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曼問:“你有什麼主意嗎?我看李秀秀就是不知人間疾苦,養尊處優慣了,腦子都壞掉了。”
“看來咱們是想到一塊去了,不論如何,先讓她吃點苦頭才好。”秦妤道。
不僅是李秀秀,武平川也該吃些苦頭。
他是武部長的兒子,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年紀不大,卻動輒就要害彆人的性命。
這一次如果不是秦妤早有防備,李秀秀已經是江裡的一具屍體了。
往後的幾天,秦妤該吃吃該睡睡,她趕在醫院的醫生們放年假以前,帶盛晉煦去醫院複查。
盛晉煦的腿恢複地很好,可以小幅度地活動了,出了正月,他就可以不用拐杖走路了。
早上的陽光暖融融的,醫院裡種著高大的法國梧桐,雖然光禿禿的沒什麼生機,但有了小孩子的歡聲笑語,一切都變得鮮活起來。
兩個孩子在前麵玩鬨,秦妤在不遠處看著,臉上露出了笑容。
經曆過很多爾虞我詐之後,她覺得孩子身上的這份童真格外難得。
“阿妤……”有人在不遠處喊她。
秦妤回過頭去,沈淮安正站在不遠處。
這是沈辛婷死後,兩個人第一次見麵。
“我陪我母親來看病,挺巧的,在這裡遇見你……”沈淮安目光柔和,落在秦妤的臉頰上。
他又道:“你最近瘦了,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好勝心太強,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為。”
秦妤張了一下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沈辛婷的事是她自己罪有應得,沈夫人病倒,不管是為什麼,都與她無關。
秦妤不會同情心泛濫,她和沈淮安之間一直這樣,從來都是無話可說。
梧桐路上很空曠,時間就仿佛慢下來了,很難得,兩人沒爭吵,就靜靜地站在一起,看遠處玩鬨的兩個孩子。
默默站了一會兒,沈淮安道:“我走了,你自己多小心。”
秦妤收回目光,她眉頭皺了下,沒去看沈淮安的背影。
另一邊,沈淮安卻是一步三回頭,對秦妤戀戀不舍。
回到病房裡,沈夫人捧著一本相冊道:“淮安,你快過來看看,這是辛婷在英國拍的照片,你阿爸還說,等得空我們一起去英國呢。辛婷這孩子也真是的,都過年了,她也不回來。”
沈淮安的鼻子酸酸的,他道:“姆媽,英國又不是北平,要漂洋過海好幾個月,哪能說回就回呢?她發了電報回來。”
“你瞅瞅我這記性!”沈夫人笑著拍了拍腦門,“臘八也過了,咱們也張羅起來,過年就要熱熱鬨鬨的。”
“好。”沈淮安轉過身去,沒忍住,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好端端的家,說散就散了。沈四海慘死,沈辛婷也死的不明不白,他透過玻璃窗看著外麵秦妤的背影,眼眸中有些晦暗的東西在湧動。
沈家是不需要過年的,這個年,盛家和秦家也彆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