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穀穀是自己捏造的omega,及時收住了嘴。
好在陸染空像是沒有聽見般繼續刨飯,蘭瑜也就不接著說,兩人飛快地吃完飯,回囚房拿換洗衣服去洗澡。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澡堂裡沒有其他人。蘭瑜邊衝水邊打開塑料袋,發現裡麵的洗漱用品大多拆開用過,有的還隻剩下一半。
他叩了叩身旁的隔板,問道:“李豹子,你這些東西不會是哪兒撿來的吧?怎麼都是用過的?”
陸染空正在用香皂洗頭,閉著眼回道:“不是,都是從彆的犯人那兒贏來的。”
“贏來的?”
“之前不是答應給你弄洗發水嗎?今天中午我就去打了會兒牌,挖了一上午礦都沒顧得上休息,就是為了給你弄這個。”
水聲很大,陸染空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但蘭瑜還是聽清楚了。
他在塑料袋裡一番挑選,將沐浴露和洗發液各找了瓶,從隔板下推了過去。
陸染空將頭上的泡沫衝掉,剛睜開眼,就看到腳邊的兩個瓶子。
他盯著看了會兒,拿起其中一瓶,在掌心擠出一團重新洗頭。
走出澡堂,才發現外麵狂風陣陣,已經下起了大雨,溫度也陡然降低,身上涼颼颼的。
兩人將塑料盆頂在頭上,一口氣衝回了監獄大樓。
回到囚房後,所有人都已經上了床,劉俊傑在看他的,林霖和喬飛在下鋪小聲說話,晨爭閉眼躺著,王進和裘道又在互相塗傷藥,顯然兩人剛才又打過一架。
陸染空和幾人打招呼寒暄,蘭瑜就接過他手裡的盆,將兩個人的洗漱用品都放進櫃子,趁著還沒到關門落鎖的時間,去洗手間拿上肥皂,準備去洗衣房把臟囚衣洗了。
“去哪兒?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鎖門了。”陸染空見他端著盆子要出門,便問道。
蘭瑜反問:“洗衣服啊,你那臟衣服不洗嗎?”
“啊……我覺得好像還可以再穿——”蘭瑜的眼神犀利如刀,陸染空把剩下的話咽回嘴裡,也端起了地上放著臟衣的盆。
“走吧,我正想去洗衣服。”他說。
順著通道往前,右拐,就是洗衣房。
說是洗衣房,隻有一條水泥砌成的洗衣台,還有排水龍頭。
出水口有點小,在地上積了層水,陸染空在蘭瑜要進去的時候攔住他,從旁邊揀了幾塊磚頭,一路放進去,這才讓他進來。
洗衣房裡已經沒了人,兩人各自踩著磚頭,開始洗衣服。
蘭瑜搓完一件上衣,放在旁邊準備待會兒清洗,又拿起盆裡的褲子。
剛給褲子塗上肥皂,就聽陸染空在旁邊說:“我洗完了。”
“這麼快?”蘭瑜驚愕地問。
“是啊。”
蘭瑜雙手撐在洗衣台上,眯起眼看著他,“你是怎麼洗的?”
“就用水衝啊。”
“肥皂沒打,沒用手搓,就用水衝?”
“才穿了一天,就礦洞裡沾了點灰,不臟,衝衝就沒了。”陸染空端起盆子,作勢要出去,“我先去晾衣服了。”
蘭瑜很想不管,可那盆分明就沒洗過的衣服那麼刺眼。他想到明天陸染空穿著這衣服在身上時的情景,心裡膈應得慌,背上都感覺到在發癢。
他終於忍無可忍地伸出手,說:“給我。”
“什麼?”陸染空問。
“把你的臟衣服給我。”蘭瑜從齒縫裡說。
“我自己去晾——”
“晾個屁啊,你洗都沒洗。”
蘭瑜怒氣衝衝地將他盆子一把奪了過來,將裡麵所有衣服倒在洗衣台上,開始塗肥皂。
陸染空不做聲了,乖覺地站在旁邊。
蘭瑜突然停下動作,從泡沫堆裡拎起一隻襪子,湊到眼前仔細看。
“那是襪子,也隻穿了一天。”陸染空難得有點不好意思,“我自己來洗吧。”
蘭瑜冷笑道:“用水衝衝嗎?你這襪子我看著似曾相識啊。”
這熟悉的顏色和模樣,就是陽台上掛著的那堆乾臘肉。
陸染空滯了一下,突然有點不自在道:“你還看我穿什麼襪子啊,也對,你經常看我腳的。”
蘭瑜將那襪子嫌棄的丟在一旁,說:“誰看你腳了?你這人的想法怎麼越來越奇怪?”
又吩咐道:“你今天提來的袋子裡有漂白劑,我放在櫃子裡的,你去拿來。”
等陸染空拿回漂白劑,蘭瑜將襪子泡好,再清洗其他衣服。
所有衣物都洗好後,才開始對付那雙襪子,好一番搓揉,把本來顏色終於給洗了出來。
“原來你這襪子是純白啊。”他驚歎道:“我還以為是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