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許嘉寧進了寢室樓,張開放讓司機原路返回。走進弄堂竟然發現那輛轎車還停在原處,登時驚了驚,正琢磨著人在不在,嗒一聲,駕駛座上的車門打開了。
邵烽走了出來,“回來了。”
那語氣裡的自來熟令張開放噎了噎。
邵烽的確對張開放挺熟的,小舅子嘛,沒少在他這花心思。
張開放瞪著他:“你怎麼還沒走。”
靠著車門的邵烽彈了下煙灰:“等你啊。”
張開放語氣不善:“等我乾嘛,你要是想從我這打我姐的主意,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我跟你姐的事,我拉你摻和進來乾嘛。”有時候邵烽都在想,要不是張開放那一茬破事讓他昏了頭,他就死纏爛打地追,沒準哪天鐵樹就開花了,也許就不會鬨得那麼僵。
“那你等我乾嘛?”張開放沒好氣
邵烽吸了一口煙,懶洋洋道:“找你說說話唄。”
“神經病啊你。”張開放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抬腳就想走。
“剛才和你們一起放煙花的那兩個女孩,哪個長頭發的是你女朋友?”
張開放大吃一驚,迅速轉過頭,“你看上她了!?”
麵對張開放看色中餓鬼一樣的眼神,邵烽氣樂了,“我眼光很高的,你姐這樣的我才看得上。”
張開放恨恨道:“我姐才看不上你。”
“小舅子,話彆說太滿,總有一天讓你叫我姐夫。”邵烽挑了下眉。
張開放氣急,之前在他姐麵前還要點臉,這會兒是臉皮都不要了,“你做夢!”
邵烽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離那個女的遠點,她身上有麻煩,你不怕惹麻煩,也替你姐想想。”
“什麼麻煩?”張開放下意識問。
“好像是逃婚吧,小心被她婆家人找上。”邵烽記得好像是這麼回事,具體的他現在也不清楚,他已經打電話給梁濤,讓他查查那個女的,結果得過一陣才出來。提醒一句,省得他重蹈覆轍,要是提醒了,那樁禍事還是發生了,那就是這小子的命了。
邵烽打開駕駛座車門坐了進去,笑眯眯招了招手,“小舅子,拜拜。”
“誰他媽是你小舅子!”張開放爆粗口,恨不得把他揪出來打一架。
占到口頭便宜的邵烽心情很不錯地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張開放吃了一嘴尾氣,罵道:“莫名其妙!”覺得這就是個神經病,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神經病。
走在走廊裡,不經意間看見段曉悅和趙豔豔的房門,想起了那個男人的話,他等他就為了告訴他段曉悅的事,真的假的?直覺下,張開放覺得很有可能是真的,那個男人沒必要拿這種事騙他。
不過,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打開鑰匙進了家,張開放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許嘉寧:“姐,我到了。”
“好的,那早點休息。”
說了兩句,結束通話。張開放沒提他又遇見那個男人的事,不想讓她多操心,他看得出來,他姐在他麵前雲淡風輕,可事實上頗有些束手無策,他們可是一起長大的。
*
回到寢室之後,許嘉寧發現大家都還沒睡,時間雖然很晚了,但是因為過年,有在玩手機的也有在玩電腦的,寒假期間網電都24小時不斷。
許嘉寧洗漱過後,抱著筆記本上了床。剛回來時她把腦海中的重要信息加密保存在網上,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其中就有關於段曉悅和鄒國偉一家人的事。
因為一樁接著一樁的事,她差點忘了這一茬,今天意外看見段曉悅,她才想起來。
她是決計不能眼睜睜看著張開放和段曉悅在一起的,段曉悅不是張開放的良配,當年種種,段曉悅固然有她的逼不得已,可段曉悅恩將仇報也是事實。
家是一定要搬,而且要儘快。為了以防萬一,最好還是從根本上解決隱患。她討厭同流合汙的段曉悅,同樣也討厭指鹿為馬的鄒家人。
沒了鄒家人,哪怕最後張開放還是和段曉悅在一起了,起碼不會麵臨殺身之禍牢獄之災。
淩晨時分,煙火綻放的聲響遠遠傳來。
“好漂亮,還來開。”陽台上的室友興奮的招呼大家。
許嘉寧看了一眼,五彩繽紛,絢爛至極,新的一年來了。
這時候,手機振動起來,是一個陌生電話,許嘉寧接通電話,“你好。”
“就猜你還沒睡,新年快樂!”
許嘉寧臉上笑意一點一點褪去,是邵烽。
邵烽還想再說兩句,耳邊隻剩下盲音了,他嘖了一聲,又突然笑了。
許嘉寧握著手機,心情頓時變得有些煩,就見屏幕有亮了起來,進來了一條短信,仔細一看才發現郵箱裡多了好幾條未讀短信,都是掐著點發的新年快樂。
有左雯雯的,樊思敏的,還有張開放的,連席澤也湊了一波熱鬨。
許嘉寧呆了下,完全無法想象他也會乾掐著點發短信這種事。
坐在沙發上的席澤瞥了一眼旁邊的小堂妹。
席雲琅正得意洋洋地拿著電話跟她同桌邀功:“我是第一個跟你拜新年的吧。今天的春晚……”
席澤無聲一笑,手指掠過按鍵,終究沒有按下去。他要是打電話過去,那就不是驚喜而是驚嚇了。
她性子溫和有禮,和誰都處的好,但是又和誰都不交心,她和人交往永遠都保持著一段距離,客氣有餘,親近不足。
想追她,不能打直球,會把人嚇跑的。最好的方式是從朋友做起,循序漸進,俗稱溫水煮青蛙。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