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為了響應主人的心情一般,行李箱裡麵也發出了哼哼唧唧嗚嗚咽咽的聲音。
而此刻的神山透郎心似鐵,在小動物的悲泣中絲毫不為所動。
他一點都不同情這些小家夥,隻要是有養寵經曆的人都知道,在家裡有小動物的情況下外出是多麼的麻煩。
更何況神山透家的小動物還都不是尋常的貓貓狗狗,實在不行也可以雇傭外人來照顧,他們家光一隻風神翼龍放出去就能轟動全世界的古生物界,哪怕這隻風神翼龍還是隻幼崽。
但也正因為是幼崽,這個被神山透從異世界帶回的小家夥格外好動,尋常人根本就壓不住他,所以此次眾人的恐山行,神山透不得不請脹相和壞相兩位靠譜的兄長留在家中,一個是照顧幼崽們,一個是穩定大後方,預防被人偷家。
但神山透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們踏上東京到上野的列車時,他突然感覺到行李箱有了異常動靜,當時他心裡就是一個咯噔,打開一看對上三張討好的臉時,神山透一個個拎出來揍屁-股的心都有了。
但是他能怎麼辦?列車的出發時間是固定的,壓根沒有回頭的時間,他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走。
幸好出來的這三隻都是非常規生物,不會有毛發殘留的可能,也沒有致敏原,就算帶上列車也不會給下一個乘坐的客人和列車本身帶來困擾。
否則作為一個過敏人士,神山透哪怕不坐這輛車都要將它們塞回去。
但帶上是一回事,懲罰又是一回事。
那麼喜歡縮在箱子裡?那就好好待著吧。
什麼?它們喜歡的是躺著的箱子,縮在裡麵暖呼呼的很有安全感,現在是箱子樹立起來之後感覺就不舒服了?嗬嗬,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看了眼可憐巴巴,仿佛連一頭小炸毛都耷拉下來的幼崽,神山透瞄了他一眼,見孩子實在可憐,他心一軟,給了一個時間:“再關一個小時。”
三歲的小男孩眨巴了下眼睛,拿出手指掰了半天,最後似乎是覺得一個小時不是太長,便歡喜得點頭答應了,順便還答應了在這一個小時內必須乖乖聽話不能挑食的事。
而作為孩子的親爹,禪院甚爾在一進入這間四人車廂後就麻溜得爬上了車廂的上鋪,兩手一攤抓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順來的雜誌在上頭躲起了清閒。
什麼兒子、什麼寵物、什麼睡前照顧,他都萬事不管。
神山透瞄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在給禪院惠又拍了幾張照片後,他讓人坐下來喝起了營養奶,奶香味一陣又一陣,透過行李箱的縫隙鑽入,饞得裡麵的兩條幼犬嗚嗚直叫喚。
禪院惠一邊和奶,一邊小眼神飄呀飄,最後在教父一個意味不明的斜睨下,他第一次將一杯奶全部喝下了肚子。
幼崽都饞奶,就算是玉犬也不例外。
但惠是個懂事的小孩,自從多了兩個小夥伴之後他就覺得給彆人造成了麻煩,所以哪怕隻是一杯牛奶的事,他都選擇從自己的份額裡分出一半給小夥伴。
難得一次性喝了滿滿一杯的禪院惠昂起小腦袋,打出了一個充滿滿足氣息的奶嗝,然後乖乖得用紙巾將嘴巴擦乾淨後坐在了沙發墊上。
北鬥星號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四人間,但隻要在預定是告知窗口自己需要這項服務,乘務員就會提前將對應的兩個雙人間合並起來,隻是畢竟是後加工的,這間四人間空間略有些狹小,好在北鬥星號另外為乘客們提供了餐車和休閒區,以舒緩筋骨。
趁著列車剛剛運行,大部分人都把時間花在安置和整理上,神山透一行人先繞去餐車解決了晚飯,然後帶著一身肉香,他們將待在行李箱內雙眼發直的兩條玉犬,和眼神發直的小翼龍給放了出來。
小翼龍一出來就繞著神山透撲棱著翅膀邊撒嬌邊抗-議,而玉犬卻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警惕模樣,它們不斷朝著車廂的西側嗅聞,耳朵抖動,尾巴搖晃,時不時還齜出小乳牙,擺出了一幅想要戰鬥的姿態。
“怎麼了?”惠有些擔心得蹲下身來,摸了摸兩個小夥伴的腦袋,但主人的安撫並沒有讓它們安靜下來,反而使得它們更加不安了。
玉犬黑甚至咬住了惠的袖子,將他使勁往身後拽去。
但是這間四人間有些過於狹小,加上禪院惠和兩條狗狗之間尚且存在默契度的問題,結果就是小惠差點被黑犬頂得摔倒。
“還請小心。”
突然,一道陌生的聲音隨著木屐踩踏地麵的輕微聲響傳入了眾人耳朵,一隻有著兩條尾巴,咬著煙鬥穿著和服的貓拉開了車廂門,然後它衝著裡麵的四人微微躬身,姿態十分有禮。
“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您,久疏問候,您還好嗎?早良殿下。”
“啊,你是葉王身邊的那隻貓吧?的確是許久未見了。”天元大人細細打量了對方半響,終於反應了過來,他示意進來的那隻貓坐下說話:“都已經一千年了,看來你過的不錯,這次是來旅遊的嗎?”
“在下在之後便侍奉了麻倉家,這次前來是陪著麻倉家的孩子來見他的未婚妻的。”說著,他衝著眾人微微欠身,明明是一隻貓,動作居然十分端莊優雅:“在下名為股宗,千年前曾經受到親王大人的指點,很高興見到諸位,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