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時間回到現在,夏油傑明明隻喝了一瓶啤酒,就已經露出了醉酒的醺態,他雙手放在桌子上,人高馬大的身子,背部彎得就像是身體從腰部對折在一起。

他說:“太一,你當初跟我說‘咒術界的局勢追根究底就是製度的腐敗,淪落為私人利益與政權力者的追逐鬥獸場,底層術師不過是他們手中隨意擺布的棋子’……我覺得這句話是對的。所以,你什麼時候改變它?”

南森沒好氣的道:“我現在還是個學生,況且,我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多遠。咒術界的局勢一聽就很複雜,你們內部沒有聯合,鬆散如沙,即便外部的力量進入大概率也隻能夠消弭。傑,你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某個人身上,如果你真的想要做出改變,自己也要行動。”

夏油傑悶悶的道:“可是你也說了,我沒有你聰明。”

“但你很厲害不是麼?全國唯三的特級咒術師之一。”

“悟,他才是最強的。”

“那你覺得他會壓著你麼?你甚至不願意去找他好好的談一次。沒有人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既然你說悟是能夠理解你的人,為什麼不去和他好好的談談,兩個人一起努力?”

“不一樣……”夏油傑對五條悟的信心不是很足,“他的顧慮太多了。正因為是最強,他被高層防範著,從他晉升為特級以來,忙得腳不沾地,經常被派去國外,在國內的時間一年算起來都沒有兩個月。你說得對,爛橘子是故意的,讓我們手底下的人忙起來,就沒有人有時間精力去考慮這其中的不公,讓我們自己內鬥,就不會凝聚出足以推翻他們的能量。”

夏油傑拉住了南森的手,迷蒙的眼睛看著他:“武鬥派和腦力派是不一樣的。太一,這些事情需要有這份頭腦的人去做,但是,我會成為你的力量,不管是多久,不管如何,我都會支持你。因為,我能夠忍耐至今,不要被憤怒吞噬同化,不釀成大錯,就是因為有你作為我的依靠。”

南森,抽出了自己的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行了,你發燒了。也就隻有生病的時候才會突然變得這麼肉麻。”

夏油傑壞笑著的看著他通紅的耳根:“太一~是口是心非的孩子哦~明明自己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肉麻的話,彆人這樣說你就受不了。”

南森亮出了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不是。”

“是。”

“反正不是。”

“是那種向彆人付出可以,被彆人付出就會羞澀的人呢。是那種得到一分善意,就會還十分的那種人哦。”

南森,強拉著他丟在了還沒鋪上床褥的床墊上,沒好氣的開始收拾起殘局:“你今天就睡那裡吧,我自己打地鋪。”

夏油傑不願意:“這張床連被子都沒有,起碼給個枕頭吧。不然我們一起睡地上,以前不也這樣乾過嗎?”

“我有男朋友。不是單身。有戀人的人就應該適當和其他人保持相應的社交距離。彆說你是我的朋友,就算是親兄弟也一樣。”南森瞥了他一眼,“嘛,像你這種單身狗是不能理解的吧。”

夏油傑鬱悶的嘟起嘴,不服氣的說:“彆看我這樣,還是挺受歡迎的。”

“但你母胎單身。”

一句話讓夏油傑無法反駁。他看著南森手腳麻利的收拾桌子,側身枕著自己的手臂好奇的問:“太一,你那個男朋友是什麼樣的人?”

南森想了想:“是個很認真的人。”

“認真?”這個形容太籠統了。

“嗯,心懷正義、心向光明,是那種眼裡容不得沙子的熱血笨蛋。”

夏油傑微微眯起眼睛:“你怎麼挑了這樣的戀人。真的可以麼?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的感情不會出問題麼?”

南森紮塑料袋的手一頓,一秒後又繼續忙活起來,過了一會,才聽到他的聲音。

“我喜歡他。”

有心理學家提出過,戀愛本身就是一種感情索取,在戀人身上索取著自己需要又沒有的心靈慰藉。

南森覺得這句話是有道理的……他喜歡降穀零。對方身上有他所沒有的……純正的光明。

所以即便是早就感覺到這條情路會坎坷,也想要任性一回。這麼做很自私,對降穀零是一場傷害,難保哪一天對方知道自己的真麵目之後,會如何痛苦。

因為降穀零是那種一旦動真心,就非常重感情的類型。會很痛苦的……

可是,他也想任性一次。除非真的沒辦法了,除非……

他不想去思考那個壞的結局。也不奢求一個白頭到老的大團圓結局,或許是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非常自私的人吧,走一步算一步,讓這段彌足珍貴的感情,更長久一些。便是多個一分一秒的時間也可以。

……

警校的生活並不輕鬆,忙碌時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六個月的培訓時間,眨眼就能過去。如南森之前預料的一樣,降穀和諸伏都被公安內定,而他則是去了組織犯罪對策部。

伊達航的去處也不錯,他被任命去警視廳下轄的警察署,成為一名刑警,以他的能力假以時日也會被升職調入警視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