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父姚母立馬回家。
家裡,二十三層臥室裡,窗簾緊閉,姚青青整個人埋在被子下,脊背異常濕涼。
腦海裡外語知識不能作假,她用電視驗證過了,她能無障礙聽懂外文節目,她真的上過水木大學,學了外語。共學的同學們的相貌、習性也曆曆在目。
還有姚爸姚媽,哥哥姐姐,老爺子,甚至老黃,所有人都鮮明生動地存在她腦海。
可這和當下的現實相違背。
她穿越了,然後又穿越回來了?
牙齒開始打顫,姚青青胸脯劇烈起伏,肺部吸了大量的氣,她仍感到要喘不過氣。
胡言亂語的那個老頭,姚青青想起了他。他說過她魂輕,說過她本命元神不在,容易出事。
她會死嗎?
不要!
腦中一陣抽痛,姚青青失去意識。
…………
折騰一個多小時,於美友就是保養頭發,順便做個發型。
“睡得這麼沉?”她一身香氣走向沙發,姚青青從她洗完頭發回來就在睡覺。
這睡得不踏實呀,滿頭大汗。
“姚青青,我們要走了。”於美友掏出手絹給她擦拭,喚醒她。
手絹尾部搭在眼皮上,眼皮微微抖動,接著,眼睛瞬間睜開,露出一雙神情複雜的眸子。
姚青青斂住氣息,打量周圍環境,好一會才放鬆下來,正常呼吸,說:“我不去玩了。”聲音發乾。
“怎麼了?突然不想去了。”
勉強擠出微笑,姚青青說:“我想家了,我要找我哥。”越笑越像委屈地要哭。
於美友知道她兩個哥哥都在鵬城,都是為了她來的。
怪不得兩個哥哥都要來呢,姚青青這說想家就要家的勁頭,活像還在吃奶的孩子。
…………
於是大晚上的,姚青青突然到來,惴惴不安的模樣,兄弟倆以為出了什麼事。
屋裡還有四五外人,蹭電視看的,姚青天打發他們回去,詢問人怎麼了。
“發噩夢了,我害怕,不想一個人待。”姚青青半真半假地說。
她在小杌子上坐下,又起身,把門打開,說:“有味道,等會再關。”不大的房子,擠了六七人,或多或少有點味道。
兄弟倆疑惑對視,倒不是因為她舉動,而是她的話。
職工宿舍,那麼多人,隔壁就有女同事,那能叫一個人?要她大晚上跑到這邊來。
姚青山皺著眉頭問:“工作遇上事了?”
“沒有,說了噩夢,我不想一個人待在外麵。”這個外麵泛指宿舍、於美友身邊,一切家人以外的地方。
就現在,兩個哥哥就在身邊,姚青青心神還沒安定。
“你們今晚吃的什麼?”她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粉條,你沒吃晚飯?”姚青天聲音沉著,說話不急不慢的,緩和了姚青青的躁動。
姚青青望著可靠的二哥,半晌才軟軟地說:“吃了,你們說爸媽今晚吃的什麼?”
“蘿卜?”現在是這個季節。姚青山胡亂猜,配合姚青青提問,她看上去真做了大噩夢。
“要不要玩牌?”姚青山提議。
“要。”
“明天要上班吧?”姚青天考慮周到地說。
“不。”她明天要去找那老頭。
有蛾子撲向燈光,地上的影子晃動起來。
屋外刮起風,門板被吹得一震,等兄妹三玩了兩輪牌,門才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