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大無窮的哥兒5(1 / 2)

魏承悅有點吃驚, 又有點果然如此的恍然,但他並沒有生氣。

沈家富甲天下,少主沈元也不像傳聞中那麼不像話,反倒精明敏銳, 謀慮深遠。比起暗中勾結, 陰謀奪取自己性命的魏家和蕭君臨, 沈元無疑要大丈夫多了。

可是魏承悅又很猶豫,他知道自己並不是什麼聰明人, 如果隨意給人承諾,讓阿爹和哥哥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他還不如用這一身蠻力去拚一拚,至少能留下點線索給父兄……

江燕瀾見他為難,反倒笑了,“這樣吧, 你隻要幫我說話就行了。你爹能不能看上沈家, 還是要靠沈家的實力和誠意來表示的。”

這話怎麼像爹在挑哥兒婿呢?魏承悅有點不自在, 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

蕭君臨這麼害他, 以阿爹的脾氣, 長武城他們肯定是不會再呆了。崇寧那邊和阿爹打了十幾年了, 幾乎每個武將都和他們有仇,去了也討不了好。

至於燕京和沈家阿爹會選哪邊,魏承悅也沒有把握。

魏承悅沒有把握,江燕瀾倒是挺有把握的。沈家有錢有糧, 魏廣跟長武城決裂, 必定會帶走一部分忠心的屬下。他自己是不可能養活這些人的, 唯一的選擇就是投靠明主。

燕京那邊,老牌世家已經把地盤瓜分得差不多了,皇帝又小, 想做什麼也有心無力。

魏廣是個有血性的武將,肯定不甘於被外戚和世家壓製。且長時間得不到重用,他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威信和人脈,也會湮滅在這個泥潭裡,怎麼看都不劃算。

而沈家在這時候拋出橄欖枝,誠意滿滿,加上又有魏承悅的倒戈,魏廣父子會怎麼選已經顯而易見了……

***

數日後

官道旁邊的一座小茶寮裡,有不少行商走鏢的客人正坐在裡麵納涼歇腳,順便就著熱茶水啃口乾糧,算是混過一頓午飯了。

小二正忙碌地提著大茶壺上茶,東邊道上又緩緩駛過來一輛驢車。驢車非常普通,趕車的男人小麥膚色,濃眉大眼,穿著一身粗布短打,一看就是個有點錢財的農家子。

男人把驢車停在樹下,又從車上牽下來一個挽著發髻,身著長裙的年輕媳婦。那媳婦中等身材,腰身不粗不細,皮膚也不白。不過她臉盤小小圓圓的,墨發柳眉,一雙大眼睛水潤透亮,倒是有幾分看頭。

有幾個行商盯著瞧了幾眼,很快移開了目光——他們可還帶著大批貨呢,可沒興趣因為一個農婦招惹麻煩。

江燕瀾領著他的‘小媳婦’,來到最外側的一張桌子前,行了個禮道,“沒有空桌了,兩位可否拚個桌?”

其中一位文質翩翩,像主人的公子和氣地點點頭,“可以,我們也隻是歇歇腳,很快就走了。”

“多謝。”

江燕瀾道了個謝,又轉身伸出一隻手來,“來,娘子,我們坐這兒。”

魏承悅借著低頭的姿勢皺了皺鼻子,有點氣登徒子老是借機占他便宜,於是扶住那隻手的時候,稍稍用了點力——

“哎喲!”

江燕瀾叫了一聲,吸引了左右不少目光。

同桌的公子好心詢問道,“這位兄台,你怎麼了?”

江燕瀾瞥了‘低眉順眼’的小媳婦一眼,見他已經把手拿開,於是打了個哈哈,“沒事,剛才被隻蠍子蟄了一下……”

“蠍子?”旁邊書童模樣的仆人連忙低頭尋找,“這茶寮有蠍子嗎?”

可彆讓蠍子蟄了他們家皮薄肉嫩的公子。

找了一會兒什麼都沒看見,抬手想叫小二。

江燕瀾攔了一下,“沒事,剛剛蟄了我,已經鑽地底去了,一時半會肯定不敢再出來。”

那書童信了,“哦。”

魏承悅見他狼狽補救的樣子,偷偷彎了彎嘴角。

兩人上了桌,江燕瀾叫了壺清茶,又解下身後的包袱,拿出五個白麵饅頭。

魏承悅一見又是饅頭,就不高興地撅起了嘴。

“乖啊,天氣太大,帶彆的容易壞。等到了客棧,相公再給你買好吃的。”江燕瀾半真半假地哄了一句。

魏承悅悶悶地‘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氣他又自稱相公,還是確實吃膩了饅頭。

同桌一主一仆見他當著旁人的麵,就低聲哄起了自己媳婦,都有點不自在。

江燕瀾仿若未覺,還熱情地招呼了一聲,“兄台吃饅頭嗎?我早上剛買的,肯定沒壞。”

“多謝,不過不用,我們也帶了。”那公子搖搖頭,也讓書童拿出了自己帶的乾糧。

“好吧,那我們自便了。”江燕瀾也沒強求。

吃著乾糧閒來無事,兩邊就寒暄了起來,那公子問,“聽兄台說話,約莫讀過書?”

江燕瀾,“讀過幾年,不過不足以考科舉,這不托了人弄了個學徒的活計,將來說不定還能撈個掌櫃的當當。”

一說到科舉,那公子也歎了口氣,“說起來我們同病相憐,我也沒考上秀才,打算去於西城那邊做點小生意。”

“那巧了,我們也去於西城。”江燕瀾拍了一下大腿,又轉頭看向小媳婦,神情變得有點訕訕地,“……不過我帶著內人,實在不方便與你們同路。”

他一副舍不得媳婦與外男多接觸的模樣,魏承悅一邊啃著饅頭,一邊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告訴自己這都是演戲,不要在意登徒子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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