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麼構成的激光線在房間裡穿梭而過,金屬色的內裝和星空燈讓這間房間宛若置身於天空之中。
非常有治愈感!
而等到開了燈之後,房間內的科幻色彩才稍稍減退,然後顯露出的是能讓所有二次元眼冒綠光的珍藏。
“哎呀,這個房間在我做家主的時候就已經讓人重新布置過啦。”五條悟滿是驕傲地給人展示了那充滿二次元氣息的房間。
不光有從古早的小霸王到現在的PS4,就連遊戲卡帶和周邊產品都一應俱全。
漫畫和DVD、藍光碟、手辦的數量更是浩浩蕩蕩,這裡的還隻是五條悟收藏的一部分,據他本人所說還有一些被他塞到家族的書庫裡麵去了。
這些東西順序很雜亂,碟片的放置也亂七八糟,說一塞了之也不為過,看得出來主人是經常拿出來看,而不是純當擺設。
這個地方……
堪稱是二次元的聖殿啊!
神山透立刻就原諒他將房間改成這樣了。
太合理了,同為二次元,他要有房也這麼改。
五條悟本人對於神山透的品味給予了肯定,他還打開了展示櫃,向神山透展示了一番自己的TO簽。
居然還有早就成為江湖傳說的富堅義博的簽名。
還是TO簽!
上麵還畫了小傑和奇犽,看日期也就是今年的事情,但是FJ可能是害怕被暗殺的緣故,已經很久沒有公開露麵了,為什麼五條悟有這個?
“唔,我之前給他們幫了忙,不光有他的,武內小姐的也有哦。”
果然,就在奇犽和小傑身邊,還有標誌性的丸子頭少女,嗚哇,畫的居然還是禮服版的倩尼迪女王。
嫉妒了,真的嫉妒了。
“我有很多藍光碟哦。”五條悟順勢蹲下身來翻了一遍已經有些混亂的DVD碟:“你之前和悠仁說起過BLEACH,要看嗎?我有全套,對了,還有古早的《幽遊白書》《犬夜叉》……或者《迪迦》?對了,以你的年齡,《賽迦》?”
神山透忍了忍,沒忍住,他毫不猶豫地翻了賽迦的名牌,並且在內心深處給五條悟增加了20點好感度。
隻要你喜歡賽迦,我們就是不同父不同母的好兄弟!
不過在看碟的間隙,征得房主人允許後,神山透還是出手整理了一番五條悟的珍藏品。
他將這些蒙塵的明珠們按順序歸置好,還順手檢查了下盒子的碟片有沒有放亂。
此後的數月時間裡,這些就是他的精神食糧啦!
對於宅男們來說,隻要有ANIMATE在,彆說睡一張床,就算是同一個被窩也絲毫不尷尬的。
隻要他們沒有因為同擔掐起來。
男人至死是少年,就算是雇主也不可以說我擔的壞話,否則明著打不過,暗著也能靠搶被子賦予物理傷害。
不過快樂的時光終究是短暫的,和摸魚的五條悟不同,他那些進入死滅回遊的學生們可是一門心思放在救他身上的。
少年們終於找到了術式為消滅一切術式的咒術師,並且對方也在軟磨硬泡之下答應了他們去給五條悟解開封印。
現在他們正試圖增加能夠自由出入死滅回遊的條款,以此試圖將他們敬愛的老師釋放出來,看進展距離成功已經不遠了。
這也意味著五條悟磨洋工的時間即將結束。
“啊,好期待呢~不知道可愛的學生們會成長成什麼樣子。”五條悟遠遠眺望著若隱若現的結界柱,他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
神山透提醒道:“根據傳出來的消息來看,結界裡麵有很多藏了幾千年的咒術師,他們的態度很曖昧,要小心。”
“大丈夫。”剛剛度過自己29歲生日,卻依然一張童顏的五條悟露出了一個恣意的笑容:“我會是最強的。”
神山透睇了他一眼,溫聲道:“好的,那麼最強先生,總監部的事情來交接一下吧。”
“哎——”
不顧他不甘不願的聲音,神山透淡淡地說:“在他們出來之前,咒術界的各項規定和條例都得確立下來,你應該很清楚,這一點我是無法取代你的。”
五條悟定定看了他片刻,他輕輕說:“然後呢?”
“嗯?”
“要不要留下來?”五條悟邀請道:“我覺得你很適合做我們這行,如果你想,可以一直做下去。”
神山透撲哧一笑,他搖了搖頭:“不哦,這個不是我的理想。”
“嗯~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感謝你的邀請,但是真的不用。”棕發的青年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我的理想和規劃,很早之前就已經定下啦。”
五條悟沉默片刻,輕輕吐了口氣,然後笑著說:“如果改變主意,這裡永遠給你留了位置。”
這一刻,神山透很想問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但是最後兩人都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
這也算是成年人無言的默契。
雖說交接,但目前神山透手上的事務出乎意料的多。
迎著寒風盛開的櫻花驅散了彌散在日本許久的暗色,咒術師的存在在普通人世界被迫過了明路。
、
羂索將咒術界公開這件事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但結果倒不是太壞。
人類對咒靈的恐懼的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成為了咒術師們的噩夢,那無休無止誕生、又快速變強的咒靈簡直麻煩無比。
但人類又是極其堅韌的存在,生物進化所給予的強大適應性在此刻在此給予了他們力量。
在恐懼達到極點、在習慣成為自然後、越來越多的人走上了祓除咒靈的道路。
能夠看到咒靈的鏡片被量產,加上術士的咒具漸漸進入千家萬戶,越來越多的普通人也成為了“咒術師”。
對於大部分人來說,要祓除兩級以上的咒靈依然是個大難題,但處理個蠅頭卻不是問題。
說來奇怪,明明是陷入了生命攸關的危難時期,人性卻在此刻開始閃閃發光。
勇敢、正直、友善、互助、仁愛、慈悲。
羂索對著這塊土地施展的無為轉變似乎也一並將這片土地積攢許久的暮氣給吹散了一般。
猶如否極泰來,亦或者是時來逆轉,在咒靈的數量達到一個巔峰後,它們開始指數型下跌。
“其實主要還是階層被打破了吧。”五條悟如此評價:“在亂局之下做到了真正的人人平等,全新的力量體係給予了全新的上升空間,不光是咒術師,人類本身也被腐朽桎梏住了。”
“咒靈的事情,本就不是單單咒術師的事,它是一個社會問題。但凡是社會問題,隻將責任交給一小部分人是達不到應有的效果的,還是應該將它交給社會來解決。”
神山透的手指快速在鍵盤上敲擊著,他正在書寫答複議會的信函。
特殊時期有特殊手段,比之幾個月之前,這種官方的郵件已經簡短了許多,省去冗長的社交辭令讓他的心情非常不錯。
見五條悟久久沒有回複他的問題,神山透有些疑惑地看了過去,然後他就對上了一雙正定定看著他的藍色眼眸。
怎麼了?
神山透用目光問他。
五條悟搖了搖頭,吐出一口氣來,“沒,我隻是覺得……”
他定定看著神山透,說:“我還是想試一次。”
“嗯?”
什麼再試一次?
神山透困惑歪頭,就見他的雇主忽然抬起大長腿,將自己靠著凳子搖呀搖的姿勢擺正,然後他踩著室內拖鞋,一步步走到他的麵前。
他走得堅定極了,邁出的每一步都是相同距離,宛如優雅的貓科動物在進行狩獵前的準備一般,目光更是一寸不離他的雙眼。
神山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正在敲擊鍵盤的手指有些僵硬,在屏幕上打出了一連串的亂碼。
彆說。
拜托。
彆說……
他的眼神中仿佛寫著這幾個字,五條悟應該是看懂了,這個人隻要願意,他的智慧遠超過於這個國家的大部分人,但他沒有停下腳步。
這個人堅定無比地一步步來到他的麵前,然後蹲下,他的身高挺拔,但蹲下後還是要比坐在辦公椅上的神山透略矮一點。
就是這幾厘米的差距,就顯得他弱勢又可憐。
但這一切都是假象!
誰信誰傻!
神山透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五條先生……”
五條悟靜靜看了他片刻,輕聲說:“我很認真。”
“……我知道。”
五條悟垂下眼簾,有些委屈地說:“我也很搶手的。”
“我知道。”這次,神山透的回應帶上了些許笑意。
五條悟頓時就有些不樂意了,他歪頭看了下窗外的園林,五條宅內的家主的房間視野是最好的,可以確保他一年四季都能看到最美麗的景色。
現在春櫻已謝,櫻花樹枝繁葉茂,一片綠意盎然。
而院子中的花色被已然盛開的紫-陽花所取代。
這種皮實的花卉在以往是沒有資格進入五條宅的,起碼不會在家主窗外的院落裡,以前在這裡占據一席之地的都是些拿出去能讓植物學家都眼熱的珍貴品種。
但兩年前,他陪同自己的學生虎杖悠仁落葬時候步入了仙台的資福寺,那座有著“紫-陽花寺”彆稱的寺廟當時正是盛花之時。
回來後,他就隨口說了一句,於是便有了如今的一片藍紫色。
一開始隻有一小塊的,但這花的長勢確實驚人,在他的縱容下,它就悄然從一小叢變成了鋪天蓋地的一大片。
在不講道理上,和他麵前的這一朵一模一樣。
嗯,嚴格來說還是麵前這一個更過分一點,他都不願意負責哎。
“好過分啊……”麵前的青年嘟囔道,見他這個模樣,神山透忽然有了一種自己真的很過分的負罪感,但問題是他什麼都沒做啊。
他隻是極為理智地將兩人有些搖擺的關係拉回正軌。
他們彼此都很清楚這樣才是正確的。
就到這裡吧,我們之間或許是吊橋效應,或許因為朝夕相處產生了點曖昧。
但是隻有半年時間的相處都不足以讓他們停留下腳步。
不要再前進了,留在最美麗的時刻。
即便老了,也會因為偶爾想起而微笑,那不是也很好?
他的目光如此說道。
五條悟衝他咧開一個惡劣的笑容,他一字一頓地說:“我才不要。”
下一瞬間,神山透所有的呼吸都被另一個人奪去。
那個人貼著他的嘴唇,一點點將自己的烙印刻到了神山透的身上:“遺憾、惋惜、年紀大了之後晃著搖椅對孫子孫女說自己的故事勸說他們要勇敢一點什麼的……”
將錯愕的青年壓到床上的五條悟將唇角的血色咽了下去,他將額頭抵在神山透的額頭上:“這可不是我的風格啊,也不是你的。”
“再貪心一點吧,透。”
神山透眸光一閃,片刻後,他無奈地吐出一聲歎息:“你真的想好了嗎?”
“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愛更扭曲的詛咒了。”白發的男人低聲說:“所以,要詛咒我嗎?這個咒,就算是六眼也無法解開哦。”
“……真可怕啊。”神山透微微仰頭,他沉思許久,又似乎隻是考慮了一瞬,最終,他貼著另一個人的唇角低聲說出了這個世界中最可怕一句話。
然後他聽到了一聲低低的笑聲,和一句如出一轍的回複。
這還真是當局者迷……
神山透湊過去輕輕吻了吻他的唇角。
反正是他要我貪心一點的。
神山透勾了勾嘴角,然後張嘴一口咬在了男人的喉結上,然後手一勾,將人拉了下來。
那就試一試吧。
未來……就等來了再決定好了。
尾聲
清晨,風見裕也驅車抵達約定地點,他耐心等待了20分鐘後,才看到等待的目標慢慢從那大的嚇人的宅院裡走了出來。
“早上好,風間先生。”他接應的對象嗓子有些啞,這讓風見裕也有些擔心地看了他一眼。
“沒事吧?是不是很累?其實你當時真的可以拒絕的,畢竟你的任務隻是潛伏進入黑衣組織,咒術師那麼危險的地方……還遇到那種情況,前段時間公安人手全部抽調,都不能來接應你……”
神山透坐上車,然後就見他抽出隨身攜帶的水筆,將其折斷,然後用筆芯往裡麵捅了捅之後摸出來一張芯片。
他將其遞給了喋喋不休的協助人,“抱歉,風間先生,我先睡一會,到了喊我。”
“……你這家夥,也太拚了,我給你爭取2小時。”
“多謝了……”神山透在風見裕也掛擋起步之前,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眼。
京都風的古老建築被圍牆遮得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見,但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舉動一定都在新上任的男朋友眼中。
雖然對方很體貼地在他起來時拚拚乓乓的動靜中依然裝作睡著的樣子,給他放了一個太平洋的水。
其實動靜大的原因也是因為他。
但,好吧,衝著這一點……
他衝著遠遠的方向動了動嘴唇,發出了無聲的告彆。
下次見。
阿!
娜!
達!
柔軟的歐式大床上,赤-裸著半身的男人發出了一聲不算小的動靜。
然後他將臉埋入了似乎還帶著戀人氣息的枕頭裡,嘟囔了兩句。
在床上滾了一圈後,他慢吞吞地站起身來,在晨光中拆開了他的離彆禮物。
——一支剛剛從院子裡摘下來的白色繡球花。
翠綠色的莖杆上用透明膠纏繞著一張小小的芯片,五條悟挑了挑眉,將其插入了讀卡器,片刻後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白色繡球,花語為希望。
同時,也是1月1日出生的神山透的生日花。
他捏著繡球在手心裡轉了兩圈,沒忍住,摸出手機,給那個剛剛換了備注名的號碼發去了一個信息。
自然,這個信息沒有得到回複。
嗯……也正常,畢竟他剛剛才看見戀人抓緊時間閉上眼睛補眠了。
故意沒有用反轉術式治愈自己,留下滿身曖昧痕跡的五條悟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隨便套上一件衣服後,他在一眾族人從難以言喻到大驚失色的眼神中推開了房門:“Surprise,我回來了哦~”
聽到奇怪動靜,在抓奸還是在默許中掙紮了一夜的五條族人們:!!
等等,既然家主出來了,夫人呢,他們那麼大一個靠譜的家主夫人去哪裡了?
“夫人?”五條悟挑挑眉,隨後他微笑著說:“他去維護日本和平了哦。”
一封短箋躺在了他的發送欄裡。
【液體止血止痛劑配方和一支我院子裡的繡球,這個算是過夜費嗎?我覺得完全不夠哦!昨夜我可是超——級——努力的呢。起碼也得神山透整個人來抵才行。】
許久後,他的手機悄悄收到了一個回複。
【神山透:下次一定。】
調戲完親愛的男朋友後,神山透從口袋裡摸出櫻花徽章佩戴在了自己的胸口。
他的神色轉為堅毅。
雖然之後的道路會有些難,但是總得努力一下。
畢竟是刻骨銘心的一見鐘情和重要的初戀啊,不打個HE出來,總覺得有些對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