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淵則恍然,原來是這樣,他才會慘敗。
他反思:“徒弟還以為,是徒弟沒有用好天賦。”
柳春風麵上悲憫:“師父當年也是如此過來的。竇淵,天賦不代表什麼,天才照樣容易隕落。”
更可悲的是,他們在隕落前,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直到生命的最後,不得不哭著求他放過他們。
天才啊,也不過如此。
柳春風彎起唇角。
竇淵萬分感激:“謝師父開解,弟子定更加努力修煉。”
他今年二十,從小天賦極好,現在是築基中期,即將衝築基後期。
風采堪比柳春風當年。
按理說,竇淵不該輸給陸空雪,或者說即使輸了,也不會慘敗。
原因在於,他靈魂被柳春風做了手腳,定下印記,供他汲取修為。
但也是竇淵天賦太好,所以即使多年被汲取修為,也還是比一般人強。
隻是,和同等級的天才打起來,被碾壓也正常。
可柳春風不明白,按照鬱月在他這裡獲取的辦法,陸空雪的築基,應該也被蛀空,不應能碾壓竇淵。
除非鬱月放棄汲取他的修為。
那麼,今天鬱月膽敢對他大不敬,是察覺他就是那個接觸他的神秘人?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迅速生根發芽。
柳春風的神色慢慢陰沉。
回到寒劍宗,柳春風借口去閉關,實則去查探主從印記。
這個女人,不容小覷。
竇淵則帶著一眾弟子,進行每日課業。
秦道直把他切磋慘敗的事,告訴裴君澤。
竇淵、秦道直和裴君澤,他們三人是寒劍宗鐵三角。
裴君澤很不爽竇淵落敗,偏偏秦道直真心誇讚:
“那個陸空雪,除了手腳不乾淨,真的有點東西,論天賦與努力,不會比我們差。”
裴君澤:“你到底是哪邊的人啊?”
秦道直哈哈笑著:“他們又不是壞蛋,我覺得能和他們交好。”
“可彆,光是看他們定的‘隨意仙宗’,就知道他們多少有點大病。”
裴君澤說:“不行,一想到竇師兄慘敗,我就無法靜心。”
秦道直:“這有什麼,隻要是切磋,總有可能會輸。”
裴君澤不信:“肯定是竇師兄心軟,放水了。”
秦道直聳肩。
裴君澤很崇拜竇淵,當初,他是竇淵身邊的侍從,是竇淵發現他修煉的天賦,引他走上修煉之路。
所以,他不允許竇淵被人欺辱。
於是,沒多久,裴君澤逮到機會。
隨意仙宗買大批地瓜苗,送物資的,是個凡人胖子。
他買通那個胖子,把留影石偷偷藏在隨意仙宗。
隻要監視著,不怕抓不住隨意仙宗的短處。
過幾天,胖子上山。
在打坐的陸空雪,突然睜眼。
這一年的調理,他比之前,實力更渾厚。
他先試著用神識查探大殿,鬱月不知道在做什麼,沒有動靜。
那就隻能他動手了。
此時,胖子正在一棵樹上放留影石,忽然脖子汗毛倒立,一柄劍架在他脖子上。
胖子僵硬轉過頭,陸空雪一劍指著那胖子:
“你在做什麼?”
胖子有恃無恐:“你想做什麼?你們修真界人士不能隨便殺凡人的,會背負因果的!”
他計劃沒成功,何況也隻是個凡人。
陸空雪收劍:“滾。”
胖子連滾帶爬下山,嘴裡罵罵罵咧咧破差事。
但他沒走遠,又一個高瘦清雋的少年,以劍攔住他。
胖子:“你乾什麼?我,我沒成功下留影石啊。”
李沂的劍,在胖子脖頸割出血痕,他笑了:“但我不喜歡,我的地盤被人染指。”
胖子大呼小叫:“你不怕背負因果嗎?”
李沂:“因果?你下山時不小心摔倒,摔個半身不遂,你猜這因果,會落在誰身上?”
胖子一抖,嘴硬:“凡是做過,天道看在眼裡!”
李沂笑:“還有你家裡人,你們不能修煉,有事沒事病痛幾天,太正常了吧。”
胖子:“這……”
李沂慢條斯理:“哦,最近山下強盜還挺多的,他們挺愛靈石。”
胖子破防了,交代:“是寒劍宗的裴仙長讓我做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寒劍宗。
李沂眯起眼睛,當然,他嚇唬他,不為了彆的,而是為了反過來利用:“我要你把留影石送回去。”
胖子:“你們宗門人少,我才有機會,但你讓我放回寒劍宗,不可能啊!”
李沂給留影石下術法,說:“放在你說的裴仙長身上。”
胖子無可奈何,隻能答應。
李沂抻平衣袖,冷笑。
除了鬱月,沒人能逃脫他的計算。
而鬱月本在午睡,因徒弟心情波動,導致師徒契約震動。
她突然醒來。
誰在裝【嗶——】,彆帶她啊!
她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待退休人士罷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