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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味道從姚青青身上傳來,焦平華鼻尖抽動,“什麼味道?”他的視線從姚青青臉上劃到她身前的包裹上。

姚青青能躲過保姆的觀察卻躲不過學生的,她不得不承認,“我坐車暈車了,然後吐了。”她指了指挎包。

焦平華臉上顯露惡心的神情,“吐在裡麵了?”

“嗯。”姚青青不想承認她乾了這種事。

“所以你哭了?”焦平華就近法則,將姚青青的狀況聯係起來。“我讓李姨把包洗了。”他動身要去叫人。

李姨就是焦家保姆。

老臉都丟光了,姚青青還想挽救一下,“不用,我回去洗好了,現在給你上課吧,我包放哪裡?”掛椅子上姚青青都擔心焦平華嫌棄。

“對不起啊。”她道歉。身為老師反而給學生添麻煩。

“味道不好聞誒,要不你自己去洗?”

“不能耽誤你上課。”

“幾分鐘就洗好了,我正好上廁所,走吧,我去樓下廁所,你在樓上洗。”

焦家樓上樓下都有衛生間,除了早上早餐後保姆上樓打掃衛生,通常都不會上樓活動。

焦平華說完走出房間,留給姚青青背影。

學生都體貼她了,她還在意什麼。

姚青青拿起包去衛生間衝洗。

筆記本徹底毀了,書脊躺在包底,姚青青一吐,嘔吐物全順著活動側流下去,水衝洗後字跡全花了。

已經哭過一次了,再糟糕又如何,也不過是重新做筆記,姚青青心神寧靜了。

好在包裡沒放錢票,沒有其他損失。

筆記本放到一邊,將包大致衝洗,擰乾至不滴水。而後姚青青洗把臉,回到焦平華房間。

“謝謝。”她說。

焦平華沒接話,撓頭說:“你每次來都坐公交車?你一直都暈車?”

“嗯,學校離這裡有點遠,坐公交車方便。其實我不暈車,隻是今天中午沒吃飯,坐在車裡不舒服,所以吐了。”姚青青把沒吃飯的事說出來了。

她沒有錯過焦平華臉上的不解、無奈。

十三歲的男生,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焦平華又下樓了,這回是給姚青青取吃的,一碟綠豆糕和蘋果梨子。

姚青青接受現實了,吃起學生的救濟糧。

“過段時間我給你整理一本練習集。”做老師的無以為報,隻能給學生送作業了。

焦平華警覺,“你不是說跟著你學不用寫作業嗎?”

現在他們神話課早已學完,姚青青沒有馬不停蹄直接教各種詞根詞彙,讓焦平華背誦記憶,而是帶他英文經典原著,一字一句翻譯的那種,遇上不認識的單詞就給他拆解單詞,一位作者的用詞習慣是固定的,有些詞反複出現,看多了也就認識。

焦平華的學習始終不費力,左右都是聽故事。

“萬一你以後想做了呢?反正就是個禮物,怎麼處理是你的事。”姚青青真情實感地說。

不能吃太久,還沒上課,時間過去二十分鐘了。

“我們繼續學吧。”

“嗯,不過你是因為沒吃午飯,然後暈車哭的嗎?”小夥子鍥而不舍問。

“當然不是,小朋友學習吧,等你長大你就知道了。”

“我是想說,如果隻是因為這個哭的話,我喊我媽叫人接你。”

“用不著,學習啦,你這麼善解人意,我想給你拖堂了。”

等正式上課時,姚青青心情好多了。

…………

七八年是轉變的一年,國慶也不例外。

七一年前慶國慶是大規模群眾□□,六六年甚至達一百五十萬人,七一年起從群眾□□變為遊園活動,由政府組織在勞動人民文化宮、天壇、頤和園等地進行節目豐富多彩的遊園活動,國家領導人和國際友人都會出現。

隻是今年起,群眾狂歡模式結束,政府方麵隻保留國慶晚會和招待會。

姚青青想去看晚會,國慶節無論是學校的課還是她校外的課全停了,她終於可以隻管玩了。

晚會在首都體育館舉行,也不知道要不要票?該怎麼進去?正想著找誰打聽,院裡下通知了,招募誌願者,給國際友人做招待。

如今國際友人可都是貴賓,他們準能看晚會,也許還是前排,姚青青拉著路遙一起報名。

無需考核,直接由老師根據她們能力審核就好,第一天交了表,第二天就被通知九月三十號乘車去首都外語學院進行外交禮儀培訓。

到了九月三十那天,星期六,她們院裡還有課,不過她們這批誌願者不用去上,早上七點鐘就坐校車走了。

誌願者期間車接車送,提供三餐。

車上的人並不多,她們專業年級就隻有她和路遙以及男同學楚瀚傑,再就是其他年級和專業的誌願者了。

學校離外語學院開車半小時,她們被拉到外語學院的食堂,和本校的誌願者一起活動。

首先就是一塊吃飯,食堂一角拉繩圍了一塊區域,專供誌願者用餐,餐食都已擺好。

帶隊老師姓許,三十出頭的青壯年,西裝領結文質彬彬。

“……時間緊迫,吃完飯我們去北樓407教室,七點五十集合。”許老師一聲令下,同學們紛紛動起來。

沒有時間供不同學校間的學生交流,姚青青、路遙、楚瀚傑找到空位就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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