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顧辭久寧願拿出冰梅糕也不給他們吃糖葫蘆?二者所差,並非滋味或效用,不過是在一個“心”字上罷了。
劍修們又笑了笑,每人拿了一塊冰梅糕,沒人再拿兩人打趣什麼了。
反而是顧辭久,把冰梅糕舉到吃了一般糖葫蘆的段少泊麵前:“師弟,糖葫蘆你可吃膩了?”
段少泊瞟了顧辭久一眼,舔了舔嘴唇道:“每次吃來都有不一樣的滋味,如何會膩?”
“不膩就好。師兄隻要還在這世上,就會一直做給你吃。”
這一刻,顧辭久在想,如果段少泊也是個不能修行的凡人該多好?那他在這裡完成這個世界的時間,足夠一路陪伴著段少泊走過,直到他化為泥土。
至於輪回轉世,顧辭久是不會去尋的,每個世界的輪回步驟雖有不同,但總歸是要洗去前塵,重新誕生的生命跟跟上輩子已經徹底不同了。帝王將相變成了販夫走卒,積善之人變成了大惡之徒,無蛋鼠輩變成了蓋世英豪,他的師弟,乃是世間少有的鐘靈毓秀之人,如何還能有得了第二個?
這也就是顧辭久在心裡自己念叨,如果係統聽見了……
算了,對顧辭久各方麵的吐槽,係統這兩百年來,早就已經吐無可吐了。
“人都到齊了,該走了。”倪小槿的聲音如水中漣漪,蕩過耳邊,眾人立時停下了議論,恭恭敬敬垂首而立。
倪小槿點點頭,對掌門道:“師兄,我去了。”
掌門抬手,把倪小槿一縷發彆到耳邊:“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顧辭久很確定,胭脂劍尊倪小槿臉紅了:“師兄放心。”
應下之後,倪小槿站直了身子,對著無人處斜斜一指,一聲劍鳴,他所知之處頓時多了一道胭脂色的劍痕,空間硬生生被割裂,倪小槿當先走過去,直接步入劍痕中,不見了蹤影。
有見識過的劍修,當先跟在倪小槿的身後走了進去。顧辭久和段少泊也隨大流的跟著走了過去,一步還是劍宗掌門的山頭,再一步,已經到了個陌生的所在。
倪小槿與先一步過來的劍修站在前方正等著他們,還未等眾人到齊,有數名銀袍法修落了下來,當先一人道:“後進閆朝宗,見過倪前輩。”
閆朝宗也是瀾波道宗比較有名的法修了,乃是瀾波道宗掌門的三徒弟,單水靈根的天才人物,尊號撫江尊者,如今已經是化身尊重,壽數卻還不到兩千。
閆朝宗是個年輕人的相貌,眉目柔和溫柔,一雙琥珀色的眸子若有水波蕩漾,是個如水的美男子。
兩方問過好,閆朝宗取出一枚銀色飛舟,請眾人登舟。
劍宗是來祝壽的,又不是來找麻煩的,自然是客隨主便,讓登舟就老老實實的登舟。這飛舟的速度也是極快,所有人坐穩,飛舟一經發動兩邊的景色直接拉扯得成了千奇百怪的線條,隻是一個呼吸間,飛舟便停了下來,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是一座有半截隱藏在雲霧中的高大牌坊。
此處,便是瀾波道宗的山門了。
“多謝諸位前來為我宗宗主前來賀壽。”閆朝宗轉過身來對著所有人行了一禮,他的腰雖然是彎的,且態度溫和謙恭,卻並不讓人覺得軟,反而是自有傲氣在其中。
一般來講,他這麼說的時候,前來賀壽的來客,應該回答“能前來賀壽乃是我等之幸。”“得逢如此盛世,該是我等道謝才對。”等等之類的。
雖然算不上阿諛,但是誰上,誰下,那是清楚明白。
可是,他接待的是劍宗的一棒子劍修。
“不客氣。”倪小槿點點頭,就這三字,沒更多了。
其餘劍修整整齊齊的坐著,整整齊齊的看著閆朝宗,整整齊齊的不說話。
閆朝宗笑笑,那笑容顧辭久看著有點無奈,因為像是家長看見孩子做了什麼糊塗事之後,寬容的笑。
他是個化身至尊了,這麼看著一群金丹倒是無妨,可這帶隊的倪小槿雖然尊號略有些那啥,但也是成名多年的劍尊了。隻能說比起當年直接顧辭久和段少泊離開劍宗時遇到的白靈老祖,這位是不一樣感覺的討厭人。
“在下這便將各位貴客帶到歇息之處。”飛舟又動了,這回速度緩了許多,讓飛舟上的眾人能看到四周的風景,閆朝宗也隨著飛舟的移動,開始為他們介紹風景,“那裡乃是九龍湖,湖中數條水龍居住,每日卯時,都有水龍嬉戲。有數條水龍尚未認主,諸位若是有意,可前往一試。那處乃是藏卷樓,顧名思義,乃是我瀾波道宗藏書之所在,且並不禁外人前去……”
作者有話要說: _(:з」∠)_前天是玩《合到二十根本停不下來》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