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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不喝,老爺子的身體每況日下,他開始整日整日昏睡,如果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存在,姚爸會以為他走了。

現在他每晚都會醒來,去老爺子床邊看他的情況。

他想送老爺子去醫院。

姚媽沒反對,卻也沒讚同。

“不能這麼下去。”繼續這樣,老爺子隨時撒手人寰。

而且,“告訴青青。”姚爸拳頭緊握,眼睛在黑暗中尋找光明。

“好。”這一次姚媽答應的很爽快。

為什麼答應的這麼快?難道她認為爸要死了,不能再隱瞞下去?

一瞬間姚爸腦子不願意思考。

良久,“……你是不是將青青的事告訴爸了。”所以爸才會為了家裡,犧牲自己。

感情的破裂源於不信任,兩床被子之間拉開的不僅是身體距離,更是心靈上的距離,姚爸的話無疑是一股淩厲的寒風,夫妻倆裂縫大的隔閡再次生生拉大。

兩人夫妻三十年,到頭來她在他心裡是這樣的人?

姚媽心頭上壓下一塊石頭,說不出話。

“睡吧。”是後悔?還是害怕姚媽承認?或許兩者皆有,姚爸說完這句翻身睡去。

被子底下姚媽的手,狠狠攥緊被單,原來他這樣想她!

…………

金嶺村的一封信寄往首都時,首都也向金嶺村寄信。

趁著年輕早折騰,姚青青最終決定留校了。

如果她們真的都要走上留學這一條道,早留學就能早回來,乾嗎要拉長戰線呢。

考試的日子過得特彆快,還剩最後一門考試時,樓裡有其他專業同學已經考完乒乒乓乓收拾行李了。

今天去收發室取信隻有一份,就是她自己的。

“本學期最後一份。”姚青青自言自語道。

五天後,考了最後一門考試,再去參加吳曉鳳生日宴,她第二天就動身回家。

這封信理所當然是這學期最後一份。

先去洗澡,等回宿舍上床再看。

姚青青沒有急著拆信。

下午剛考完一門,現在她頭大,急需洗澡放鬆。

洗完澡回到宿舍,姚青青沒有得到休息,路遙就叫她去老師辦公室,“留校要簽一份承諾書,我簽的時候看見你的還沒簽。”

“誒,忘了。”當時想的是考完試直接去辦公室簽字的。

“現在去還來得及。”路遙拿出抽屜裡的飯盒,“我給你打飯?”她要去食堂。

“好。”找出飯盒和飯票,姚青青趕去簽字。

簽完字,和路遙一起吃飯,等姚青青讀信時,天已經黑了。

信的字跡不同往常,是姚爸寫的。

“親愛的女兒——”

姚媽開篇可不會這麼寫,她都寫:“姚青青同學——”

姚青青捧信笑了會,繼續往下看,隨著視線往下移,她的笑容凝住了。

爺出事了,而且有一段日子了。

這是怎麼了。

她走之前還好好的呀。

姚青青心境突然變成無人認領的小孩,對周遭世界沒有了真實感,不知何去何從。

路遙躺在隔壁床上複習,姚青青喊:“路遙——”

“嗯。”路遙沒抬頭。

“我爺爺生病了。”

路遙轉過身,床架隨著她的動作發出吱呀聲,陳舊不堪,“還好嗎?”

“不好。”姚青青呆呆地說。

路遙爬到她身邊,問:“爺爺怎麼了?”

“他摔了一跤,摔壞腿,但做手術好了,可是腦出血中風,現在他隻能躺床上。”姚青青乾巴巴地說,說完之後她震驚自己為什麼可以這麼冷靜說出來。

她還是沒有真實感,不敢相信姚爸說的那個人是老爺子。

“考完試你就回家,到時候好好陪爺爺。”路遙說的話就如耳邊刮的風,姚青青不知對方什麼時候又回去看書了。

她也翻開書,卻心神不寧,看不下去。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我可以跟班長說不留校嗎?”

“可以吧。”隻是今天簽了承諾書,姚青青還要去跟老師解釋。

姚青青不再說話了,隻是又讀一遍信,讀完後將信放在右手邊,打開書學習。

她的心此刻變得很空,空到她不知該填充怎樣的情緒。

而學習是沒有錯的,像是得到問題的答案,姚青青抄下這個答案。

…………

姚青青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才覺著最後一門考試一塌糊塗,還是本身試卷難。

交完試卷後她感覺答的很差勁,甚至可能不及格。

但她沒心思想這些了。

考完試她就往宿舍趕,留校反悔的事和老師打好招呼了,吳曉鳳的生日宴爽約也跟她解釋了,沒有時間去買禮物,今天早上她特地起大早,跑到偏僻的自習室,趁人不注意進入空間摘花。

滿滿一大捧花簇擁在懷抱裡,即便雜亂無章也有亂的美。

用特意拿來的報紙包好,排列花束層次,早上考試前姚青青將花送給吳曉鳳。

她一路上捧著這些花就引人注意了,見到她是送給女生,男生自覺甘拜下風。

“提前把生日禮物送給你了,祝您人比花嬌,健健康康。”後一句話是受近來影響說的。

“謝謝。”吳曉鳳在圍觀中收了花,“也希望你爺爺身體恢複安康。”

“嗯。”

現在,首都的一切可以拋到身後,姚青青可以回升東縣,回到金嶺村,去她更熟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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