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三更合一(2 / 2)

蘇園讓他了幾招,每次都是叫他靠近了,卻又碰不到她。

“你家主人許諾了你什麼讓你忠心耿耿?說出來聽聽啊,我看看我能不能滿足你。”蘇園邊躲邊遊說錦袍男子。

“住口!”錦袍男子發現自己不管怎麼用儘全力,都碰不到蘇園的一片衣角。原本隻是以為處置一個開封府聰明點但不會武的女官差罷了,卻沒想到對方竟是深不可測的高手。

這種落差感讓錦袍男子越來越惱怒,也越來越慌,甚至後悔自己過早現身。他不應該在路邊等久了,不見方、長臉二人來複命,就急著過來查看情況。哪怕是來看情況,他也該在旁觀察片刻,弄清楚情況再現身。

“住口?好啊,那就如你所願,我動手。”

蘇園見錦袍男子又一刀疾風驟雨地襲來,她側身精準掐住錦袍男子的手腕,稍微一掰,‘哢噠’一聲骨裂了。

錦袍男子再握不住匕首,眼見著手裡的匕首掉落,被蘇園的另一隻手精準地截住。

錦袍男子震驚之餘,立刻用左胳膊揮拳打向蘇園的腦袋,蘇園又是一個側身,擒住了錦袍男子的左手,再來‘哢噠’一聲。

錦袍男子吃痛地悶哼一聲,隨即撤退就要跑,他回身之際,就感覺有一陣風自他左耳際襲來,再然後冰冷的匕首就抵在了他的脖頸處。

錦袍男子一動都不敢動,連忙結結巴巴地打算求饒。

蘇園看眼坡下還在瘋魔拔草的方臉男子,以匕首示意錦袍住嘴。然後她就押著方臉男子去了坡下的空地,就叫他跪在枯井前,把脖子靠在枯井的邊沿,腦袋懸空。

錦袍男子當即知道蘇園要做什麼,顫聲求饒:“女俠饒命!”

蘇園一腳跨在枯井井口的石頭上,一手擺弄著匕首,低眸睥睨錦袍男子。

錦袍男子嚇得大呼求饒,“女俠饒命,你叫我說什麼,我都說!”

“主使你的人是誰?”

錦袍男子猶豫了。

蘇園立刻將匕首貼近錦袍男子的脖頸,“剛才有句話你說的不錯,此處荒郊野嶺,就你我二人,不管做什麼,都沒外人看見。”

“女俠饒命饒命,您可是開封府官差啊,不能隨便殺人!小人一條狗命太臟了,不值當您親自動手!”錦袍男子連聲求饒道。

“我連豬大腸都吃,怕什麼臟呢。再說你人臟,我更該殺了你,淨化這世界。

還有,你知道你們今日此舉是什麼,謀害朝廷命官,以下犯上中最嚴重的死罪。我殺你是正當防衛,秉公執法,為民除害。”

蘇園有理有據地反駁了錦袍男子的每一句求饒。

錦袍男子幾度緊張地咽唾沫,連連表示他真的會老實招供。這女人太強悍了,太可怕了!縱然他心悅自家主人,很想忠於自家主人,可強者麵前他毫無招架之力,他真的怕死啊,他還沒心悅一個或效忠一個主人到讓自己舍命的地步。

“可是……”錦袍男子恍惚反應過來一件事,“姑娘怎麼會是朝廷命官?”

“今兒應該就能受封了。為了讓你合法去死,我會努力做官的。”

蘇園用匕首拍了拍錦袍男子的臉蛋,友善一笑。

錦袍男子腦門子直冒冷汗,心都在哆嗦,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女修羅,偏偏被他還有他家主人給倒黴碰上了!

“小人的主人前些日子與蘇姑娘剛結了怨,正是、正是——”

蘇園見這錦袍男子說到這裡的時候,竟紅了眼眶,目光裡糅雜著繾綣和痛苦的情緒。這瞧著倒不像仆人對背叛主人的負罪感,更像是有男女之情了。

若這錦袍的主人是女子的話,前段日子剛和她結了仇,那便隻有一人了 。

蘇園:“你主人是尹傲雪?”

錦袍男子一驚,隨即點了頭,並告訴蘇園他叫熊泰,是玉華山莊的家仆,尹傲雪便是玉華山莊的千金。

蘇園聽說過玉華山莊,以玉華劍法於聞名江湖,不過這劍法傳男不傳女,尹傲雪應該並不會,所以才另拜了高人為師。

今天這事地主謀居然是尹傲雪,這倒讓蘇園有點意外。

“我以為白玉堂已經將她打服了,她也幡然悔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沒想到她是裝的。可就她算複仇,為何白玉堂打她,她不去報複白玉堂,而是拐彎抹角派人來殺我?欺負我弱?”

“還有,她殺我為何要用這種陣法?”蘇園掃一眼空地上畫的太極圖。

“主人那次在沙柳坡跟白五爺比試失敗,失魂落魄回來的時候,的確打算離開東京。卻是我們幾人聽說主人受打氣不過,打抱不平來著,主人便漸漸又有了怨怒,十分不甘心。後來,有一位道士遇到主人,說她命犯桃花,正有良緣,但因遇煞才劫了她的好桃花,害她這一生注定再無良緣。”

尹傲雪認定的良緣自然是展昭,而壞她的煞又是誰?尹傲雪去回憶整件事情的經過,起因是因為蘇園,結束也因為蘇園。展昭對她發怒、與她絕交是因為蘇園,白五爺約架、打服她也是因為蘇園。

尹傲雪便信了道士之言,問有何破解之法,道士便出了一道陣法給尹傲雪。

“陣法便如現今蘇姑娘所見,要在正午陽氣最烈之時,破極陰之煞。”

玉華山莊為武林正派,不好直接出麵殺害無辜之人。加之考量蘇園是開封府的人,尹傲雪怕自己再出手,若被展昭和白玉堂發現了,結果不可承受。熊泰見尹傲雪為此事一直猶豫犯愁,便主動為她分憂,請纓擔下了這樁事 。

他向尹傲雪保證會將這件事辦妥,神不知鬼不覺,沒人會察覺到蘇園的死跟尹傲雪和玉華山莊有關。

“當時以為蘇姑娘不過是一名不會武的柔弱女子,誰殺都是一樣殺,何必自己冒險。”

黃雀樓是玉華山莊在東京城內開的茶鋪,常有武林人光顧。熊泰就是在茶樓裡聽到有一名武林人士說,有菜刀俠士和竹簽高手在接生意。熊泰就見了倆人,也就是長臉、方臉男子。

這倆人在他麵前的時候,倒是很能裝,一冷一熱,看起來高深又謙遜。熊泰就把自己要求給說了,送上蘇園的畫像,等消息。

“你就不懷疑他們是假的?京城裡傳聞菜刀俠士和竹簽高手,可是懲奸除惡的俠義之輩,如何會貪錢殺人?”

“蘇姑娘看來不太了解江湖,江湖中許多所謂的名號,不過是瞎吵出來的,隻為了博名聲攬活計。當然也有真的,如南北俠,五鼠等等,可那些都是經年累月名聲不變的。像這種突然冒頭,傳了名聲就再沒動靜的,大多上都是噱頭,沒必要深究。”

熊泰當時隻覺得這倆人既然能把名號吵得那麼大,肯定是有幾分本領,便毫不猶豫地花了三千兩雇他們,事前給一千,事後給兩千。

蘇園隨後還得知,這陰極所用的黑土其實是經染色之後的朱砂。這也就解釋了方臉男子迷了眼睛之後,為何情況這麼嚴重。

“走吧,跟我回開封府老實認罪,好好指認你主人。”

蘇園彎腰撿繩子之際,忽然感覺不對,立刻抬匕首一擋,卻見飛來的一根利箭直插在熊泰的眉心處。

感受到東邊林子裡的異動,蘇園迅速追了過去,一名拿著弩的青衣男子正飛速向前奔跑。蘇園一路跟著這名男子往南追,很快就追到了一條小路上,有一匹馬正拴在路邊。

青衣男子騎上馬,便抽刀斬斷了拴馬的繩子,策馬欲跑。蘇園眼看追不上他了,再不動手就會將這人放走,遂飛出匕首,直中逃跑男子的後腦。

馬跑了,斷了氣的青衣男子從馬上跌了下來。

蘇園打量這男子樣貌,好似在哪兒見過,但又一時想不起來。他搜了一下這男子的身,在其身上找到了三本賬冊,賬冊內記載了鋪子進出首飾的數量,顯然是首飾鋪的賬目。但具體是哪一家鋪子卻並不知道,因為賬冊的封皮上並沒寫,隻是標注為“賬五”、“賬六”和“賬七”。

蘇園還在這名男子身上找到了一袋散碎的銀錢,五張一百兩的銀票。

出門殺人,帶著三本賬,數額五百的銀票,以及散碎的銀錢。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此地四處荒涼,蘇園總不能一個人留在這,一直陪三具屍體和一個瞎子。

馬車還在,蘇園就將馬拉了出來,去找人煙,詢問最近的縣衙在哪兒。得知自己如今在鄢陵縣地界,蘇園就想到了鄢陵縣縣令王闖。早前就因為案子熟識,這倒是方便了。

她立刻到了鄢陵縣衙報案,先讓王闖派人去通知了開封府,然後同王闖一起回案發現場。

蘇園這來回花費了近兩炷香的時間,不算長。

但等她和王闖抵達案發現場的時候,那名青衣男子的屍體不見了,隻有熊泰和長臉男子‘阿長’的屍體,方臉男子則暈在了荊棘叢旁,他身體高熱,應該是受傷受驚導致了他發燒暈厥。

王闖見這場麵慘烈,又見到空地讓有那顯眼的陣法,震驚不已。在聽蘇園講了經過之後,他不禁感慨蘇園有四個幸運。

第一幸運,不巧就一腳踹死了阿長。

第二幸運,不巧就弄瞎了阿方。

第三幸運,青衣人一箭滅口了熊泰,她未受波及。

第四幸運,有俠士路見不平,一刀劈死了青衣人。

“我懷疑救你的人很可能是菜刀俠士,飛菜刀救人正是他所長,之前聽說他就是用這招救你們開封府的周判官。而且菜刀俠士有一特點,他救人從不現身。竹簽高手不一樣,會帶著帷帽現身。”王闖認認真真分析所有。

蘇園忍不住糾正他:“不是飛菜刀,是匕首。”

“確定沒看錯?”王闖問。

“是匕首。”蘇園肯定道。

王闖很有自己的堅持:“你當時肯定受驚了,杯弓蛇影,錯把菜刀看成匕首。不然除了他,還能是誰突然以那樣的方式救你?”

蘇園:“……”當然是她自己。

“先不論我看沒看錯,你還沒找師爺麼?”蘇園見隻有王闖一人站在這裡,身邊竟還是沒有跟著師爺。

“找了兩個,都不可心,都不如鞠師爺……呸,他是罪犯,不配稱師爺。”王闖連忙改口糾正,“總之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不過蘇姑娘怎麼突然問起我這個,難道我又有什麼詞兒用錯了嗎?”

“你說呢?杯弓蛇影是那麼用的嗎?”蘇園無奈反問王闖。

“杯弓蛇影是說,杯子裡映著弓的影子,認成了是蛇。蘇姑娘呢,就把飛過去直中青衣人後腦的菜刀,認成了是匕首。”

王闖反問蘇園他這用法到底有什麼不對,明明很恰當。

蘇園無奈扶了下額,正欲反駁王闖,門外忽然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蘇園再抬眼,就見一襲白衣的白玉堂衝了進來。

白玉堂眉宇間倦怠之色非常明顯,眼中有血絲,一向雪白的衣衫上蒙了一層灰土。明明不過是半日未見,他此般模樣倒像是連熬了幾夜沒睡一般。

白玉堂先把蘇園從頭到腳確認過一遍之後,才三兩步衝上前,將蘇園擁在了懷裡。

本還在糾結杯弓蛇影用法的王闖,乍見這一幕,半張嘴,睜大眼,隨即他忙捂住眼轉過身避嫌。然後不過須臾,他就悄悄回頭,岔開指縫,偷看倆人相擁。

天,這倆人什麼時候的事兒?上次倆人在鄢頗縣破案的時候,還沒這層關係。

白玉堂清冷的目光隨即落在了王闖身上。

此時屋內,隻有蘇園、王闖和白玉堂。顯然誰是那個多餘的,不言而喻。

王闖馬上捏住自己的嘴,用手比劃了一下,向他的白恩人表明,他一定會保密。然後他就訕訕地退出房間,並貼心地關好門。

“我起初以為你自己跑了。”白玉堂雙手捏著蘇園的肩膀,眼神裡仍殘有餘怨,他專注地凝視蘇園,“後來我知道你可能遇險,倒寧願你是自己跑了。”

白玉堂的話沒說的那麼細致,蘇園卻都能明白。

畢竟她前一夜曾和白玉堂表示過她要逃離,第二天她就突然不見了。換做誰都會第一時間誤以為她因不願為官,便偷偷溜走了,而且把白玉堂撂下了。那時候白玉堂的心情如何,可以想象。看他眼神就知道,以他尖銳敖烈性子,他當時必然十分生氣有怨念。可後來當他知道她可能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倒寧願是她無情,是拋棄他離開了,這樣至少她人是安全的,不會有什麼危險。

“我沒事,我好像每次都挺幸運的。”蘇園見白玉堂情緒還沒好轉,就學他當初安慰自己樣子,踮起腳尖,去努力拍了拍他的頭。

白玉堂聽說了陣法、尹傲雪和青衣人的情況之後,又看了蘇園從青衣人身上搜得而出的的賬本,猜測這青衣人八成是蘇進敬的屬下,帶賬本可能是剛好辦事查過賬,帶著一定數量的銀票和碎銀錢則是貼身隨從的習慣。他的管家白福隨他出門時,也同樣會帶幾張銀票和一袋碎銀子。

白玉堂對蘇園道:“蘇方明懷疑是蘇進敬對你下了手,蘇進敬這幾日常去黃雀樓,而黃雀樓又剛好是尹傲雪家的產業,他們很可能在那有了來往。但這些消息都是我來這找你之前,包大人他們才告知我。”

提起這茬,白玉堂就十分生氣,包拯他們居然把這麼重要的情況瞞著他!

他拉住蘇園的手,便立刻道:“你不是打算離開開封府?咱們這就走,順便取走蘇進敬的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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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兒?據他所知,正是梅山派掌門之子的乳名。

開篇追妻火葬場,爽文+破案,絕對不虐女主,虐的話你們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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