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聞言挑眉,“可是你們派去找他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哎。”
“那不是因為你嗎……”
“才不是哦。”五條悟蹲下身來,他興致勃勃地給人答疑:“他們都是被透搞定的哦~”
這不可能!
據他所知接下任務去針對五條悟戀人的人數可不在少數,要將對方全部擺平,五條悟戀人起碼也是個一級咒術師的水平。
但是他們已經查到對方的履曆了,雖然就普通人而言已經非常精彩,但正因為足夠精彩,勢必耗費大量的精力。
大家都是從學生時代走出來的,在這樣的重壓之下,神山透怎麼可能還能訓練出強大的力量?
何況麵對詛咒師,需要的也不僅僅是力量本身,哪個詛咒師不是刀山血海裡走出來的,光戰鬥經驗,他們遠超普通咒術師。
這就好比是PVP玩家麵對PVE玩家,在裝備相差不多的情況下,PVP玩家可以輕鬆秒殺PVE一個道理。
總不見得告訴他們神山透是個不世出的天才吧?
而且如果真的是天才,五條悟何必這麼興致勃勃得來找我們的麻煩?沒錯,真相一定是因為那個神山透快要扛不住了……
“不是哦。”五條悟向下壓了壓身體,將這個腦洞很大的詛咒師成功壓入地麵之後,他歎了口氣,有些憂愁地說:“隻是我們家的地裡麵已經栽不下更多的咒靈了,所以希望你們不要再送了而已。”
……地裡?什麼意思?
莫非,是指活埋?
我靠,太殘暴了吧?
詛咒師的汗毛猛然炸起,後背感覺有些涼颼颼的,可惡啊,這是什麼酷刑?五條悟的戀人也和他一樣那麼邪惡的嗎?
“總覺得你在想什麼失禮的內容。”五條悟摸了摸下巴後,一歪頭:“嘛,不過以你們的智商,不管你在想什麼,估計都是錯誤的,彆浪費力氣了。”
侮辱,這,這是赤-裸裸的侮辱啊!
詛咒師感覺自己的咒力因為憤怒正在蓬勃燃燒中,同時,他覺得自己順服的姿態已經足夠麻痹五條悟了。
就是現在!
他當下準備積蓄力量給五條悟一擊,隻要給他爭取到發動術式的時間,那麼他有信心,就算是五條悟也……
可還未等他將行動實施,不過疏忽之間,他就感覺到喉間一涼。
麵色冷淡的少年已經從他身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得用那雙被繃帶纏住的眼睛注視著自己。
他沒有看到對方的眼神,卻能從那睥睨之姿和強大的壓迫力聯想到那會是怎樣的一抹目光。
可惡啊,這就是六眼嗎?
“都說了彆浪費力氣了,你想要逃出去然後對我進行報複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有醜到我哦。”
“還有,讓你們彆再去送人頭是因為你們太弱又太囉嗦,給我男朋友足夠的試驗機會刷熟練度。再這樣下去就算是我要破開他的結界也得耗費點力氣,那我的計劃還怎麼實現啊。”
青年嘀嘀咕咕得拍了拍手,摸出手機衝著地上的屍體拍了個照片,然後輕巧跳下了被自己踩踏許久的屍體,一手插兜,一手給躲在外麵的輔助監督發消息。
“真是的,既然要搞事,也彆在老子的地盤上,這顯得你很蠢,我也不太有成就感。”
……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哎?你居然還有意識啊?哦哦,原來是保命的手段嗎?鎖血的術式?藏得不錯啊,差點被你騙過去了。”
五條悟微微側目,他摘下繃帶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他一眼後笑眯眯地說:“好吧,為了獎勵你,就告訴你吧~”
“【崇替在人】這個論壇就是我老婆幫我做的喲!名字都是他取的呢,對,我就是你們一直在找的站長哦~~”
也就是說……
“沒錯,你是在老子的地盤聯係人要對付老子的老婆呢。”五條悟咧開了一個怎麼看怎麼不友好的笑容:“給我增加了好多工作量啊,我最近很忙的,連回去找他的時間都不夠用,你們這些家夥卻還浪費我的時間來找人!”
“沒人教你們要照顧忙著談戀愛和做事業的DK嗎?”
詛咒師:……你-他-媽不是已經畢業了嗎?畢業了就彆占著DK的身份說這種惡心的話啊!
“說什麼呢?一日是DK,一生是DK啊!”五條悟理所當然地說道。
神啊!讓我死吧!我他媽受不了了,這人嘴欠,還打不贏他!
他第一次向著並不信仰的神明祈禱。
在神明響應他的祈禱之前,人世間的神子大人先一步達成了他的夙願。
五條悟這次沒有再圖省事,他乾脆利落地出手用術式將麵前詛咒師的身體清除掉,然後一臉憤憤地摸出了手機。
“讓我看看,下個小老鼠是藏在哪裡的……嗯?哦哦,這個有點意思哎,居然是禪院本家的,好耶,趁著老子還沒有繼承家主位,就先去繞一圈好了。”
就在五條家派來的輔助人員滿頭冷汗得試圖勸說自家神子務必不要在繼承式之前鬨出家族糾紛的時候,神山透一封傳來的郵件打斷了準家主的任性之舉。
“悟,今天來的兩個人交代了。”神山透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溫和,他甩了甩蒼白到透明的手,“你猜的沒錯,他們是衝著小褚的體質來的,目的是為了複活兩麵宿儺。”
“孩子們倒是沒受傷,但是有一點麻煩。”
“哎?能讓老師你都覺得麻煩的問題?”電話那頭青年的聲音活潑輕鬆,“是什麼?好好奇~”
“是我的錯,今天甚爾說要拿著零花錢帶著茜夫人去過兩人世界,就把惠塞過來了,我有給他們設下結界,但是惠似乎還是感覺到動靜跑出來了。”
“然後他可能以為我被攻擊了,想要保護我,所以……”
“悟,”神山透將目光挪向了被一群小動物包圍在其中,正在昏睡的男孩:“惠徹底覺醒了十影法。”
五條悟:“……?”
五條悟將手機拿開了些,一臉嚴肅地對滿頭冷汗的五條族人說:“糟糕了,我們家有沒有耳鳴的遺傳病?我才20歲,就好像有些犯病了。”
“不是耳鳴,他一開始讓小黑小白擋在我麵前,不過對手太強了,小黑小白擋不住,所以惠不自覺就……”神山透挑出手機拍照模式,向著麵前這充滿了迪士尼畫風的一幕拍了張照片,然後傳給了五條悟。
“你看到了什麼?”
五條悟:“……”
神山透:“除了惠,什麼都沒有吧?我看到的可是有一群兔子,兩條狗,一隻貓頭鷹,一地青蛙,他們在惠的影子裡麵跑來跑去哎。”
“對了,還有小黑小白也在,不過它們也沒辦法被拍攝到了,應該是完全轉換成了式神的狀態。”
好家夥,玉犬、鵺、蟾蜍、脫兔,居然都醒了。
惠也就六歲,即便是在危急關頭,能召喚出四個式神也是了不起的天賦了,隻能說不愧是十影法嗎。
五條悟眨了眨眼睛,他有些遲疑地看向了滿麵焦急的族人,第一反應是:嘖,不能去禪院家找麻煩了。
他這是徹底把老對頭家的大寶貝搶走了,那小子以後還要叫他爹。
到時候必須要帶著惠去禪院家老頭麵前炫耀一波。
想到那些老菜皮的表情……蕪湖,簡直爽到爆炸。
不過再一想,惠這孩子性格害羞,而且特彆堅持法規,堅持他們沒有結婚,所以不能叫他爸爸。
嗯……
五條悟給親愛的男朋友留下一句自己立馬回來之後,抓緊時間撥了個電話給親愛的摯友。
於是在這個並不平靜的夜晚,好不容易忙完公務,可以帶著自家悶壞了的孩子去飯店進行親子活動的夏油傑莫名其妙地受到了朋友的騷擾。
而且對方提出的還是讓他快點升職爭取在兩年內做上首相,快點通過同性婚姻法好讓他帶著名正言順的兒子去禪院家炫耀的要求……
悟果然腦子壞掉了吧?
夏油傑平靜得將通話切斷,手機關機,然後對著麵前捧著一個漢堡正遲疑看著他的男孩溫和一笑:“沒事,一個提出無理要求的故人而已,還要來點薯條嗎?”
中島敦遲疑了下,正要說話,就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養父已經抬手叫來了服務員。
“麻煩再加一份薯條,還有一份焦糖冰激淩多士,我剛剛看到你盯著圖片看了很久,應該喜歡這個吧?”
白發男孩愣了愣,然後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害羞又幸福的笑容,用力點了下小腦袋。
真好啊!
男孩將剛出烤箱,還熱乎乎的麵包沾著冰激淩一口送入口中,在被那抹甜蜜一並融化的同時,他情不自禁地想到:能遇到夏油爸爸,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