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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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什麼, 這一會讓太子和太子妃找來,我們倆可遭殃了。”顧辭久拿出條大手帕來,給趙瑾汶擦乾淨了臉。

趙瑾汶看著顧辭久, 他恨這樣的男人, 從小到大都恨, 憑什麼比我長得好, 憑什麼比我聰明,憑什麼比我有錢, 老師不是說,大家都是平等的嗎?但他更恨的是,為什麼你是你, 而我是我?

我一輩子……也成不了你。

“轟隆——!!!”一道霹靂, 橫切開了天空。

誰都沒想到,這好好的突然雲層就聚集了過來,眼看著大雨就要來了。

顧辭久夾著趙瑾汶便朝房裡跑, 係統總算是停止了嗷嗷叫,開始說人話了【天機有重大變動!雖然不能說是徹底拯救了世界,但是已經有八成了啊!八成了!!嗷嗷啊!!!宿主!你和小師弟好棒棒啊嗷!】

→_→所以老天爺也跟著激動了。第十次輪回世界的天道,以為隻隻能看著自己走向毀滅, 顧辭久和段少泊過來就相當於是一場娛樂休閒罷了, 誰知道峰回路轉, 竟然還有戲?

顧辭久【我們也是運氣好,再過幾年,他發現自己做什麼都能成功, 真正的把自信心確立起來,就沒這麼容易打垮他了。一個世界裡,最無情的是氣運,世界建立之初,創世的作者說把氣運給誰,那誰就是大氣運者,可這氣運又是挺唯心的東西,大氣運者怎麼想,它們就怎麼影響……】

這也是經曆了兩個世界,顧辭久才徹底明白的。第一個世界的毀滅,還跟楚澤玉的行為掛鉤,第二個世界徹徹底底就是倒黴唯心了,而且曲曉森在咒死了世界的同時,自己也沒好下場。充分說明,氣運是個雙刃劍。

過去九次世界裡的趙瑾汶,一穿過來就堅定的根據“主角理論”,認為自己是必然成功的世界主宰,他的氣運也就會讓他盤登頂峰。但這次之後,趙瑾汶可能清醒過來後,不至於像現在這麼喪,但也對自己充滿了懷疑,一旦懷疑,他的氣運就不那麼靈光了,甚至會對他造成阻礙!

段少泊【大師兄,這麼說,你才是真正的大氣運者。】

顧辭久眨眨眼【那不是當然嗎?】

係統:帥不過三秒的自戀狂。

係統【舉手!還是有個問題,如果他又做成功了幾件事呢?到時候你們不是鞭長莫及了嗎?】

顧辭久【係統啊,你覺得他這個年紀,能做的最多的是什麼事?】

係統【學習!Σ(дlll)這樣一來他要是做個文抄公,豈不是就成功了?!】

段少泊【他想做個文抄公……他也得記得啊。】

係統【啊?】

太子和劉雪娘聽見了外頭下雨的動靜,也都到了門邊來迎二人。劉雪娘雖然是厭煩趙瑾汶這個孩子,可這時候看他蔫頭耷腦的讓顧辭久抱著,淚珠子還不停,以為他是讓打雷嚇著了,心卻又軟了。

“麻煩兩位了,汶兒便交給我。”

“未能照顧好十五殿下,臣等……”

“莫要這麼說,丁點大的孩子,打雷下雨的,誰不哭啊?”

顧辭久抬手將趙瑾汶遞過去,趙瑾汶本來默默流淚了一路,一看劉雪娘,哇一聲就哭了出來,劉雪娘手上一僵,以為這孩子又要撒潑,可趙瑾汶已經飛快的抱住了她的脖子,一邊哭一邊大喊:“你為什麼不要我啊!?為什麼不要我啊!?”又喊,“我廢物!我沒用!我活該啊!”

劉雪娘鬆了一口氣,聽到動靜的太子也鬆了一口子,劉雪娘拍著趙瑾汶的小後背,輕聲道:“乖啊,不怕啊,母妃要你,母妃不會不要你的。”

自認為已經超出忍耐限度的太子,這時候也歎了一聲,跟著勸,甚至太子都開始反省自己,他年紀畢竟是太小了,會不會是他們有什麼錯漏的地方,這孩子才會這樣。

誰也不知道,包括顧辭久和段少泊,趙瑾汶根本是將對女友的感情投注在了太子妃身上,之前的恨是,現在的愛也是。隻不過,這不是趙瑾汶的女友,畢竟這篇文對現代的介紹很少。這其實是原作者本人的經曆,他將自己的情感投注和映射在這個人物上太多太多,於是當世界補足,原作者的人生也就成為了趙瑾汶在這個世界中的人生……

看他們這副樣子,太子也伸了手去拍撫趙瑾汶的後背。小家夥趙瑾睿在太子腳底下團團轉:“阿父,阿父,我也要看看哥哥。”

太子是真的已經適應了自己的失明的情況,很利索的把趙瑾睿抱了起來。趙瑾睿就拉著趙瑾汶的衣裳:“哥哥,哥哥,你怎麼了?不舒服了嗎?喝點蜂蜜水是不是就不難受了?”

【師弟?】【大師兄?】

顧辭久和段少泊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係統【(O_o) 等等,宿主,小師弟,你們這是又達成了啥協議?哈嘍?!莫西莫西~~】

_(:з」∠)_然鵝沒人理他,係統自己蹲到角落裡去畫小圈圈。

這場聲勢浩大的大雨,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天道也還是很內斂的嗎,知道現在還不是暢快歡呼的時候。

兩邊道彆,顧辭久和段少泊轉過天一早,就出發回斛州了。

趙瑾汶特意一大早去找了太子和太子妃,問清楚顧辭久和段少泊是真的走了,頓時鬆了一口氣。

看趙瑾汶被奶娘帶走,劉雪娘鬆了一口氣:“殿下,顧兄和段兄也是奇怪,也不知道他們昨日與汶兒說了什麼,雖然是讓汶兒大哭了一場,可是卻乖巧了很多。且這孩子頭一次和人親呢。”

太子也點頭:“我聽說他二人在廬州的時候,常與撫幼院的孩子相處,所以,彆看他倆年紀小,但對付頑童怕是自有一番本事。”

劉雪娘道:“殿下不說我還忘了,怕正是如此呢!”

趙瑾汶要是知道這倆怎麼想的,怕是得吐血,他哪是與那兩人親近所以才去問的,他是害怕才去問的。他昨天大哭一場,等回到東宮,各種覺得不對勁,就好像是……丟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似的,偏偏又什麼都沒少。

這確定了那兩人確實是走了,他這才放了心。

走了好!最好真的死在鹽戎人手裡,讓這世界上隻剩下我一個穿越者!那就沒人知道那些詩詞歌賦之類的,不是我寫的,那些發明不是我發明的了。可是……可是他們真能死嗎?鹽戎人扣邊,會不會反而讓他兩個按在地上摩擦,結果成了送上門的人頭軍功,讓那兩個人加官進爵?

趙瑾汶的想法變化不停,氣運隨著他的思想也是不斷翻湧,前後矛盾的想法不斷抵消,就像是顧辭久和段少泊預想的那樣,他空有強大的氣運,卻不斷陷入自我消耗的怪圈,有跟沒有一樣,於是最後就變成了所有人依舊是站在相同的起跑線上,大家到底該如何,還是得看自己的能力!

胡思亂想間,趙瑾汶被帶到了靜心齋,他與趙瑾睿因為年級最小,所以還在學習三百千啟蒙階段。他們的老師是一位年輕的翰林,姓林,是跟顧辭久他們同屆的第二十五名——說來也奇怪,那屆的前十五名一個留京的都沒有,全送出去了,也算是開了先河了。

趙瑾睿這個孩子,是天生的學霸,學習對他來說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所以雖然年紀小,但每次都早早的來,坐得端端正正的,擺好筆墨紙硯,忽閃著亮晶晶的眼睛等待著老師的到來。

若是往常,趙瑾汶要麼是趴在桌上,要麼也是坐沒坐相。

林翰林隻能當沒看見,不能打皇孫,趙瑾汶又還沒到有伴讀的年紀,所以,要打就隻能打他身邊伺候的小太監。可是,不止林翰林打過趙瑾汶的小太監,更早的時候,教導趙瑾汶的嬤嬤也打過他的小太監,可是沒辦法。

伺候趙瑾汶的小太監,就沒有沒挨過打的,最多的時候,一共六個太監,全起不來床了。趙瑾汶乾脆就跑去找太子妃和太子說身邊沒人伺候了,要換人。

太子妃和太子也知道這事情的,那時候是想跟他好好說道說道的,可趙瑾汶的反應是“他們不就是替我挨打的嗎?我又不是比讓他們挨打,給過他們賞錢了。可現在他們都不在,總不能讓我端茶倒水都自己來?”

他毫無愧疚和憐憫之意,涼薄至極。

後來換還是沒換的,因為隻要聽說是要給分派去伺候趙瑾汶的小太監,全都傷了、病了。又有伺候趙瑾汶的,年紀稍大的太監強撐著爬了起來,總算是讓趙瑾汶身邊有人了。

所以嬤嬤和林翰林也不管趙瑾汶了,上下有彆,不能管。

可是今日,趙瑾汶卻坐得少見的端正,上頭林翰林正說著:“曰仁義,禮智信;此五常,不容紊。”

下頭趙瑾汶突然就揚聲跟上:“稻粱菽,麥黍稷;此六穀,人所食。馬牛羊,雞犬豕;此六畜,人所飼。曰喜怒,曰哀懼,愛惡欲,七情具。匏土革,木石金,絲與竹……絲與竹……”

被打斷了,林翰林卻不惱怒,反而挺高興,趙瑾汶能朝下背,說明是他有學習的意思了:“殿下莫急,緩一緩。”

趙瑾汶不理他,還是絲與竹的念叨著。

林翰林便提醒他:“絲與竹,乃八音。”

“誰讓你多嘴的!”趙瑾汶突然叫嚷了起來,聲音尖銳刺耳得厲害,然後他又低下頭,“……乃八音。高曾祖,父而身,身而子,子而孫,自子孫,至玄曾;乃九族,人之倫。長幼序……長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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