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降穀向來是個認真的人,他在腦海裡製定了一係列詳細的計劃,包括南森如果聽煩了的話,就要擺出一副‘政治事關社會民生,作為警察更要關注’的態度給對方戴高帽子,幾套反複下來,會有一種窒息感吧。

會思考他們有沒有必要繼續下去吧。

他認識的南森當警察隻是為了找一份穩定工作,沒有什麼大誌向,隻想準備在文職崗位混一輩子。

降穀不覺得南森的選擇侮辱了警察這個行業,警署裡既然有文職崗位,就證明這個崗位有存在的必要性,南森這麼優秀,三觀又正,性格又通透接地氣,未必不能走遠。

又不是每一個警署的高層都是刑事課出生,裡麵也有從未出外勤、親手抓過犯人卻坐上高位的人。

但是,看起來公私分明的南森,一定不能接受自己的私生活被‘公事’入侵。

懷著這種自信,降穀抱著自己親手做的宵夜踏進了南森的宿舍。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第二天他準時參加了晨訓,一副像是被榨乾的虛脫模樣,偏偏卻很有乾勁,連鬼塚教官都難得溫和的問他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

“不用!我覺得我現在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降穀用洪亮的嗓音回複。

鬼塚教官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有點耳鳴。在晨訓結束後,有半小時的休息時間,諸伏幾個架著‘透支生命力過度’的降穀去一處偏僻無人的牆角。

諸伏:“我早上去你宿舍找你,你怎麼不在。”

降穀:“我在太一那邊睡的!”

“太一?你不是一直叫他南森的嗎?”之前他們一個個學著萩原改叫了太一,就降穀沒有換。

降穀有問必答:“因為我覺得我和太一,簡直就是人生知己!你們知道嗎?他真的好博學,他對政治的領悟非但深刻,還有獨特的見解!他竟然能從最近股市跌幅裡推斷出政府未來將會推出的新政策!”

鬆田難以置信:“你們昨晚不會真的很投入的在聊政治吧?”

降穀點頭:“聊到淩晨三點,因為第二天有晨訓所以就先睡了,我決定今晚也過去!我從他那裡學到了好多東西。”

四人:……可你是不是忘記了一開始的目的?

降穀這種熱枕又讓他們不敢說出上麵那句話。目送著降穀離去的背影,萩原對其他三人說:“我們彆管了,我有預感,小降穀是彆想分手了。”

“為什麼這麼說?”諸伏疑惑,“就算有共同話題,也不代表零會對太一有那方麵的感情,不儘早分手的話,是在耽誤太一吧,以後要是發現了,對太一的傷害更大。”

“這可不一定。我也說不清楚,你就當作是經驗積累出來的直覺吧。”萩原攤手說道。

反正直覺告訴他,降穀遲早得彎。

降穀現在沒彎,他連續一個多星期把夜晚耗在南森這邊,每一晚都紅光滿麵依依不舍的離開。

降穀克製著在十一點結束,因為南森說他要玩遊戲。眼看著時間快到了,他遺憾的說:“剩下的隻能留到明天了。”

南森輕笑:“看來我這位教授讓你很滿意,每天都追著上課。”

之前南森以為降穀是要跟他本壘打,回去後想了想,又覺得應該是自己誤會了。等降穀端著宵夜過來找他,並提議聽錄音機還把頻道調到新聞時,之前的猜測成立。

他不知道降穀真實的目的,隻以為對方是要跟自己分享他的日常生活,加深對彼此的了解。聽諸伏說過,降穀每天都會收聽新聞,如果時間不湊巧也會錄下來。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將這種行為當作道歉,可作為一個戀愛純新手,南森也配合了。

並在對方問見解的時候,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他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能了解更多麵的降穀。而且……他也確實很喜歡政治類的話題。

有個人不厭其煩的和自己聊感興趣的問題,全心投入、還能舉一反三,感覺挺不錯的。

南森就像是開屏的公孔雀一樣,積極的想要在對方麵前表現出厲害的一麵。他覺得自己和降穀很合得來,原本隻是想著談一場無所謂長短的戀愛,但現在卻覺得,保持一段長久的戀愛關係也不錯。

他們兩個都是事業型的人,加上職業特殊性,就算戀愛了也做不到普通戀人那般時時刻刻膩在一起,不是挺好的麼?

不過,南森今天並不準備讓降穀如往常那般輕鬆的離去,在降穀起身的刹那,他伸手拉住了對手的手腕。也不說話,就像是撫摸著蜜桃上的絨毛一般,大拇指一次次的摩擦過對方手腕上的青色靜脈。

降穀覺得有點癢,發出嘻嘻的受不了的笑聲,道:“你乾嘛啊,彆這樣。”

“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叫你零(rei),而不是像諸伏他們喊你零(zero)嗎?”

“那是因為我的名字本來就是零(rei),是景給我起了零(zero)的綽號,其他人也學著一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