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2 / 2)

係統說她穿越九個世界,但她還有回憶的,隻有初始世界,和這個世界。

多少有點不同的感情。

在那個世界,戰爭是常態,為了資源,為了生存,為了欲.望,人們總是有各種理由,拿起手中的武器,自相殘殺。

她也曾經站在輝煌的巔峰,最終,厭倦政.鬥,在一次事件中,自願退出帝**隊。

但她的政敵可不會讓她好受,把她撇去軍校帶刺頭學生。

沒錯,刺頭學生,軍校裡最不服管的那群學生。

她手掌放在一塊碎片上,看到一個少年倔強的眼神。

當時他犯紀律了,被她要求擦拭整個倉庫的機甲。

他給她布置了機關,想要害她,結果自己從機甲上摔下來,險些斷了腿,還是她給叫的校醫。

年輕人啊,總是不服輸。

下一個碎片,一樣寬敞的禮堂,一樣送彆的軍歌。

她站在禮堂最高點,目送他們離開。

他們畢業了,要上戰場。

這群小子們,相互推搡:“誰去跟鬱教官道彆?你去吧,不不不我才不去。”

“乾什麼,扭扭捏捏的,我去!”

那個自告奮勇的女孩,跑過來,眼神從左滑到右,再從右滑到左,聲音卻沒有方才的中氣十足,弱弱的:

“鬱、鬱教官,我們要走了。”

鬱月哪看不透小孩心聲,她笑了聲:“怎麼,舍不得我?”

被揭破,其餘人反駁:“哪有,就是怕教官沒有我們,會無聊啊。”

“就是,咱們可是鬱家軍,要乾一番事業給教官看啊。”

“鬱家軍,出發!”

“噓,你不怕教官又被警告帶壞學生嗎?”

“……教官,祝我們旗開得勝!”

鮮活的少年們,朝她揮著手臂。

記憶碎片外,鬱月抿著嘴唇。

係統的聲音,把她從這個回憶撈回來:“不看了吧。”

鬱月搖搖頭。

她走向下一個碎片。

旗開得勝麼,確實是旗開得勝。

隻是人沒回來而已。

遺言錄像,是她在帝**部的朋友寄給她的。

這些學生賭上“鬱家軍”的榮譽,守住最後一個堡壘,給反敗為勝的戰鬥,提供最重要的據點。

那二十一人,在錄像裡,對著她敬禮。

他們那麼年輕。

背上沉重的,不屬於他們這個年紀該承受的裝備,堅決轉身離開。

後來,打掃戰場時,他們有的人的身體,是找不全的,有的人,化為灰燼。

是鬱月親自捧著他們回來的。

骨灰盒上掛著慘白的布。

鬱月閉眼。

係統聲音似乎輕了點:“我以為經曆這種事,你不會再收徒了。”

掠過這片記憶,她繼續往前走:“嗨,徒弟是無辜的嘛。”

她語氣輕鬆,似乎不在意了。

係統也鬆口氣,到底是以前的事,在這個世界能安定下來,就是好事。

鬱月逛一圈自己的記憶專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渾身痛感席卷而來。

係統提醒:“你要真正清醒了。”

饒是有心理準備,真的醒過來時,鬱月差點又疼暈過去。

她睜開眼。

這回,那張鎮宅鎮妖符咒,還貼在她額心,但她連抬起手揭掉它的力氣,都沒有。

鬱月又閉上眼睛:“你能讓我暈過去嗎。”

係統:“你現在就一口氣了,暈過去可能就醒不過來。”

鬱月:“嘖。”

可惡,渡劫體驗卡秒變殘廢體驗卡。

天空是橙紅的,大地、石頭、樹木,也度上一層橙色。

不像正常的世界。

為了不讓鬱月暈過去,係統解釋起來:“孟金寶真的是丹修天才,空間係陣法在千年前絕跡,剛剛那種戰鬥環境下,他打坐,居然悟出點門道。”

這個空間陣法,不是一端連接這,另一端連接乾坤袋那種。

他不依托任何法器,真的打開一個空間。

隻是,剛剛太趕了,孟金寶沒來得及完善這個空間陣法,他打開的是虛空裂縫。

可不躲進來的話,渡劫期的雷劫,就算服用避雷丹,大家難逃一劫。

這裡提供了避難場所。

鬱月:“虛空裂縫?”

係統:“是的,一個有彆於修真界的第二空間,幾千年前還有人來過,現在這裡是最切實的荒蕪地。需要孟金寶再開一個陣法,大家才能出去。”

鬱月:“也就是說,我們被夾在空間這一層?”

係統:“呃,夾,沒錯,這個詞最準確。”

鬱月又問:“其他人呢?”

係統:“孟金寶的空間陣法還不穩定,你們失散了,不過留心找找,應該能夠聚集。”

鬱月用力吹起額頭上的符咒:“好吧。”

係統:“我不能再拖了,我得下線,記得啊,彆睡覺。”

鬱月:“行,你走好。”

係統消失後,鬱月困了。

她想起火龍翻身。

到底是什麼樣的災難,讓當初修真界的渡劫期、大乘期,紛紛獻上生命,才能換回修真界一線生機。

可惜這東西記載太少了,原也屬於一筆帶過。

搞得她還以為,火龍翻身是一條大蠢紅龍嗷嗷嗷噴火,把修士們噴得嗷嗷叫,結果從記憶碎片看,倒像是火山爆發。

但普通火山爆發,可弄不死想上天的修士。

算了,先養好傷。

鬱月準備想想美男子,振奮一下精神,突然察覺到有一點腳步聲。

她想動,卻沒法動。

那個氣息越來越近,卻沒什麼惡意,主要是,他喚了聲:“師尊?”

好耶,怨種徒弟。

鬱月閉上眼,裝昏。

畢竟把自己弄癱了這種事,她可沒好意思讓徒弟知道,尤其還是她大徒弟。

陸空雪也受了傷,但比起鬱月的傷,小巫見大巫。

他吃過孟金寶的藥,已經好多了。

他走到鬱月身邊,揭下孟金寶貼的符咒。

鬱月舒服了點,總算把僵屍符給揭了,繼續裝昏。

看鬱月安安靜靜躺在地上,陸空雪呼吸一窒,他伸出手,搭上鬱月的手腕。

過了會兒,一股溫柔的似月華的力量,湧進鬱月的筋脈。

他在用月神之力。

鬱月本來隻是裝昏,隨著月神之力湧入體內,筋脈拚湊、丹田修複,舒適得讓她難以抑製,陷入黑甜的夢鄉。

這一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鬱月再恢複意識時,四周還是紅橙橙的天。

鬱月動了下。

她居然能坐起來。

雖然還是渾身酸疼,還是重傷,但比一開始好太多了,她還以為要養好久呢。

回想睡覺前,陸空雪給她用了月神之力,她知道緣故了。

不過,陸空雪在哪。

鬱月環視四周,忽而手上一個軟軟的東西,蹭了蹭她。

鬱月低頭。

一隻白兔,雪白的,毛茸茸的,可愛的白兔。

它正趴在她手掌旁邊,睡得不省人事。

鬱月一手小心地提起白兔,一手托在它的屁股下。

而此時,白兔也被驚動,它似乎眼皮很沉,很用力得掙紮著,睫毛顫抖,睜開那雙眼睛,露出赤紅雙瞳。

一人一兔,四目相對。

兔子猛地後退,後背抵著鬱月的手指,一臉慌張如有實質。

鬱月:“你是誰?”

聽到她這麼問,兔子反應過來,赤紅眼瞳露出刻意的懵懂,很是清澈。

它好像在說:我隻是一隻路過的小白兔,無辜純潔的小白兔。

便看鬱月歪歪頭,順著他的意思:“你是一隻小白兔……”

兔子鬆口氣。

鬱月續下半句話:“還是隨意仙宗的陸某雪啊?”

白兔:“!!!”

看樣子,鬱月早就猜出他是誰了,還玩弄他。

兔子兔耳朵高高豎起,前爪收在胸前,撇開腦袋。

鬱月也反應過來了:“你過度使用月神之力,會變成兔子。”

兔子三瓣唇微微一動。怎麼樣,笑他吧,他無所謂。

鬱月疑惑:“月神後裔是兔子啊,我還以為會是狼呢。”

陸空雪忍不住了:“為什麼是狼?”

沒料到他能說話,鬱月一愣,盯著兔子可可愛愛的三瓣唇,笑了:“因為狼會對滿月尖叫嘛,而且形象上更凶狠,哪有兔子這樣的啊。”

陸空雪:“……”

兔子怎麼樣?

鬱月:“這麼可愛,太犯規了。”

陸空雪怔了怔。

鬱月湊近他,觀察著他雪白漂亮的毛發,真情實感:“我喜歡兔子。”

陸空雪胡須一抖。

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沒什麼,她接下來肯定會說,因為好吃。

麻辣兔頭什麼的。

卻見鬱月盯著他,真誠感慨:“我真的好喜歡兔子。”

陸空雪:“……”

怎麼回事,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了呢?

本來還有點氣哼哼的兔子,耳尖和腮邊,也浮上一層淡淡的緋紅。

眼神也飄忽著。

而鬱月繼續討好:“你看你這麼可愛,我可以摸摸你嗎?就摸頭和脖頸。”

陸空雪當場炸毛,果然她另有陰謀詭計。

他毫不猶豫:“不行。”

鬱月打可憐牌:“師尊活了這麼久,從沒碰過毛茸茸,你忍心嗎。”

陸空雪:“不行!”

騙誰呢,她摸過很多,小火熊、豹貓、妖虎、白嶺狼……連白鷳,都被她摸了八百三十八次。

鬱月:“唉,我記得以前摸你,都不用征詢意見的。”

陸空雪:“……”

她還記得那時候她對他下手啊,那可真是他的榮幸。

見陸空雪誓死捍衛兔子的尊嚴,鬱月放下白兔,她抱著膝蓋,眺望遠方。

橙紅色的天空下,分外蕭索寂寥。

過了好一會兒,陸空雪聽到自己的聲音,十分艱難地從喉嚨出來:

“你摸吧。”

鬱月一喜:“你同意我摸你啦?”

陸空雪:“隻準一下。”

此時,司徒慎隔著一塊巨石,剛走過來,未見人影,便聽到這兩句。

司徒慎:“???”

什麼,隨意仙宗玩這麼野的?:,,.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