簡單的。但有些食肆的東家卻有些不願意這樣做的。到如今趙粱也隻在殺虎口尋找到了三家願意合作的食肆。
那就是在食肆的菜譜清單增加酒水的清單, 客人入座後,跑堂小二幫忙提一句。當然,酒也得存在食肆裡,趙粱對劉暖說,“可以給食味居分總收入的三層。”
張管事聞言,頓時看向趙粱, 心裡直呼可惜,也不明白趙粱為何把銀錢往外推。
按照慣例,承包酒水給總收入的兩層即可。以食味居的生意火爆程度來看,酒水肯定能掙錢不少的。不過就兩三個夥計和房租, 根本用不到總收入的一層。
劉暖卻不這樣認為的。
拿一層的銀錢卻能省下很多事情的。不必操心夥計, 也不必承擔儲存酒的風險,更不用擔心買賣過程的其他意外,更重要的一點是,趙家人可以在幕後悶聲掙錢,也不用擔心被人打壓,或者妒忌而強行搶奪酒水的方子。
隻要談妥了, 以後每日坐等收錢。
這買賣的主意想得真的不錯。劉暖被古人的精明給驚訝到了, 忍不住打量起了趙粱。
趙粱長得比較方正, 有一股淳樸的感覺,可說話卻是利索得很, 這一本賬打得也好。基本上不用怎麼操心就能源源不斷地獲利。
趙粱被劉暖清麗的目光看著,心沒由來一慌,“東家, 你看呢?”
劉暖看了眼趙粱,說,“總收的四層。”
趙粱陡然看向劉暖,心裡有些吃驚,麵上卻不顯,反而佯裝疑惑看著劉暖。
劉暖接著說,“趙家世代造酒,雖然張管事說你們被打壓了,但沒有被其他酒肆或者酒家合並,那就說明你們趙家肯定還有其他的生意門路。所以給食味居送酒,在釀造上來說是順水而行的事情,成本不高,然後每月送一次,你們就隻是花一個運輸費。但我這邊不僅得賣,還要得承擔儲存的風險。所以,四層,我覺得合理。”
其實仔細算算,拿五層也可以談。
不過,劉暖也在做生意,懂得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之前沒有酒水這一塊的利潤也經營了好幾個月了。所以如今能做酒水生意,完全是白得的利潤,劉暖心裡沒有多少計較。
趙粱是真的沒想到食味居的東家這麼聰明,竟然猜到了事實的真相。
趙家雖然被打壓,但在殺虎口那邊卻有生意的。合作的模式跟趙粱說的一樣。這種模式也是趙家摸索出來最好的經營方式。
一是不用表麵上承擔被人妒忌的風險,畢竟能開食肆的東家,背後肯定會有點勢力的,所以趙家不用擔心。二是省心省事。
殺虎口那邊給的是純利的四層的,但趙粱也能掙不少。想著總收的四層雖然比純利的多,但食味居生意好,一年下來其實也不少。
如此一想,趙梁就應了下來,“東家是個爽快人,那行,按照東家說的來。”
劉暖見狀,讚許地看了眼趙粱。這人做事大氣,是個值得來往的人。
事情談妥後,劉暖就回了上河村,張管事則和趙粱合計第一次送貨的量。
等到食味居的幌子上增加酒壇標誌時,南關驛的酒家才有些後悔,怎麼就忌諱那個肖千戶而不上食味居打探酒水生意呢?
張管事是想好好表現,一切事宜都沒有怎麼讓劉暖操心,食味居的生意明顯上了一個台階。
時間慢慢過去,南關驛夏季徭役的告示被放了出來。
修城牆的活計很苦,又是在夏季最熱的時候。官府隻管吃住,沒有工錢。
劉家未分家,隻出一個男丁即可。去年是劉廣財去做了一個月的工。今年就輪到了劉廣富。
看著比去年還熱的天氣,陳氏嘮叨,要不就拿錢抵了徭役,也就是五兩銀子的事情。
五兩銀子對如今劉家來說不算什麼,張氏也心疼兒子,再加上南關驛食肆的生意越來越好,於是也就同意了下來。
隻是當劉廣富去村長許誌勇處交錢時,卻被告知,今年不讓銀錢抵徭役。劉廣富回來說後,大夥都有些吃驚的。
劉老頭聞言就道,“今年不讓抵徭役,那就去吧。年年活計都那些,做慣了也沒有覺得累的。”
陳氏卻有些不樂意的,直言道,“大丫,你要不去跟那個肖千戶說說吧?”
劉暖不想跟肖長遠深交的,可看陳氏這架勢似乎不達目的不放手。劉暖頓時有些頭疼,但找肖長遠說情,劉暖是打心眼裡不願意的,可不說嘛,陳氏估計是不會罷手,頓時就有些躊蹴起來。
陳氏臉色頓時拉長,剛要說話。劉廣富就搶先道,“爹說得對,就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以往也做過的,沒什麼做不了的。”
張氏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劉暖。
心裡也有些不明劉暖為何不給她二叔說情。這種靠關係抹去了徭役的很多的。就像村長家裡,以往每年都沒有徭役,還不是南關驛的主薄許誌才給免除了。
何氏到底是劉暖這個身子的母親,心就偏了劉暖一些,頓時就幫劉暖解釋,“娘,那個肖千戶雖然說跟大丫有幾分來往。可看著不像是個好相與的。大丫若是恬著臉上前提出免除徭役的要求,我擔心他會怪罪大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