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曦下意識想反問一句:你吃過嗎。
看見李鶩的臉色,她識趣地咽下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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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和一股屁計較什麼。
“那李鶤李鵲今夜要回來住嗎?我好提前把廂房收拾出來——”
“他們回來做什麼?”李鶩揚眉。
“你不是要過七夕嗎?”
“他們不去!”李鶩說。
“就我倆?”沈珠曦吃驚道。
“就我倆。”
沈珠曦開始後悔剛剛答應前沒細問了。
她和李鶩兩個人過七夕……
“我……”她猶豫開口。
“我警告你——”李鶩說,“老子要是不能過七夕,你的屁股紙也彆想要了。”
沈珠曦張大嘴——
他!他怎麼這麼會抓人軟肋!
被拿捏住了性命的沈珠曦隻好不情不願道:“你想怎麼過七夕?”
“上次我已經編過長命縷了,這次紅頭繩必須由你來親手做。”李鶩從袖子裡掏出一把紅絲線,啪地一聲拍上書桌,“材料我已經準備好了,沈珠曦——明天我要是沒有紅頭繩,我就會很不開心,我很不開心會怎麼樣——你知道吧?”
沈珠曦無語凝噎。
她知道,知道……他一不開心,就會在她麵前屁言屁語。
但是他開心時,她也沒得什麼好啊!
《傷豬蹄》和《李鶩品蝦滑茶》……哪一首不是他開心時作下的?
沈珠曦腹誹:還不如不開心呢。
李鶩撂下紅絲線後,拉過一條扶手椅,一屁股癱在上麵後,用下巴朝她揚了揚:“快編——有什麼不懂的,我再教你。”
沈珠曦算了算交貨的日子,不舍地放下了筆。
她收起桌上手繪花箋的工具,拿起兩根紅絲線,一頭霧水地看著。
哪裡不懂?
哪裡都不懂啊……
“你能不能先編一個讓我看看?”沈珠曦討好地笑道。
“叫聲相公聽聽。”李鶩昂起下巴。
沈珠曦漲紅了臉。
“連這麼小的要求都不願滿足——難道你想白嫖老子?”李屁人橫眉道。
“你、你怎麼能這麼不知廉恥!”
沈珠曦驚得差點跳起來,一張臉像火燒過一樣,又紅又癢,李屁人缺乏的羞愧,統統在她身上冒出來。
他生怕彆人不知道那些事嗎?虧她還努力忘記他走上歪路的事情。
無恥!
“你到底叫不叫?”李鶩皺眉。
“不叫!死都不叫!”沈珠曦捏緊拳頭,決心和惡勢力抗爭到底。
“行,有骨氣。”李鶩點點頭,從扶手椅上起身走向門口,“老子這就去送你的屁股紙上路。”
“相公!”沈珠曦脫口而出。
完了……
她低頭掩麵,掌心接觸的皮膚飛快滾燙。
李鶩勾唇,露著吊兒郎當的笑容坐回扶手椅。
“娘子,我在。”
可惡的李鴨!
可惡的李屁人!
沈珠曦在心裡咬牙問候厚臉皮的這廝,當事人對她控訴的眼神視而不見,全程監督她編完了紅頭繩。
沈珠曦在女紅這一塊不行,在編織工藝上也毫無天賦可言。
四個紅頭繩,沒有一個能讓她舒展眉頭。
這連她都嫌棄的紅頭繩,卻被李鶩珍而重之地係在了手腕上。
看著他忽然認真的表情,先前不情不願編紅頭繩的沈珠曦不好意思了,她小聲道:“一根紅繩而已……”
“它才不是一根紅繩。”李鶩說,“這是越國公主親手編的紅繩,天下無——無五。就連天下第一狗都沒有——”
他表情突變,惡狠狠地朝她看來:“他沒有吧?!”
“沒有!”沈珠曦忙道,“這是我第一次編紅頭繩!”
“那香囊呢?手帕呢?送過沒有?”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沈珠曦生氣道。
李鶩美滋滋道:“我就知道,你眼光沒這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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