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不不。
想想今天電視上放的,還有街頭所示文化生活,姚青青能夠預料到這邊的私生活。
“這邊是不是一妻多妾?”她腦海裡有點相關記憶,但說不準,應該是聽女工學生八卦知道的。
“現在應該不是。”秦鵬泉不關注這個。
實際上香江十三年前公布一妻一妾製法案,十年前才正式實施《修訂婚姻製度條例》。隻是法理歸法理,明麵章程上的規定。
有錢人到處包二奶,生活上和以前沒兩樣,頂多少了法律上的認可保護。
“好討厭。”姚青青很少在男人麵前說這種詞,“你以後還要常來這邊的?”她停下腳,居高臨下問。
“做生意要來。”秦鵬泉沒有否認。
如今他的生意能做起來,除了韓老貢獻的方子,很大一部分在於香江佬給的支持。
而在香江開拓市場,其實比在鵬城、內地更重要。
做生意要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姚青青壓下心底的不爽,彎下膝蓋,屁股落到床上,坐著,“如果我和一個人好,我不喜歡他和彆人有關係。”她的表情好認真,又有著孩童的純真——我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那麼我也是你最好的朋友。
秦鵬泉看著她,點頭。
“精神和身體都不可以。”說到身體兩個詞,姚青青語氣明顯快了,她的眼底透徹明亮,直視男人,“你和我好,我就和你好,你要是和彆人——”她抿唇,“你要告訴我。”
“然後呢?”秦鵬泉問。
“分手。”姚青青的聲音低了,她沒有察覺到男人的不對勁,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她在表明態度,也在打預防針。
秦鵬泉心上讓澆了一盆涼水,他身上有煙,他想抽一根,壓下心中躁悶情緒。
她說的這些話,是懷疑他會找彆人,不相信他?
“我說真的。”姚青青還在說,因為男人沒有反應。
秦鵬泉的耳朵還在回蕩“分手”。
半年多的相處仿佛成了笑話,他還是在熱臉貼冷屁股,她有喜歡他嗎?還是隻是被打動?
心寒過後,便是乾燒起一股火。
男人鼻息噴張,“請姑娘呢?談生意請姑娘呢?”他控製他的聲音,卻顯得冷靜無情。
“什麼意思?你以前談生意請姑娘了?”姚青青生氣,一部分來自於男人說的話,一部分來自於對方語調的變化。
她改坐為跪,好讓她直視男人。
“去歌舞廳都會叫幾個人。”秦鵬泉凝視姚青青。
“談生意為什麼要去歌舞廳?為什麼要叫女人!”姚青青肚裡有氣,手捶打床。
她錯過男人眼底的失落。
她不信任他。
分手是個不能說出口的詞,它會像一根刺,狠狠紮入人心。
秦鵬泉深呼吸,“你認為我會碰她們?”
“不是碰不碰的問題,為什麼要這樣?瓜田李下,最開始就不要這樣!”姚青青頭一回見識到男女看待兩性關係的不同,難以理解。
這根本不是最後收不收得住的問題,而是一開始就不要跨過那條線,出事的人都是過線的人,既然如此,為什麼要挑戰呢。
她爭辯,“如果我和彆的男人——”
她的話沒說完,因為男人已經大步出去了。
他打開門走了,門被重重關上。
房間霎時陷入安靜,姚青青張開的嘴緩緩合攏。
他怎麼走了?
睜大的眼睛怔怔,一眨,再睜眼,淚水流淌。
她說錯了嗎?
他是不讚同她嗎?
怎麼會這樣?
他怎麼會這樣?
姚青青感到缺氧,腦子被抽空卻又沉悶。
她下床,想找他,可是雙腳發軟。
門外,秦鵬泉沒有遠去,大手捂住鼻子,鮮血從指縫間流淌出來。
怒火燒心。
老頭子此刻要是在場,準會拍大腿啊啊喊,然後把秦鵬泉放倒地上,給他紮幾針。
以前費了那麼大勁給他調養好身子,鞏固幾年不出事就不會再犯了,誰想到一錯眼人就出事。
有血滴在地上,秦鵬泉仰頭。
他不在乎流的這些血,比起姚青青剛才說的話,這算不了什麼。
但他不想讓她看見,他在乎這個。
血還在流。
不能把衣服弄臟。
男人大步離開。
姚青青聽到腳步遠去的聲音,平靜的流淚變為放聲哭,“秦鵬泉——嗚——”
似乎這樣男人能夠聽到,就會回來。
總要和她好好說呀,她要是說得不對,或者他有自己的道理,跟她說就好了,為什麼要這樣走開。
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心在慌張、害怕。
“嗚嗚,秦鵬泉——”她哭喊,跳下床,不小心崴到腳。
跌跌撞撞來到門邊,打開門,走廊裡已經沒有男人的蹤影了。
他就這樣走了。
姚青青幾乎不敢想下去。
哭聲遏製,大滴大滴的眼淚砸在地上,清透的淚水和暗紅的血水隔了毫米距離。
僅僅毫米距離,便不能融為一體。
姚青青的世界刹那間天旋地轉。
走廊有人出現,她關上門。
除了哭,她不知道怎麼辦。
可是哭沒有用,他不在,誰都不在,她哭了也沒人心疼。
“媽媽——”雙手捂住嘴巴,熱淚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