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還得勞煩在伯府多留幾日,看顧一下孩子。”
囑咐完畢,趙駿離開屋子,隻去看了眼還在昏迷的侄子,直接往外走去。
趙雲安隻覺得自己睡了一覺,就跟鬼壓床似的讓人疲累,眼皮子直打架,想睜開都廢了不少力氣。
等他好不容易睜開雙眼,看見的便是金氏通紅的雙眼,眼泡兒都紅腫成了金魚。
“安兒!”金氏第一時間發現了孩子醒來。
“王太醫,我兒醒了。”金氏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孩子的額頭,將他當成了琉璃娃娃。
王太醫伸手檢查,笑著說道:“七少爺已經無礙了。”
金氏這才一顆心落地,看著孩子忍不住哭了起來。
珍珠在旁勸道:“夫人,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小少爺才剛醒,正是需要你的時候,你若是將眼睛哭壞了,那誰來照顧小少爺。”
“你說得對,除了自己,現在誰也信不過。”金氏一聽,果然打起精神來。
趙雲安伸手抓住親娘的衣袖,想要問問那個奶娘怎麼樣了,誰知一開口,卻發現喉嚨發疼,竟是發不出聲音來。
他不會是被毒啞了吧?
“安兒這是這麼了,為什麼不能發聲了?”金氏緊張道。
王太醫解釋道:“夫人放心,七少爺隻是昏睡了一日,喉嚨乾澀,先給他喂一些水,等孩子有了胃口再喝奶,很快便能好起來。”
金氏這才鬆了口氣。
親手給孩子喂了一口水,趙雲安哼哼唧唧了兩聲,果然喉嚨舒服多了。
金氏鬆了口氣,又道:“讓奶娘在外頭候著,七郎一餓就進來。”
“要不是我生完孩子一直在吃藥,寧肯自己喂養,也不信這些了。”
珍珠寬慰道:“新來的奶娘是老太太親自挑的,又是家生子,絕不會有問題的。”
金氏卻冷哼道:“原先兩個來的時候也這麼說。”
“可憐我雲兒受了大罪,活生生瘦了一圈。”
話雖如此,可孩子餓了總得吃奶,滿月的孩子離不開奶娘,金氏倒是想要親自喂養,奈何身體吃不消。
生產完過後,她一直在吃藥,也早就退奶了。
隻是這一日後,但凡趙雲安吃奶,金氏總要親自盯著,弄得趙雲安壓力山大。
他一個人吃奶,倒是有四五個人在旁瞧著。
吃奶的事情倒也罷了,為了小命勉強適應,但奶娘的事情卻沒個下文,趙雲安每天豎著耳朵聽著,偏偏金氏和珍珠幾人都從不提起。
趙雲安不知道的是,因他中毒一事,外頭即將掀起了驚濤駭浪。
“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趙老夫人醒來後,得知詳情怒不可遏。
趙駿臉色沉凝:“母親,當務之急還是想想辦法,保侄兒平安。”
趙老夫人目露淒涼:“好歹我也是先帝賜封的郡主,如今卻被人如此作踐,她逼死了你弟弟還不夠,如今還要害死他唯一的血脈。”
“太後一味偏袒,又有陛下和祿王撐腰,如今她無所顧忌,竟是把手伸到了永昌伯爵府。”
趙駿微微垂下眼簾,擋住眼底的寒光。
想起已逝的小兒子,趙老夫人更是悲從中來。
“無論如何,我都要為老二保住這孩子。”
趙老夫人忽然掙紮起身:“不如我帶著七郎回湖州老家,那邊山高皇帝遠,那賤人就算手再長,也伸不到那邊去。”
趙駿卻不讚同:“七郎年幼,不可遠行,再者江南是祿親王的地盤,這位親王向來驕縱女兒,誰知會不會故意為難。”
“難不成她要逼死我們趙家?”
趙老夫人猛地喊道:“老身要穿上朝服,撞死在金鑾殿上,讓世人瞧瞧當今縱容出來的禍害。”
“母親!”趙駿按住她。
趙老夫人怒道:“你是不是就想著保全永昌伯府,當年葬送了老二,如今又要不顧七郎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