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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園從相府回了開封府後,特意去誇獎一番白玉堂,感慨這勾魂草效用好,四百兩花得很值。
“你怎知效用好?”白玉堂審視一眼蘇園。
蘇園摸了摸鼻子,訕笑對白玉堂道:“包大人說杜相今天的態度很好。”
白玉堂遲疑了下,點點頭,“那應該是有了效用。”
蘇園放了一顆風雨梅到嘴裡,正要也喂一顆給白玉堂,忽聽到遠處有腳步聲。她猶豫了下,把第二顆也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白玉堂本是感受到蘇園要喂他,正心跳加速,想低頭迎一下,就發現蘇園突然把那顆風雨梅給自己吃了。他起初以為蘇園在故意逗自己,但隨即他就聽到了腳步聲,便見小吏跑來告知出命案了。
“這就去。”蘇園把風雨梅包好,見白玉堂在走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白玉堂眨了下眼睛,看著蘇園。
“走啦?”蘇園問白玉堂在走神想什麼。
“在想你。”白玉堂目光探究地看著蘇園。
“昨晚上這樣說就罷了,這大白天的小心被人聽見。”蘇園看看左右,小聲提醒白玉堂一聲,便崔他快走,有案子等著他們去查。
白玉堂一邊望著蘇園的背影,打量她的身形和步伐;一邊不亂節奏地跟在她身後。
這次案子的案發地點讓蘇園和白玉堂都很意外,兩名受害人也同樣讓他們意外。
“死者王民慶和張氏是擺攤賣早飯的,這攤子就在他們自己家。他家最有名的是餶飿,我們開封府裡有不少衙役都在這吃過早飯。”王朝介紹兩名死者的基本情況。
蘇園和白玉堂當然清楚這地方,之前還是白玉堂特意帶蘇園來這裡吃餶飿,蘇園才知道在開封府附近的巷子裡居然還藏著這麼好吃的一家早餐攤。
王民慶和張氏死在還未熄火的灶台旁,二人都是被扭斷脖頸致死,頸部有明顯紅腫痕跡,這痕跡幾乎環繞脖頸一圈,並且麵積比較寬,不似是一般繞頸所致。有一個空木匣子被丟在二人身邊,匣子邊的地上散落了三枚銅錢。
這匣子蘇園認識,是王民慶和張氏做生意的時候用來收錢的匣子。有時候夫妻倆人忙,客人會自己把錢丟在匣子裡。
“表麵看起來像是劫財殺人。”白玉堂道。
蘇園想起昨日碰見的那位叫王玉的姑娘,她聲稱是這對夫妻的女兒。蘇園環顧一圈,沒見到王玉的身影,便問王朝。
“夫妻二人是有一名女兒,於半月前自峨眉山歸來。不過這會兒她人不在家,應該是外出了。這地方離開封府近,剛案發便有鄰居報案,我們便抵達了。我到的時候張氏還微弱的氣息,但脖子已經斷了,根本救不回來,隻能眼睜睜看人咽氣。”
王朝看一眼張氏的屍體,歎了口氣,直歎淒慘。夫妻倆也是命不好,這些年要了兩個孩子,都是兒子,都在三四歲的時候夭折了。後來這早飯生意,生活總算有了點起色,卻碰見到了殺身之禍。
真沒想到搶劫的人居然這麼大膽,這地方離開封府那麼近,他們居然也敢下手。
“目擊的那位鄰居叫許義,在不到半炷香前,他看到三名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正要倒走錢匣子裡的錢。許義起初看到這一幕,還以為是這三人趁著夫妻二人收攤,無暇東顧的工夫,在偷錢。所以他就遠遠地喊了一聲,想提醒王民慶夫妻。三名男子聞聲立刻就跑了。等許義跑到這裡後,才發現王民慶夫妻都躺在地上遇害了,他便立刻跑到開封府報案。”
“各位官爺為何要包圍這裡?這是出什麼事?”院外傳來清脆的女聲。
一名十七八歲膚色雪白的女子,被保護現場的衙役們擋在了外圍。
蘇園聽聲辨出是王玉,令衙役將她放進來。
王玉一手拎著一籃子新鮮的蔬菜,另一手拎著兩條用柳條吊掛著的肥鯉魚。
她進院後,率先看見蘇園,正要問她出了什麼事,轉眼就看到地上王民慶夫妻的屍體。她眨了一下眼睛,才回過神兒來,顫抖地丟了手裡的魚和菜籃,瘋似得撲到王民慶和張氏的身邊,哭喊著問他們怎麼了。
王玉痛哭了一會兒之後,突然冷靜下來。她起身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問蘇園是什麼人殺了她父母。
蘇園就將案情的大概情況講給了王玉。
王玉抄起菜板上的菜刀就要往外衝。
衙役們見狀都要攔著王玉。
“彆攔。”
王玉現在正情緒激動,她功夫很好,硬攔著的話會起衝突,反倒容易令衙役們受傷。而傷了官差衙役,王玉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王玉愣了下,見沒人攔她,更要繼續往外衝。
“你怎麼追?你知道那三人長什麼模樣?再有,他們仨人雖被人目擊搶了你家的錢,可未必一定是殺你父母的凶手。你就打算這麼草率地報仇?”蘇園問道。
王玉紅著眼睛扭頭,不解質問蘇園:“為什麼說他們三人未必是凶手?”
蘇園蹲下身來,用竹鑷從王民慶的掌心裡夾出一根長長的白色發絲狀的東西。
“因為聽起來那三名年輕人的手上沒有凶器。”
白玉堂看一眼後,立刻覺得眼熟,“白馬尾,拂塵?”
回到開封府後,蘇園讓人尋了一柄拂塵來。
她讓白玉堂試一試,能否用拂塵纏住人的脖頸,令人扭斷脖頸致死。
“這太容易。”白玉堂一甩手,便將拂塵纏在了趙虎的脖頸上。
趙虎大驚,立刻舉起雙手大叫,“五爺饒命!您可不能公報私仇啊!再說我現在可是你未來媳婦的小弟了,您要是要了我的命,蘇姑娘會不高興的。”
“瞎說什麼話。”蘇園把一顆風雨梅丟進趙虎的嘴裡。
趙虎嚼了嚼,直歎味道好。
白玉堂對蘇園認真解釋道:“輕輕一拉脖子就能斷了。”
趙虎嚇得噎了一下,直接把梅子核咽進了子裡。
白玉堂這才鬆了手。
趙虎雖然心裡知道白玉堂肯定不會對他動手,可這一下還是讓他怕怕的。他深刻感受到了一般武者與天賦武者之間的懸殊差距。
想想自己之前居然乾出了挑釁白玉堂的蠢事,他就後怕地嚇出一腦門子冷汗。而且他竟然到現在才發現,其實上次他挑釁白玉堂的時候,白玉堂對他手下留情了。今天白玉堂用拂塵對他出手的穩準狠,才是他真正的實力。
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是該感動呢,還是該害怕了。
“看這馬尾毛,立刻想到誰?”蘇園問白玉堂。
白玉堂:“忘川道長。”
馬漢負責巷子外圍的盤查,在這時回來了。他興奮地告知蘇園和白玉堂,他們有大發現。
“在案發之前,有百姓目擊到一位年紀大概三十歲的道長從巷子裡離開,手拿著一柄拂塵。我便靈機一動,令人取來府裡忘川道長的畫像去問,沒想道竟真是他。”
展昭隨後也回來了,他負責去追擊逃跑的三名年輕男子。展昭十分熟悉東京的地形,將衙役分成六隊去抄近路,在各必經要道上進行堵截,隨後果然將這三人堵個正著。
“冤枉!小人們隻是搶了錢,沒殺人!”
三名搶錢的年輕人分彆叫毛高、袁明和孔大雨。三人都供述表示,他們是遊手好閒的混混,剛好路過那條巷子,發現夫妻二人倒在地上沒氣兒了。見錢匣子裡有錢,他們便起了貪念,想把錢偷走。
“你們可有證據證明不是你們殺的人?”蘇園質問。
毛高、袁明和孔大雨你看我,我看你,都無奈地搖搖頭,表示他們沒有辦法證明。但三人都哭嚎著表示,人真的不是他們殺的。
“小人們都不知道他們夫妻是怎麼死的!真的隻是路過,貪了財而已。”
蘇園和白玉堂、展昭商議之後,暫且將這三人收押入監。令人請來了忘川道長,他們倒要看看忘川道長有何供述。
“道長,這根與您拂塵上幾乎相同的拂塵毛,被死者握在手裡,您怎麼解釋?”蘇園質問忘川道長。
忘川道長聽說整個案子的經過之後,眉頭緊促,反問蘇園、白玉堂和展昭等人:“諸位難道不覺得事情太過湊巧了麼?貧道剛好走過那巷子,穿著一身道袍,手拿拂塵,毫無掩飾。但貧道離開之後,那巷子裡便出了命案,且在命案現場偏偏就留有一根拂塵毛。”
“這倒不能說是‘偏偏’,死者在瀕死掙紮之際,扯掉一根拂塵毛再正常不過。”展昭道。
“那以展大人頭腦,若去殺人,會這般明顯麼?”忘川道長再度反問。
“或許你就是為了這麼跟大家解釋,所以反其道而行之。”白玉堂分析另一種可能。
忘川道長怔了下,知道自己不管作何解釋也擺脫不了自己的嫌疑,無奈苦笑一聲,“早知今日出門不吉,猶豫再三還是出門了,果然!”
“道長先彆感慨算命了,實話回我們一句,您是否會武?”蘇園麵色嚴肅,再度質問忘川道長。
忘川道長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道:“會。”
作者有話要說: 娛樂圈繼續在上演道德與法,忍不住又吃瓜了。挺奇怪一現象,單親媽媽養出來的孩子,居然絲毫不懂尊重女性,生活中不止一例如此。
忽然想起寶玉說的那句話,真精辟!’我見女兒便覺得清爽,見男兒便覺得汙濁‘。很多純男人紮堆的群/飯局,真的沒眼看,沒耳聽……這現象還挺普遍的。還是我們女孩子清清爽爽呀,女孩子獨立,看重自己,真的比較重要,愛情是調劑,彆把它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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