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二更合一(1 / 2)

蘇園回到房間後,等了半天,居然沒等到白玉堂追過來哄她。莫非是她以前表現得太剛強,白玉堂覺得她用不著哄,她自己就能好?又或是他性子孤傲冷漠慣了,拉不下麵子來哄她?

蘇園用手戳了戳正窩成毛茸茸一團睡覺的白圓子。

白圓子被蘇園戳醒後,懶懶地半睜眼看蘇園一眼,就耷拉下眼皮繼續睡。

蘇園又戳了它兩下,白圓子慵懶地抬起頭,不滿地再看一眼蘇園,喵嘰一聲,四腿朝天翻了個身,背對著蘇園睡覺。

等蘇園第三次戳它的時候,白圓子不滿地甩尾巴,起身挪到床榻裡側的角落裡睡覺,離蘇園遠遠的了。

“不愧是姓白的,都一個德行。”

蘇園就鋪平一張宣紙,磨墨之後,便起筆,腦子裡想著白玉堂的臉,下筆畫一隻狗頭。

蘇園畫著畫著還真投入進去了,覺得自己隨手勾勒的狗頭挺有喜感,正決定細致畫好它,把狗眼睛畫得傳神一點,一隻毛茸茸的肉爪突然拍在了筆頭上,筆尖一劃,直接在整個狗臉上畫出了一條粗黑的橫線。

白圓子不知何時睡醒了,還精神抖擻地跑在桌案上,給她搗亂來了。

“姓白的,賠我狗頭!”

蘇園取來一支乾淨的筆頭戳白圓子‘報仇’,白圓子立刻伸爪打回來,梅花狀粉嫩的肉墊張開,在空中亂舞,玩得不亦樂乎。

門外白玉堂正打算敲門,忽聽蘇園在屋內喊話,愣住了。

賠她狗頭?什麼狗頭?他除了害她險些被下毒謀害,令她擔心了自己一整天,還害她沒了狗頭了?

白玉堂猶豫再三,沒下手敲門,決定先找孫荷問清楚。

賠罪自然要有誠意,他先把狗頭搞定了,才能去好好跟蘇園賠錯。

“狗頭?”孫荷費解,“我從沒聽老大提過什麼狗頭,或許是什麼我不知道的案子上的事?五爺不如去問問展爺和王大哥他們。”

白玉堂先找了王朝問,因王朝也不知道,白玉堂才勉為其難地去問展昭。

展昭真的很想幫白玉堂,奈何他也不知道狗頭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她想吃狗頭吧?”

白玉堂垂眸,開始認真考慮這種可能性。

“她不吃狗肉。”

公孫策這時進門,一邊把案卷遞給展昭,一邊提醒白玉堂慎重,千萬彆在這種時候送錯了東西,容易火上澆油。

“彆家姑娘如何不知,咱家們的蘇姑娘可是有脾氣的,這未來夫君要是不夠好,退婚也使得。”

白玉堂聽了這話,臉色更冷,跟公孫策行禮道彆後,便匆匆告辭。

展昭失笑:“公孫先生何必信嚇他。”

“我行我素的性子若不改,他以後必然吃大虧。世上能嚇到錦毛鼠的事情可不多,難得遇到一次,當然要趁機好好敲打他一番了。”公孫策淡淡笑著,眼裡蘊著許多深意。

蘇園摟著白圓子在貴妃榻上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天兒已經近晌午了。

白玉堂居然還沒現身,這未免也太久了。蘇園這下真有些生氣了,她不爽地打開房門,就打算找白玉堂算賬,釋放掉她十二分的怒氣!

但沒想到她一打開門,正對白玉堂的臉。

白玉堂正端著紅木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大碗三鮮大熬骨頭羹,一碟脆爽蘿卜,以及一盤寬焦餅。

骨頭羹正冒熱氣,有兩塊骨頭從鮮湯裡冒出半截來,上麵的肉很厚實,還帶著些白黃色的肉筋,筋都燉得軟爛了,看著樣子就知道咬起來的口感一定會軟彈香糯。

蘇園還沒有吃午飯,加之她本來就好吃,這會兒聞著骨頭羹鮮香的味道,差點饞得沒板住自己這張生氣的臉。

“你來乾嘛?”蘇園轉身進屋,背對著白玉堂的時候,她才偷偷咽了下口水。

“給你送午飯。”白玉堂將飯菜放到桌上後,立刻出門去了。

蘇園詫異地扭頭看向白玉堂離去的背影,這就完事了?這男人怕是要不得了!!!

白玉堂很快就折返了回來。

蘇園已經被白玉堂這一番折騰弄得心情跌宕起伏,這會兒快麻木了,沒脾氣了。

她淡漠著一張臉,放平心態,等著看白玉堂接下來還會有什麼奇怪的操作。

白玉堂走到蘇園麵前,把藏在身後的東西遞給了蘇園。

蘇園一看白玉堂送來的東西,好家夥,差點驚訝的把眼瞪珠子都掉了。

人家男人賠錯哄女人,都是送鮮花或金銀首飾之類的東西,白玉堂居然送給她一個布縫的虎頭枕。

不對,細看這東西還不是虎頭,這是——

“狗頭?”蘇園問。

“嗯。”

白玉堂又從袖中掏出一隻翡翠狗放在桌上。

這是他跑了一上午,好容易找到的成色最好的一隻翡翠狗,雖然隻有巴掌大,但雕琢得栩栩如生。

“不知你說的是哪種狗頭,若不是這種,你告訴我是哪種,隻要是這世間有的,我都想辦法給你弄來。”

白玉堂等了片刻,見蘇園還是淡漠著一張臉,深低著頭,呆看她手裡的狗頭枕。

白玉堂輕聲問蘇園:“不生我氣了好不好?”

蘇園用手捂住嘴,肩膀開始不停地抖動。

白玉堂見蘇園居然委屈地哭了,心亂得不行,忙抱住她,跟她認真賠錯:“都是我不好,出門前沒提前跟你說一聲,更不該不守開封府的規矩,沒去按時去點卯驗臉。因我的疏忽,險些害你被假的我給騙了,喝下致命毒茶。”

白玉堂說到後來,嗓音沙啞,有幾分哽噎。他很難想像,如果蘇園喝了那杯假白玉堂送來的毒茶而喪命,他會是怎樣——

“哈哈哈……”蘇園實在憋不住了,終於笑出了聲,她笑到眼睛含著淚,捶了捶白玉堂的肩膀。

白玉堂怔住,愣愣地看著蘇園。

“你是不是聽到我說‘姓白的,把狗頭還給我’?”蘇園向白玉堂確認。

白玉堂應是。

“哈哈哈……怪不得你弄這些東西給我!”

蘇園剛才望著狗頭枕頭想了半天,才終於想清楚是怎麼回事,可把她笑瘋了!

她是真的忍不住了,但凡能忍住笑,她一定要讓白玉堂多吃一會兒教訓。

白玉堂:“難道你那句話不是對我說的?”從蘇園現在的反應來看,那句話貌似跟他沒關係。

蘇園點了點頭,指了指桌案。

白玉堂便去看了一眼,桌上有一張狗頭畫被一筆給毀了。那她口中所謂的‘姓白的’指誰?

“喵!”

白圓子跳下羅漢榻,來蹭白玉堂的腿。

白玉堂徹底了然了,然後他緩緩轉眸,尷尬地看向蘇園。

蘇園對他招招手,白玉堂立刻走了過來。

蘇園在白玉堂的衣服上聞了一下,有一股廚房才有油煙和飯菜的味道。剛才白玉堂抱她的時候,她就隱約就聞到了,因為顧著捂嘴笑,沒太確認,如今可以確認了。

蘇園看了眼白玉堂的手,手背有一處地方明顯燙紅了。

蘇園指了指桌上那碗三鮮大熬骨頭羹,“你親手做的?”

“嗯。”白玉堂抱住蘇園,在她臉頰親了一口,對著蘇園的耳朵輕聲道,“這次是我不對,給你賠罪,你可會原諒我?”

蘇園推開他,正經在桌邊坐下來,“那得我先嘗嘗味道再說,味道不過關,說明你不用心,想敷衍了事,那就很難原諒你了,說不定親事——”

“請嘗!”白玉堂立刻將湯匙送到蘇園麵前,及時打斷了她的話,不想蘇園繼續說下去。

湯一入口,沒有渾濁的腥氣,蘇園就知道這骨頭肯定是先焯過一遍水,去了血腥味了。

骨湯濃鬱,說明熬得夠久,至少該有兩個時辰,大概就是白玉堂早上回來到現在為止的時間。

湯鮮味兒十足,可見湯底打得好,他有用心跟廚子請教。

因聽她說‘狗頭’的話,熬骨湯期間,他未得閒,現去找繡娘做了狗頭枕頭,又去找到了一件成色很好的翡翠狗,兩樣東西算是雅俗齊全了,都很用心。

如此綜合分析下來,白玉堂的賠罪很有誠意。

蘇園又去掰開寬焦餅,見裡麵有二三十層,表皮是脆的,但有的地方火候大了,略有些糊了,但總體還不錯。

蘇園特意把餅上焦糊的地方給白玉堂瞧,“倒應了它的名字了,是焦餅。”

“我做的最好的兩個了,想不到這烙餅比做骨頭湯還難,火候大了容易外表焦糊,中間不熟;火小熟烙久了,就乾硬不脆。”

白玉堂感慨做飯不容易,深刻體會蘇園以前做飯的辛苦,要蘇園以後都不要做飯了。

“你不擅這個,自然覺得辛苦。早跟你說過,我是喜歡才做,一點都不覺得辛苦。”蘇園問白玉堂,“你回來後,吃過飯沒有?”

白玉堂搖頭,一向淩厲如鷹眸的鳳目,如今的眼神竟跟白圓子一般在看著蘇園。

蘇園掰下一塊寬焦餅,沾了骨頭羹,送到白玉堂嘴邊喂他。

白玉堂立刻乖乖張口吃了。

蘇園再取了一雙碗筷來,和白玉堂一起用飯。

飯畢,蘇園問白玉堂:“是不是覺得自己做的飯菜味道特彆想?”

白玉堂:“沒你喂的香。”

“行呀,還會說情話了。”

蘇園倒了杯茶給白玉堂後,問他昨日到底去哪裡了,怎麼連晚上都沒回來。

“我在萬事樓買了消息,得知有人去鬼見愁買了酸棗縣朱員外的命,便立刻趕去朱員外家蹲守。倒拿了一人回來,這人就是個沒什麼名聲的江湖殺手,想加入鬼見愁,才被安排接了這個任務作為考核,所以鬼見愁了解不多。

現在看來,這些應該就都是那個許音設的局,故意引開我,然後偽裝成我的樣子混入開封府,欲送蔣四哥到太後船上被擒拿定罪,再對你下毒手。”白玉堂分析道。

蘇園道:“我是主動送上門的,倒不知道他是不是本來就打算對我下手。”

“一定是。不然你覺得他為何回房就沐浴了,但沐浴之後指甲裡卻藏有毒粉?這明顯還是要準備去殺人。”

白玉堂跟蘇園細致講明他的推測。

“如今外頭關於你的傳聞頗多,他肯定了解到你擅長洞幽察微,怕你見你時,你會察覺到他身上的破綻,故才立刻沐浴除掉自己身上的味道,再重新換一身衣裳打算去找你,然後趁你不備之際對你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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