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磚並不算難事,對任鶴隱來說,沒太大技術含量。
雲鳴跟任鶴隱一共燒了兩天一.夜,把這一窯磚給燒了出來。
任鶴隱將準備好的最後一擔子柴分彆投入五個火道之中,抬頭提醒,“老大,燒好了,我們要準備封窯燜磚了。”
青磚燒好之後得封住火道悶著,隔絕空氣,使磚裡麵的鐵不完全氧化,呈現出一種青灰色。
紅磚製作相對簡單,不過大部分青磚的硬度、強度、密度等都比紅磚要大,青磚建成的房子也典雅耐看一些,經過綜合考慮,任鶴隱最終還是選擇了青磚而非紅磚,哪怕青磚多一道工序。
兩人等火道裡的柴燒得差不多,迅速將提前準備好的土倒入火道裡,將五條火道牢牢封嚴實。
上麵的觀測口也要封好,不僅封好,還在陶窯上澆水降溫。
“沒想到這些柴那麼不經燒。”
任鶴隱乾完活,看著剩下柴火有些頭疼,他們原本還打算直接燒完磚就開始打鐵,沒想到剩下那麼點柴火,估計隻能燒完磚了。
雲鳴道:“柴火不夠明年春天再燒也行。”
“也隻能這樣了。”任鶴隱吸吸鼻子,“我們回去吧。”
磚燒出來還得悶幾天,等磚在窯洞裡自然降溫。
任鶴隱伸了個懶腰,他們在磚窯前麵坐了太久,身子都僵硬了,一動脊骨哢哢作響。
雲鳴幫他按捏脊骨,兩人慢慢往部落走去。
昨天晚上又下了一場大雪,現在雪已經有他們小腿那麼深了。
兩人一腳深一腳淺走在雪地裡,好在路況都熟悉,就算難走了一些也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天上又開始飄雪,任鶴隱鼻子抽動了一下,聞著冰冷的空氣,說道:“瑞雪兆豐年啊!”
雲鳴伸出大掌幫他拂開頭上跟肩上的雪,“冷不冷?”
“還行,剛從火堆旁邊走開,沒覺得太冷。”任鶴隱躥過來抱著雲鳴的肩,“走走走,我們趕緊回去,吃點好的,這兩天光啃芋頭,我想吃肉了。”
他們現在有鐵鍋,做出來的菜香俱全,吃慣了每天精心烹調的菜肴,再回頭吃那些乾巴巴的烤芋頭跟烤肉,任鶴隱覺得有些受不了。
回去之後,任鶴隱連覺都沒睡,趕忙找出白花鳥肉、蒜苗、菌乾等,做了個辣子雞丁,又炒了蒜苗菌乾,煎了鳥蛋,滾了獸骨蘿卜湯,炊罐的飯上麵還蒸著臘腸。
他手腳麻利,又有雲鳴在旁邊幫忙,菜做好的時候飯還差一點沒做好。
任鶴隱左右看了眼,忽然想起來先前做的鹹蛋,“正好飯還沒做好,我去洗兩個鹹蛋出來蒸。”
他們的鹹蛋是鹹鳥蛋,下的鹽不重,已經醃製了有一段時間,現在正好拿出來吃。
鹹蛋還裹在泥裡,任鶴隱拿出來的時候就是兩個大泥蛋蛋,剝開泥殼,放到水裡洗乾淨,才露出裡麵鴨蛋青般的蛋殼來。
雲鳴問:“直接放到飯鍋裡蒸?”
“對,蒸熟了切開幾瓣就能吃了。”任鶴隱將大鳥蛋放進去,“不知道我們的鹹蛋醃的怎麼樣?裡麵的蛋黃有沒有流油?”
“應該不錯。”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準備餐具。
現在天氣太冷,他們做好的菜還放在鍋裡溫著,等到要吃的時候才端出來。
兩人閒著沒事,乾脆蹲在火堆旁邊烤火。
炊罐裡的水蒸氣溢出來,帶著臘腸濃烈的香味。
“這味道真香。”任鶴隱用力吸吸鼻子,“我們做的臘腸真好吃。”
“你喜歡的話明年再多做些。”
“行啊,爭取全年都能吃上臘腸。”任鶴隱揭開炊罐的蓋子,“臘腸應該熟了,我先夾出來切片吧。”
雲鳴接手,“我來。”
任鶴隱提著鍋蓋給他打下手,再把鍋蓋蓋回去之前他看了一眼吹罐裡麵的飯,忽然抬頭,“老大,我們打點年糕怎麼樣?”
“那是什麼?”
“一種由米飯做成的簡易食品,米飯蒸熟了之後放到大石舂裡舂成年糕團,舂好的年糕軟軟糯糯又有一種大米的清香,特彆好吃。年糕要是保存得好,可以保存一整個冬天,我們想偷懶的話,直接把年糕團子放到火邊,烤一烤就又香又糯,不用另外再做飯吃。”
任鶴隱小時候對年糕非常有好感,他小時候沒少吃這玩意,無論是甜年糕還是鹹年糕都彆有風味。
長大了之後,大家的生活水平都提高了許多,這種平平無奇的食品很多年都沒有走入過他眼中。
現在冬天一冷,他又想起了年糕。
年糕做好了之後隨便烤一烤就能吃,不用像做飯一樣,一天三頓還得有菜有湯十分麻煩。
雲鳴看了相關資料說道:“你要喜歡,我們就去打一點。”
“行,擇日不如撞日,我們吃完飯先好好歇一歇,等明天睡醒之後再蒸幾鍋飯用來打年糕吧。”
任鶴隱切好臘腸,將臘腸擺在碟子中端上桌,而後去看炊罐中的情況。
他嗅覺很靈敏,打開鍋蓋略微一聞就能聞出飯已經差不多了,底下估計已經起了一層金黃的鍋巴。
現在這種程度剛剛好,要是再蒸一會兒,底下的鍋巴就該燒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