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海遼為了給自家兄弟找回麵子,特意用蘇園能聽到的音量‘小聲’對杜詒說道。
杜詒忙扯住魏海遼的胳膊,讓他彆說了。魏海遼推開他,偏要一臉挑釁地對著蘇園
蘇園笑了一聲,語氣友好地問魏海遼:“女人奉命查案都算拋頭露麵,不安於室,那上朝堂算不算啊?”
魏海遼當即應承:“當然算了!上朝堂那還了得!”
話音落了,包拯和在場一些反應較快的官貴子弟們都安安靜靜地看向魏海遼。
魏海遼愣了下,不解這些人為何拿奇怪的眼光看自己。
杜詒在旁小聲提醒他,當朝太後為了輔佐年輕的皇帝,曾上朝聽政數年。
魏海遼愣住,感覺自己的魂兒瞬間被抽走了半條,兩腿一軟就跪下了,忙賠罪道歉表示自己剛才胡言亂語了。
“我看魏公子清醒得很。”蘇園道,“也不像是喝多了,被撞了頭,才腦子出問題胡言亂語。”
“不,我不清醒,我喝多了,我是撞了頭。”魏海遼連忙扭頭找根柱子,狠狠裝了兩下,把頭撞得紅腫,整個人暈乎乎倒了下去。
小廝們忙給攙扶住了,懇請包拯手下留情,饒過他們醉酒的主人剛才的胡鬨胡言。
包拯扭頭看向蘇園,眼神裡有幾分問責之色。
蘇園無辜解釋道:“大人剛才都親眼看見了,他是自己撞的,與屬下無關。不過這暈厥的人,還是有辦法叫醒的。”
蘇園從袖中抽出一根長針,慢慢靠近魏海遼。針還沒有刺進穴位,就可見魏海遼渾身的皮肉繃緊了,人在裝暈。蘇園下手毫不留情,一針就狠紮在痛穴上,魏海遼當即就發出了驢一般的嚎叫,疼得雙腿都離地,翹起來了。
蘇園用隻能讓魏海遼聽到的音量對他道:“舒服麼?誰叫你不安於室,乖乖在家守男德,非要來逛青樓,活該呀。”
“你——”
蘇園當即拔了針,起身回到了包拯身邊,“我這一針不僅能叫醒他,還能調理他腎虛盜汗的症狀。”
魏海遼剛要罵蘇園故意傷害她,聽了她說什麼調理腎虛的話,氣得不行。要命的是,跟他同行的幾名子弟聽了這話都忍不住笑起來,似乎都在嘲笑他腎虛!
可氣死他了!這個姓蘇的女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妖怪,杜詒怎麼會看上這種女人!
“天香樓極有可能涉嫌謀反,我們有理由懷疑天香樓與官貴有勾結,所以諸位才都在嫌疑之列。清者自清,自然不怕被查。但有異議者倒是可以儘早提出來,正好方便我們重點排查。”
蘇園言外之意,跳腳叫囂想早點離開的,反而嫌疑更大。
涉嫌謀反,這可是大罪,加上他們剛才親眼見識了蘇園怎麼收拾魏海遼的,餘下的官貴子弟們都不敢造次了,老實聽命地去做口供。
包拯問蘇園:“涉嫌謀反?”
“我們在那艘畫舫船上看到了襄陽王。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前段日子忙著顧不上府裡其它事情,不正是在查襄陽王涉嫌謀反的事?”
包拯聞言後臉色大變,忙引蘇園到旁邊僻靜之處說話,“這事情你怎麼知道?”
暗查襄陽王一事,隻有他、公孫策、展昭和顏查散知情,暫且還未來得及告訴其他人。一則是因為當時蘇園和白玉堂要定親了,不想讓兩個年輕人太忙。二則怕知道的人多了,會不小心走漏風聲。
這四人中,包拯不相信有人會守不住秘密,把消息告知蘇園。
蘇園:“是我無妄師父告訴我的。”解釋不了的地方,就往她神秘的師父‘無妄之人’身上安,還挺方便。
“你師父來過了?”包拯驚訝問。
“對,昨晚來看過我,突然就出現了,我也很驚訝。師父他老人家不僅沒訓我暴露身份,還誇我助包大人除暴安良,為百姓伸冤,是好事情。”蘇園應承道。
包拯點點頭,稱讚蘇園的師父心胸寬廣,有正氣。
“師父說他在襄州遊曆的時候,剛好碰見顏大人在查襄陽王,他便多管閒事打聽了一下,得知這襄陽王魚肉百姓,弑殺殘暴,還結黨私通番邦謀反之嫌,就打算出手幫一下忙。不過他查到重大線索後,找不見顏大人了,便來京找我,把這消息告訴了我後,他老人家就要遊曆山河,又瀟灑去了。”
蘇園隨後解釋了,她之所以猜到包拯和顏查散一起在查襄陽王,是因為她發現顏查散這次進京後,總是頻繁登門開封府,而且每次都是關門跟包拯單獨說話。再聯係到她師父所言,自然而然就猜到了。
包拯曉得蘇園聰慧,想到這些不難,忙問蘇園這重大線索是什麼。
蘇園便順理成章地把衝霄樓的事情早早地告訴了包拯。
“師傅說襄陽王有一盟單蘭譜,是他謀反的重要罪證,就放在衝霄樓裡。拿下衝霄樓,取得盟單蘭譜便可治罪襄陽王以及同黨。”
“好,太好了!”
此刻因為在青樓,場合不合適,若在開封府的話,包拯一定會拍案叫絕,開心暢快地感慨一番。襄陽王的事,他與顏查散正苦在沒證據上,蘇園的這個線索立刻讓他們柳暗花明了。
衝霄樓要解決,眼前的案子也要解決。
經過搜身細致盤問,暫時沒有從這些賓客中排查出嫌疑人。但是從那些官貴子弟的口中倒是查到了三名嫌疑人,這三名嫌疑人都是天香樓的姑娘,在接待這些官貴子弟們的時候,尤為喜歡打聽朝政內情,更有一位曾親口提及過江湖組織鬼見愁。提供此線索的人正是魏海遼,他以圖表現好了,包大人能饒過他。
“那時恰逢我與驃騎大將軍家的長子起衝突,曾口不擇言說過氣話,恨不得殺了他。天香樓的花魁芙蓉便跟我提起了鬼見愁,說這個江湖組織可助我滅掉仇敵,無影無形,不會讓任何人懷疑到我身上。”
魏海遼表麵上是很紈絝霸道,還曾乾過不少仗勢欺人的事,但他最多就是嘴上厲害,從來沒真刀真槍打過誰或對付過誰,更加不敢草菅人命。
“芙蓉姑娘跟我說的時候,我就裝樣子應承,說會考慮。實則我心驚得很,我哪兒敢要人命啊。
她當時跟我說的是她認識一位朋友,能幫我聯係到鬼見愁,我不知道她本人和天香樓還有跟鬼見愁有關係。”
杜詒在旁作證,“魏兄他就是嘴刁些,但人其實並不算惡。”
“線索很好,恭喜你拿到了獎勵。”蘇園對挑眉看向魏海遼。
魏海遼當即就嚇得躲閃開蘇園的目光,下意識地用手摸著自己還隱隱作痛後腰。他萬般後悔自己之前裝暈的時候動作是趴著的,要是平躺的話,不就紮不到這地方了麼?
蘇園如果知道魏海遼的想法,一定會告訴他多慮了,平躺可紮的地方更多。
公孫策這邊,通過盤查樓裡姑娘們的身世情況,找到了四位在過去經曆上有可疑的女子。可疑之處在於她們解釋不清他們過去三到十年不等的時間內,人在哪裡做過什麼。或是在解釋某一段經曆的時候,言辭閃爍,有編謊之嫌。
公孫策知識淵博,知悉各地的風土人情,這些破綻他隻要一問,便能立刻甄彆出來是假的。
至後半夜,盤問和調查接近結束的時候,有一名穿著粗布衣的中年婦人從天香樓的後門偷溜進來,當場被衙役擒獲。
婦人先是口稱走錯路,找錯門了,隨後又改口說自己家裡窮,就想來天香樓順點東西回去。
衙役們問這婦人家住哪裡的時候,她又答不上來了。衙役便以油洗這婦人的鬢角,接著就從這婦人臉上揭下一張麵皮來,麵皮下是一張年輕姑娘的臉,才不過二十歲的樣子。
最終,共有八名嫌犯被押至了開封府大牢。
因為鬼見愁藏自儘藥丸的方式還是老辦法,沒有及時更換,所以這八名嫌犯都沒能成功自儘。
不過在用刑審問這八名女子上,遇到了瓶頸,有三名乾脆咬舌欲自儘不肯說。即便人救活了,看其寧死不屈的堅決,也不好繼續再用刑了。
另有一名直接騙過了審訊,謊稱在見過許音的屍體之後就會招供,然而在見過屍體之後,她突然趁衙役不備,拔刀自儘了。
剩下的四名女子中,隻有一名女子招供承認,天香樓屬於鬼見愁組織。許音為白隊首領,除她之外,其餘七名女子都為白隊一等殺手。
招供的女子是花魁芙蓉新收的徒弟,算是鬼見愁準備通過考核的三等殺手。
“今天晚上是我第二次執行任務,是對怡紅樓的鴇母下手,最近他們搶了很多天香樓的生意。”
女子表示她在怡紅樓鴇母吃的飯菜裡下了毒,毒會在半個時辰後發作。
馬漢帶人立刻前往怡紅樓,在鴇母的房間裡找到了她的屍體。天亮前,怡紅樓的鴇母吃完飯後慣例會補覺到中午,所以還沒人發現她身亡的情況。
“剩下的還審麼?尤其是那個花魁芙蓉,任憑你怎麼用刑折騰,把我們都打得滿身汗了,她就是一個字都不說。”王朝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感慨道,“真想不到那麼漂亮的姑娘,會這麼能忍。我要是她,我早就招了。”
“事實證明,鬼見愁的這些殺手中,女人比男人更忠誠,更能容忍痛苦。”蘇園擺擺手,讓王朝算了,“彆折騰了,我看她們是不會招了,都被洗腦了。”
“洗腦是什麼意思?”王朝不解問。
“被人用歪理邪說灌輸到腦子裡,喪失掉了自己的判斷,完全對這些話深信不疑。”
蘇園從刑房出來後,便望向開封府側門的方向。
王朝見狀,知道蘇園在惦記白玉堂,安慰她道:“搜到現在還沒消息,反而是好消息,白五爺一定不會有事的。”
蘇園點點頭,情緒依然低落。
“五爺回來了!”
孫荷一直在側門蹲等著,看到白玉堂後,她立刻飛奔來跟蘇園稟告。
蘇園眼裡恢複神采,問孫荷:“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還能偏老大不成?”
蘇園:“我是說來的這位是真白玉堂還是假白玉堂?”
“那是該驗一驗。”孫荷馬上請小吏去弄一塊沾油的帕子來。
“直接弄一盆油潑在他臉上就行了,叫他出門時不知報備,回來時不知守規矩,以油驗臉。”
蘇園放話完畢,理都不理進門來的白玉堂,轉身就走。
作者有話要說:快完結了,寶寶們收一收預收文,我一直好想寫的沙雕無限流,單元解謎,蘇蘇爽爽,《我靠假死稱霸驚悚世界》:
任務世界裡,沈微音再次醒來的時候,滿頭是血,身邊已經死了四名玩家。
女鬼長發飛揚,眼睛像兩個血洞,瘋狂地朝沈微音撲殺過來,
——沈微音一腳將她踢飛。
沈微音:“大妹子,我都已經死了,你還來找我乾啥子?”
然後,她將女鬼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不信你來摸摸我腐敗生蛆的軀殼。”
在感受到沈微音溫暖的體溫和強有力的心跳後,被反殺的女鬼:“……”
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注:女主腦創傷後潛力被激發,患有科塔爾綜合症,非常堅決地認定自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