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生蛆了
大堂裡站著五六個身強力壯的男人,為首的男人滿臉胡茬,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疤,一身匪氣。
他朝著盛延卿走過來,沈妤心裡捏了一把汗。
盛延卿麵上不動聲色,目光仍舊溫和地看著來人。
刀疤臉腳踩在桌子上,抬頭道:“二少爺,我們這可不是惹事,你自己看看,你們天香樓的飯菜裡有什麼。我兄弟吃了你們這裡的飯,這會兒還在茅廁蹲著出不來呢!”
他一招手,有人將一碗醬肘子端了過來。在濃鬱的醬汁下,竟然有幾隻蛆在扭動。
圍觀的客人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看,看到了這碗裡的東西,都恨不得把今天吃的飯吐出來。
“怎麼回事?”沈妤扭頭問天香樓的掌櫃。
掌櫃的汗如雨下,顫顫巍巍地道:“二爺,大少奶奶,天香樓的飯莊食材都是新鮮的,怎麼可能
…”
“什麼叫不可能!”刀疤臉截過話茬,他安筷子指著掌櫃的,“我看你是活膩了吧,難道還是我兄弟訛你們?我刀疤臉在清水鎮也是有頭有臉的,哪家酒樓不給我幾分麵子,我閒的皮癢癢,來你們這破地方鬨事?”
“是是是…”掌櫃的點頭如搗蒜,顯然不敢和刀疤臉叫板。
沈妤細細看著盤子裡的肘子,道:“這肘子根本不是天香樓的,我們這裡沒有這樣生蛆的食材。”
刀疤臉這才注意到樓梯上站著的沈妤,他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就是盛家的大少奶奶吧?怎麼,你說不是就不是了,那我還說是呢。我兄弟就是吃你們的肘子吃出來毛病,你們不誠信道歉就算了,還想動手。爺爺要是再不給你們點教訓,以後還怎麼在清水鎮混?”
“明明是你們先動手的!”來福氣呼呼地喊道。
“小兔崽子!”刀疤臉抬手作勢要打。
“夠了!”眼看又要鬨起來,盛延卿沉聲喝道,“這肘子到底是不是天香樓的,一試便知。”
刀疤臉好奇地看著盛延卿,他端起盤子,在大堂裡走著,“怎麼試?這生蛆的誰來吃?你吃嗎?還是你吃?”
客人們都捂著鼻子往後退,醬肘子很重要的就是醬料,裹了厚厚的醬汁以後,如果不細看,真的看不出來肉有問題。
但生蛆的肉,想想就讓人作嘔,誰也不敢往前湊。
所有人都等著看盛家如何收場,盛延卿給來寶使了個眼色。
過不多時,來寶從後院牽了一條黑色的大狗過來,這狗足有半人高,它伸著舌頭,一個勁地流口水,鋒利的牙齒看起來十分可怖。
看見這條狗,沈妤忍不住笑了一聲。
盛延卿道:“這條狗是吃後廚的剩菜剩飯長大的,天香樓的狗也不會吃生蛆的東西,它平時就很
挑食。”
來寶把那盤生蛆的肘子放在黑狗跟前,黑狗嗅了嗅,舔了一下,就十分嫌棄地把頭扭到了一邊。
盛延卿又讓掌櫃的端了一盤新鮮的肘子過來,還沒到跟前黑狗就聞到了肉味兒,掙著往盤子的方向走。
一大盤肘子,頃刻間就隻剩下了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