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2 / 2)

他們排在隊伍末尾,再排到他時,烤鴨賣完了。

灰袍拍大腿,心疼不已,早知道就多買幾隻了!

鬱月:“我這還有香噴噴烤地瓜,和六味地瓜丸。”

灰袍:“什麼是六味地瓜丸?”

鬱月拿出一盒地瓜丸:“也是一個靈石哦。”

灰袍毫不猶豫:“我要十盒!”

頓時周圍掀起一股散修搶購潮:“我也要!”

這時候,一個崇仙州的道友路過此處,好奇地張望。

該道友無心修煉,最喜歡挖修真界各種有趣的東西,發到登仙閣上,如今已是登仙閣閒聊區一個小有名氣的閒人。

代號就是閒人。

伏龍州在十幾個州裡,不算強盛,甚至排倒數,閒人走過許多州,終於來到這裡。

他看那地瓜屋,感歎一句好大一個瓜。

有熱鬨可以湊,他紮進排隊潮,買了幾盒地瓜丸,和幾個地瓜。

不得不說,這烤地瓜味道很香,靈力也充足,吃一個也不輸給回魂丹,很實惠。

而這個六味地瓜丸嘛……

閒人對著玉牌。

他的玉牌,與不少登仙閣道友玉牌相連,達成播放他實時錄像的效果。

“諸君,這個地瓜丸有點意思啊,它上麵居然標著,會有六種奇怪口味,讓我小心點。”

“我走遍大州南北,吃過竹節蟲,狼尾丸這種恐怖的食物,我不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哪種食物的口味,我沒吃過。”

玉牌浮現其餘道友的調侃:

“最好是這樣咯!”

說完,閒人拆開地瓜丸,選了一顆中庸的黑色,吃下去。

他故意皺起眉頭,引得其餘道友紛紛揣測。

過了一會兒,他笑:“彆說,你還真彆說,這地瓜丸一股地瓜味,很香,不知道怎麼做的,靈力也很充足,很有意思。”

接著,他一邊回複道友評論,拿出一顆騷氣的粉色地瓜丸。

自信滿滿地,塞到嘴裡。

僅僅一瞬,閒人臉色瞬間扭曲,這回,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不是演的。

圍觀道友:“你中毒啦?”

過了好一會兒,閒人終於把那玩意咽下去,他神色慘白,瘋狂喘息:

“我剛剛,好像看到了我太奶奶跟我招手,問我過得好不好。”

圍觀道友:“?你要不要找個醫修看看?”

閒人翻看說明,一行小小的字體,溫馨提示:

粉色有可能是癩□□味。

閒人打了冷戰,瘋狂搓手臂:“啊啊啊啊啊太惡心了!到底是誰,設計的癩□□味!真的是個人才!”

道友們無情嘲笑:“哈哈哈哈哈!”

這會兒,因為這種詭異的地瓜丸,越來越多道友關注了閒人的玉牌畫麵。

閒人的玉牌畫麵,很快衝上閒聊區第一名。

但過了一會兒,閒人回過味來:“可是,好刺激啊!”

他又掏出另一顆地瓜丸,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越來越多人問:“哪兒能買到這地瓜丸啊?”

“彆買,彆好奇,問就是吃過,已升天。”

“聽說是伏龍州,隨意仙宗的攤位……”

後者的話沒說完,這個評論因為涉及違規,立刻被刪。

眾人一驚,啥啊這是,隨意仙宗是啥不能提的名字嘛?

隻是越提,越被刪,被刪多了,後來就隻能變成:

那個宗門、左耳刀走之兒、有意、有立日心,遂意仙宗、睡衣鹹粽……

然後,也有伏龍州宗門現身說法:

“這個宗門變成不能提,是惹到伏龍州的地頭蛇。”

但彆的道友問,那道友不肯說,導致事情一再發酵,很快被道友扒出來,地頭蛇,除了寒劍宗,還有誰?

“那個鬱月,就是那套追月神劍法的創造者吧?怎麼甘心被人這麼拿捏?”

“不愧是落後州啊,這種事都沒人管。”

“寒劍宗這麼小度量?好歹是一個宗,也不放過人家不到五人的宗門。”

“哎呀,不可說不可說,知道金雷仙宗不,那才是寒劍宗的後台……”

“……”

而真正讓整件事徹底火爆,讓登仙閣再壓不住的,是來自一段采訪。

有道友嗅到風向,跑到伏龍州,采訪隨意仙宗的弟子。

畫麵裡,化名為孟某寶的少年,撇著嘴:“啊,你們問怎麼回事,被孤立了唄,那些沒種的東西,打不過我們就用陰招,用我師父的話來說,都應該踢、爆、蛋、蛋!”

采訪者一愣:“你師父真是豪放……”

孟某寶反應過來:“等等,你們在采訪嗎?”

采訪者:“是的。”

孟某寶:“呃,會播出去嗎?”

采訪者:“這個嘛。”

孟某寶:“這段必須刪掉刪掉!”

采訪者:“……”不刪!

孟某寶:“我準備準備,咱們重新采訪哈。”

緊接著,他一改剛剛無憂無慮的麵容,“哇”的營生,嚎啕賣慘:

“我們宗門真的好慘啊,我師父不過就拿了點寒劍宗的東西,就被聯合起來欺負,你們看我們風餐露宿,連房子都買不起!”

說著,他低頭,還真啃了一口他身邊的地瓜屋,留下好大一個牙印。

采訪者:“這居然真的能吃。”

孟某寶嚼嚼嚼:“嗯,那當然能吃,這個超級大地瓜還是我們三挖出來的……呃不對,你快看這是真的地瓜,我們隻能住在地瓜屋裡嗚嗚嗚!”

這時候,背景傳來怒吼:“孟金寶你彆老啃房子!惡心死了!”

采訪者把玉牌對準那個少年,不由一愣,哇塞,這少年,長得也太漂亮了吧!

采訪者問:“剛剛那位是?”

孟某寶:“那是我師弟。”

然後,鏡頭裡,又一個頎長身影飄過去。

有如仙人的氣質,清冷又俊美。

采訪者又問:“這位是?”

孟某寶:“這是我師兄。”

采訪者看著可愛款的孟某寶,說:“你夾在中間,不好受吧,小弟弟。”

孟某寶:“我二十了!!!”

最後,因采訪者惹怒孟某寶,孟某寶拒絕繼續采訪。

而他的師兄弟那才是真正的高冷選手,看見采訪者,就轉身消失,隻留下後背,宗門袍服霸氣的兩個字:

隨意。

這段留影石畫麵,登仙閣上一傳十,十傳千,千傳十萬……以爆炸的速度,許許多多的道友都看到了。

有被孟某寶逗笑的,有憐愛孟某寶的,也有饞師兄師弟的。

據可靠消息,其中那個師兄,因私人恩怨,以築基後期的修為,把冬瓜派還是西瓜派的金丹掌門,打得嗷嗷叫娘,卻還主動上隨意仙宗賠罪。

反而就是這種消息,卻不能阻止道友們的熱情:

“居然是限定暴躁款嗎?愛了愛了!”

“弟弟打我,我可以!”

除了娛樂向的,更多的,是質問登仙閣為何一而再,再而三針對這個宗門。

進一步,道友們質疑登仙閣的公平性,乃至寒劍宗是否有資格,統領伏龍州眾多宗門……

還有人挖出之前鬱月的劍法,劍法被好事者命名為“追月神”。

於是,那套炫技劍法,再度席卷登仙閣各大交流版塊。

各種各樣的聲音,甚至傳到幾大仙宗的高層。

比如衡山仙宗宗主,就來問金雷仙宗宗主:

“寒劍宗是你們宗門弟子創建的吧?這件事也鬨得太難看了,登仙閣是咱們幾大仙宗聯手創造的,難道要因為你們,失去公.信力?”

這句話,把金雷仙宗宗主慪了老半天。

衡山和金雷,一向兩不對付,所以金雷被這麼一堵,他心裡氣啊。

不久後,這件事,就傳到羅赤心耳中。

羅赤心是當今修真界,碩果僅存的千歲以上修士,已達大乘期修為。

當年火龍翻身,不少幾千歲的修士,為挽救修真界,都犧牲了。

羅赤心也是力挽狂瀾的一份子,但他運氣更好,存活下來,享受後福,幾乎被修真界封神。

如今,他穩坐金雷仙宗祖宗的位置,不可撼動。

隻看他麵白無須,約摸三十歲,麵容清雋,從內而外,透露不怒自威。

他端坐蒲團,一手撚著念珠。

他是正統道修,不是佛修,念經是他的愛好。

大殿中,柳春風跪在正中央,他深深弓著腰身,十分謙卑,半晌沒有抬頭。

羅赤心驟然睜眼:“胡鬨,不中用的東西,作為金雷仙宗出去自立門派的弟子,你看誰鬨出過這種笑話,你像什麼樣?”

柳春風:“弟子知罪!”

羅赤心:“說,你還讓登仙閣做了什麼?”

在大乘期麵前,柳春風這個分神期,隻能唯唯諾諾:“弟子……讓登仙閣刪除有關隨意的信息外,沒有再做什麼。”

羅赤心對自己這個徒弟,是有點了解的。

他冷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用登仙閣監督那小宗門?”

柳春風大驚:“弟子知罪,隻是弟子亂了步伐……”

鬱月就像一個無底洞。

什麼東西丟進去,都不帶個響。

甚至,他都有點探不清她的底細,隻知道,絕對不止金丹,大約要往元嬰後期。

他從來沒有對一個人產生殺意後,她還能在他的底線,蹦躂這麼久。

所以他不惜發動整個伏龍州,排斥隨意仙宗,就是要等鬱月露出馬腳。

沒成想,事態發展到現在,卻變成自損,已影響金雷仙宗的威信!

羅赤心停下撚著佛珠的手指:“我不管你什麼緣由,這件事,必須平息。”

柳春風:“弟子遵命。”

臨到他退下去前,羅赤心低聲說:“早知如此……”

離開羅赤心的大殿,柳春風渾身冷汗。

他讀懂羅赤心那四個字——他的師尊,對他起了殺意。

不止因為登仙閣,還因為他辦事不力,他主動契約的棋子,讓他方寸大亂,搞不好會壞了大事。

柳春風再不能處理鬱月,羅赤心估計不會放過他。

他攥緊拳頭。

待回到伏龍州的寒劍宗,柳春風立時召得千餘號掌門,說:

“登仙閣的事,愈演愈烈,成何體統!今日開始,不準再行此事!”

有個掌門不服:“我們也不想的啊,現在是誰孤立誰啊!”

埋怨的聲音四起:

“對啊,是隨意仙宗排擠我們啊,天天賣東西,就不賣給我們。”

“彆的州門派的人都來進貨了!誰看了不眼熱啊?”

“當初是寒劍派開的頭。”

“就是就是,我這是個小門派,可從沒想過得罪隨意……”

柳春風心裡憋著火,一個眼刀過去,幾個說話的掌門,喉嚨被一股力量捏住,險些窒息。

頓時,沒人再敢說話。

柳春風厲聲問:“寒劍宗什麼時候讓你們孤立隨意仙宗?”

眾人仔細一想,也是,寒劍宗隻是說低於五人的宗門,沒指名道姓。

可心裡難免嘀咕:

有好事時,也不拉著他們一起,壞事就都推到他們頭上。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到頭啊。

總之,此次會議,確定廢除“三不”原則,並且各個宗門,都不能再相互排擠、相互傾軋。

這話傳到隨意仙宗。

孟金寶:“師父,咱們怎麼辦?”

鬱月:“什麼怎麼辦,我沒了地瓜會傷心,我沒了傻瓜會高興。”

孟金寶頓悟:“真理啊!”

陸空雪和李沂:“……”

有時候真羨慕文盲。

這之後,各個宗門開始行動了,向隨意仙宗示好。

但鬱月該收的禮,都收了,就是半點不理會那些前來拜訪的掌門。

等禮物送完第二輪,掌門們才反應過來:不好,上當了,鬱月就隻是單純地薅他們羊毛!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沒轍。

最後,為了和好,由寒劍宗竇淵麵見鬱月。

鬱月本想隨便糊弄,但聽說是竇淵,難得從躺椅起來:“啊,那我見見吧。”

比起上次見麵,竇淵已從築基後期,到金丹初期,往那一站,淵渟嶽峙,破有劍仙風範。

鬱月笑眯眯:“竇道友,難得你有空過來,金寶兒,掌茶!”

竇淵作揖:“鬱宗主說笑了,鬱宗主願意見弟子,是弟子榮幸。”

兩人相當客氣。

他也是沉得住氣,等喝過一輪茶,他才說:“最近的事,都是誤會,希望鬱宗主不要往心裡去。”

鬱月說:“我沒往心裡去啊。”

竇淵:“那……”

鬱月:“我隻是沒有心。”

竇淵:“……”

有點笑不出來。

不得已,他拿出殺手鐧——一封請帖。

衍天秘境調測員的請帖。

相比自在秘境,衍天秘境可是個古老的大秘境,一人進去一次,要耗費八千靈石,即使如此高價,也有很多修士砸鍋賣鐵要進去。

根據數據,進衍天秘境的,基本就沒虧過。

現在,寒劍宗給隨意仙宗減免全部費用,還倒貼兩萬靈石,請他們進去,做秘境調測員,一個香餑餑的工作。

這是封大禮。

竇淵問:“鬱宗主覺得如何?”

鬱月:“本來不想去的,既然你誠心誠意地求我了,那我們就大發慈悲過去吧。”

竇淵:“……”

他脾氣很好的,要笑,要堅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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