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嫁給當代皇太子 青律 14623 字 8個月前

皇帝一上牌桌, 太子就咳了一聲。

旁邊端茶倒水的禦侍們都憋著笑, 顯然也等著看越亦晚怎麼辦。

花慕之平時對越亦晚放心慣了, 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

兩圈牌打下來,皇帝開了口。

“六萬。”

越亦晚下意識地想要張口, 結果就看見了旁邊坐著的太子。

兩人在瞬秒之間完成各種信息交換。

——你還想胡?

——可是我要胡了啊!

——確定嗎?

“那個——”越亦晚嘴巴張開一半沒法強行閉回去, 愣是扭頭讓視線走位到禦侍身上:“我跟太子有點餓, 你們蒸點奶黃包什麼的過來吧。”

皇上在旁邊涼涼道:“該胡不胡也是欺君之罪。”

“欺君的話……會怎麼樣。”

太後在旁邊笑眯眯開了口:“得去祠堂跪三天思過。”

越亦晚一臉大徹大悟:“清一色, 胡了。”

皇上在旁邊數出金籌來遞給他, 花慕之深吸一口氣,頭一回為他天才般的太子妃頭疼。

屬於越亦晚的牌桌那一角, 已經堆起了金字塔般的數籌,真要折算成賞錢也不是小數目。

當然這籌碼本身就是純金的, 幾百年前就被宮裡的奴仆悄悄偷走了不少,一路從當鋪倒賣到黑市再到博物館, 現在博物館也到溯明廷了, 也算是物歸原主。

這把打下來,越亦晚算是知道問題了,直接尿遁把位子扔給太子,後者再儘心儘力地把金籌都輸回去。

搞得跟人工生態循環似的。

這除夕一過,到了初一又免不了各種應酬。

皇帝留了個心眼,等皇親國戚們都到承繁宮聊天打牌的時候,又把那小機靈鬼給叫了過去。

“來來!亦晚!打兩把!”

越亦晚戰戰兢兢地上了牌桌, 一見都是不認識的公爵侯爵, 下意識地扭頭找他夫君, 眼神打求助暗號就差在眼珠子上寫QAQ了。

——這回裝不裝傻?

太子左右一觀察,發現都是當年跟親爹不對付的臭脾氣親戚。

悄悄擺頭再把電波信號傳回去。

——不了,該胡就胡。

歐皇越點了點頭,頗有種皇家孫媳婦的自覺感。

“八筒。”他打了張散牌。

旁邊的老侯爵立馬笑了起來:“行啊,這麼給我麵子?”

說著說著竟把牌牆給推了,竟是相當漂亮的花色。

旁邊佯裝喝茶的皇帝都懵了,一眼就看向花慕之。

合著自家人的方便不給,碰著外人就開始點炮了?

然後四圈打下來,回回放炮的都是越亦晚,連桌子前的金籌都快輸乾淨了。

花慕之麵不改色地出了承繁宮,在白臘梅樹下給他打了個電話。

“什麼情況?”

“我——我不知道啊,”越亦晚頭疼道:“我昨天也是這麼隨便打的,今天也沒變啊。”

“誒?”

“我哪會算牌出千什麼的打法啊……打麻將這事不就是隨緣嗎。”越亦晚都快嚶嚶嚶了,一個紅中打下去,對麵的伯爵夫人喜笑顏開,竟又胡了一手牌。

“你快回來救我!我搞不好要把溯明廷都輸出去了!”

然而按照宮裡頭的規矩,這些親戚們一撥來完還有一撥,前三天都是在承繁宮裡聊天聽戲打牌的慣例。

到了初二的時候,越亦晚假裝在旁邊給老太後伺候茶水,捏肩捶背隱匿存在感,然後就被興致衝衝的遠方親戚們架去牌桌了。

——昨兒那些個人贏了好大一筆彩頭,消息早就傳到八百裡地去了。

“我我不會打牌啊真的。”

“不會才要練啊!來呀賢侄——”

於是非酋越又坐在了牌桌前,開始新一輪送溫暖。

然後第一圈就自摸九蓮寶燈。

一上午打下來,贏了三圈人,連親自上陣的老侯爵都輸了個底兒掉。

花慕之這回是真看不明白了。

趁著中場休息吃板栗餅的功夫,越亦晚忽然琢磨出個問題出來。

“你說,我是不是單日輸牌,雙日贏牌?”

太子沉默了幾秒鐘:“你哪兒來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打個麻將又不是汽車單雙日限號,財神爺還能輪值給你開光不成。

越亦晚越想越有道理,初三的時候自發奮勇的去找皇後娘娘搓麻將。

又輸了個乾乾淨淨,毫無表演痕跡,表情真實感情自然,連給算籌的動作都是滿分。

“我跟你講這個都是玄學!”

“玄學就是單雙號!”

到了初五,剛好是1月26號星期六。

皇帝和皇後去城外的莊園參與應酬了,老太後身子疲乏早早就睡下,越亦晚忙了幾天終於能鬆一口氣,就拉著慕之等著看排名。

第二期是一千進前三百,後兩百名的位置都已經公布了,隻剩下前一百名沒有出。

熟悉的BGM響起,絢麗的舞台燈光再次亮起,模特們竟列在川子型的T台上同時進行展示。

文藝複興·熱帶雨林·鋼鐵森林

最左邊一排仿佛是開啟了中世紀的旋轉門,穿著古老布料的男女交錯前行,妝容全都誇張而又慘白。

中世紀太過束縛人性,連女性的鞋子都設計成了圓筒高跟鞋。

重心要放在中間,同時高高的跟部會讓人搖晃難以走動。

教士們美其名曰,說是地上的臟汙太多,這樣才不會臟著淑女們的裙擺。

可正是這些鞋子在束縛女性的外出和工作,讓她們的地位不斷倒退。

越亦晚全程顧不上其他兩列人的出色設計,在最左側尋找著自己的作品。

沒有——還是沒有。

評委們點評的煞有介事,陸續又有七八件被暫停拍賣。

“會不會是他們把我的片段全都剪掉了?”越亦晚握緊了花慕之的手,忽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明明見麵時相處的很好,難道這個身份會讓他直接被剝奪鏡頭嗎?

“你不要太緊張。”花慕之知道他有多在乎這件事情,雙手握住他的右手道:“先看完再害怕,不要擔心還沒有發生的事情。”

那三個T台,竟是可以獨立伸縮的。

九十位設計師的作品全部展示完畢,競拍名額又去了大半。

“下麵,要清楚我們本輪比賽中最為耀眼的十件作品!”

主持人忽然揚起雙臂,四麵大屏幕同時亮了起來。

十個選手的全身照片被做成了集錦展示,水晶狀的特效數字同時在他們的頭上浮現!

“第二!”越亦晚在看見自己的那一刻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了:“我居然是第二——”

他還沒有把尖叫聲爆發出來,沙發旁邊的座機也馬上響了。

花慕之看了眼開心地已經開始蹦來蹦去的越亦晚,先側身接了電話。

然後太後娘娘揚到了最高的聲音嚷嚷道:“小越第二名你知道嗎!!!”

太子從來沒被他親奶奶這麼吼過。

所以說宮裡沒人的時候規矩都是假的。

花慕之把話筒拿遠一點,確認自己耳鳴了沒有,扭頭看了眼已經扔了拖鞋在沙發上蹦來蹦去的越亦晚,點頭道:“是的,我看見了。”

“一千人裡的第二!!”太後簡直高興地能吃三碗飯:“乾翻那些毛子們啊!我們越越就是爭氣!”

越亦晚也聽見了聲兒,飛快湊到話筒旁邊來:“愛您!MUA!!”

花慕之把話筒遞給他,聽著他們祖孫兩滔滔不絕地聊著賽事,轉頭看向電視裡的特寫。

那金色錦緞的長裙上,綴著上百顆規律而又細密的珍珠,細密的卷草刺繡工整講究。

專家直接把這件衣服和英國宮廷裡的舊物進行對比,在屏幕前完全不吝嗇讚美之詞。

要有多少耐心,才能把這麼多珍珠全都串到衣服上,一針一線的同時還要不斷控製距離和整體效果……

他忽然伸手摸了摸越亦晚的臉,心裡有些微微心疼。

你原本不用這麼拚的,最近真是瘦了好多。

等掛了電話,越亦晚又把進度條倒了回去,捂著臉看了一遍回放。

“專家誇我針腳好誒。”

“專家還誇我選的麵料特彆精準——”他扭頭看向花慕之,怔怔道:“這些都是你為我選的。”

如果不是你教我這些,我根本做不到這些。

“我會加上你的署名,和大家說,這些也有你的指導。”越亦晚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到時候,這衣服有多流行,就會有多少人記住你和我,是不是很棒棒。”

太子定了神看著他,沒有等他再說些客氣的話,反而傾身吻了過去。

他抬手按住了越亦晚的肩,把他壓在了沙發的軟墊上,讓這個挑逗又纏綿的吻不斷延長。

越亦晚隻感覺自己是突然被盯上的獵物,有些茫然卻又相當配合地抱住他,被親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慢一點……”他試圖插話道:“怎麼突然……”

他整個人都被抱在了懷裡,仿佛巨龍卷住了搶掠而來的可口獵物。

斷斷續續的吻仿佛欲拒還迎,連輕微的呼吸都帶著鼻音。

花慕之垂眸把他額前的碎發撥開,把他抱緊在懷裡。

“謝謝你。”他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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