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月點頭:“去。”
主要是皇城太遠啦,在凡人界行動不方便。
鬱月唏噓,也不知道竇淵是什麼天選幸運兒,居然能掉到皇城去。
幾經周折,七日過去了,鬱月一行三人,終於到達孟家村附近。
按理,現在應該能看到人煙,但這一片還是山林。
司徒慎蠢蠢欲動,說:“要不,直接把這片山林砍掉。”
操縱個刀的事情,並不難。
陸空雪搖頭:“不妥,有些人靠山吃山,把樹木都砍掉,他們怎麼活?”
鬱月:“咱們有兔兔導航。”
陸空雪:“?”
不一會兒,茂密的樹林上,一隻兔子從綠葉裡鑽出頭,眺望遠方。
找到方向後,兔子拍拍鬱月的手。
鬱月在最高的樹上,把兔子舉到頭頂之上,問:“怎麼樣,看到路了嗎?”
陸空雪:“西南有路。”
就是不確定是不是去孟家村的,這條路空蕩蕩的,不見人影,也沒法問。
他們隻好暫且邊走著。
忽而聽到後邊有馬蹄聲,腳步聲,還有嬉鬨之音:
“哈哈哈,大當家難得出山,如此英武,半點不輸那些個將軍!”
“這次搶了不少好東西,兄弟們可以解解饞了!”
“大當家,那個女人,我可以第二個碰嗎?”
馬的後麵,連著長長的繩子,繩子綁著幾個女人。
他們騎馬,女人隻能走路,草鞋被石頭磨破,鮮血沿著馬蹄所過之處,斑斑點點。
她們哭著,卻不敢大聲哭,如果太大聲,會被當場殺死的。
可進了山寨,一樣死路一條。
魯大拍著馬,聽兄弟們的恭維,整個人飄飄欲仙。
幾年前孟家村大旱,魯大上山當強盜,他發現,隻要不搶朝廷的東西,官兵不管。
他夥同兄弟,占山為王,如今七八年過去,山寨規模越來越大,和彆的山寨分區而治,還會主動孝敬當地的官員好東西,日子越過越舒坦。
他應諾那個拍馬屁的小弟:“行,我第一個碰,你第二個。”
小弟狂喜:“謝謝大當家!”
突然,魯大瞥見路上有個嫦娥。
之所以說是嫦娥,是女人的手裡,抱著一隻雪白的兔子。
她獨自站在路中央,朝他笑。
不止魯大,其餘山匪眼神都看直了。
司徒慎:“再看一眼,小心你們的眼珠子。”
魯大這才發現,仙子身旁,還有個男人,長得竟也俊逸,玉麵書生,風度翩翩。
魯大麵容醜陋,最討厭俊美男子,不過罵戰之事,還不用他開口,身邊兩個嘍囉就指著男子:
“我們大當家看個女人,關你這個小白臉屁事!”
司徒慎嗤笑了聲。
那兩個嘍囉哀嚎一聲,摔下馬直打滾,魯大定睛一看,他們眼睛被一道劍氣橫穿,鮮血流了滿臉。
這哪是玉麵書生,是魔頭!
魯大嚇得驚慌失措,忙下馬道:“這、這位公子,方才是我等無禮了,還請公子大人有大量,饒過我等……”
司徒慎彎彎唇角,這麼不中用,這就嚇破膽子了,無趣。
而且,他度量才不大。
他剛要抬手,卻被鬱月壓住手臂。
司徒慎抬眉。
鬱月摸摸兔子腦袋,問魯大:“你家怎麼走?”
魯大:“我家在山腳下。”
鬱月:“哦,做什麼營生的?”
魯大麵不改色:“我們隻是打獵,從此地路過。”
司徒慎又抬起手。
這下,魯大的腦袋飛了,他麵容如常,連哀嚎都來不及,屍首摔下馬,了無生息。
魯大一死,周圍的小弟都倉皇不安,有個想逃的,也當場爆成血霧。
其餘小弟動也不敢動,瑟瑟發抖。
鬱月:“彆殺了。”
司徒慎:“我不懼因果。”
身為魔尊,他不曾把因果放在眼裡。
鬱月斜睨他:“是太血腥,嚇到人了。”
司徒慎:“……”
鬱月越過幾個男人,走到後麵。
她割斷繩子,問那些女人:“你們還記得回去的路麼?”
幾個女人在司徒慎剛動手時,以為自己死定了,小聲啜泣,但看鬱月要放走她們,她們還有點不敢相信,連忙跪下來,磕頭謝恩。
這一動作,這幾個女子的命運,發生改變。
而這份因果,不論好壞,是記到鬱月頭上的。
她倒混不在乎。
然後,鬱月再問一個小山匪:“你們山寨在哪?”
山匪害怕地低頭,知無不言:“沿、沿著這條路,到左邊岔口,一直上去轉右邊岔口。”
鬱月點頭:“行。”
於是,鬱月有了一個山寨。
幾百個壯漢,朝鬱月跪下:“大當家!龍虎寨誓追隨大當家!”
陸空雪撓撓耳朵,太吵了。
鬱月:“龍虎寨不好聽,咱們換個名字,就叫……”
她思考了會兒,眼前一亮:“兔兔寨!”
司徒慎:“……”
陸空雪:“……”
孟金寶一行,也終於靠近孟家村。
他們借道一個村莊,地上一片狼藉,小孩在哭,大人一臉悲戚:“這種日子,什麼時候到頭啊!”
原來這個村,剛遭山匪襲擊,被搶走糧食和女人。
秦道直:“官兵不管嗎?”
村民悲憤:“那些畜牲才不管!山匪每年孝敬他們,他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眼看著民不聊生,孟金寶和秦道直一下就走不動路。
李沂:“如果插手,勢必被因果纏繞。”
孟金寶一臉憤怒:“因果就因果,怕啥!”
秦道直:“對,我們完全有能力端掉山匪窩的!”
李沂沉默了下,忽的鬆口氣:“隨你們。”
孟金寶和秦道直歡呼:“太好了!”
他們先問村民,這附近山匪的情況。
村民不忍:“你們人太少了,打不過他們的。”
孟金寶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兩指輕輕一捏,石頭變成粉末。
村民們一驚,又是一喜,紛紛圍過來,還有不少小孩拍著手,請孟金寶再捏一次。
孟金寶一連捏了五六個石頭。
確定他有這個能力,村民們才放心了。
一個村民道:“這裡是龍虎寨的地盤,平日我們也是上供東西給他們,可最近收成不好,上供的少了,他們就……”
李沂眯起眼睛,確定目標:“龍虎寨。”
臨走之際,眼看一個小娃娃嘴裡吮著拇指,餓得哇哇大哭。
秦道直從乾坤袋裡,摸出自己準備的零嘴烤地瓜,遞給他。
小孩頓時喜笑顏開,歡呼:“多謝哥哥!”
村民們站在路口,目送他們離去。
三人達成共識,先去找龍虎寨。
孟金寶對山林的環境,很是熟悉,一眼看出哪裡有人活動過。
也一下找到一個山匪的小據點。
小據點裡有五十來個人,算是前哨。
三人大搖大擺地,走到山匪跟前。
山匪們立刻出動,有的掏出刀,有的掏出弓箭。
一個大腦門山匪盯著這三人:“什麼人?竟敢闖入龍虎寨的地盤!”
孟金寶:“我是你大爺!”
大腦門山匪看著孟金寶的個子,用手比劃了下,笑得直捂肚子:“哈哈哈哈一個矮子,居然敢來嘎……”
話沒說完,他嘴裡被打入一塊石頭,一個後仰,險些摔倒。
李沂掂掂手裡的石頭:“矮子,也是你們能叫的?”
孟金寶一愣。
誒,李沂會為他出頭了耶。
秦道直也說:“就你這大腦門,都夠跑三匹馬了,好意思笑彆人。”
大腦門摳出石頭,憤怒地下令:“殺了這三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山匪們立刻衝過來,下一刻,孟金寶隨便一推。
那股勁道攜著狂風,將山匪們吹得七零八落,這時候山匪們還沒想跑,秦道直一手兩個,拍掉他們的武器,用繩子綁起來。
等他們想到要跑時,已經來不及了。
尤其是大腦門,見他要溜,孟金寶逮回來,他控製著力道,輕輕地,揮了一拳。
大腦門吐出兩顆牙,哭得震天動地。
孟金寶嘀咕:“我根本就沒用力。”
聽到這聲嘀咕,大腦門嚇得腦門都是汗:“你,你彆打我了,我是龍虎寨二當家,隻要你放過我,我們什麼都能給你!”
孟金寶連忙叫李沂:“這還是個二當家呢,你說怎麼解決?”
李沂瞅了他一眼:“讓他帶我們去龍虎寨。”
大腦門心想,沒用,早在秦道直開始抓人時,他就派快馬去龍虎寨,提醒大當家的趕緊跑了。
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總有一天會讓這幾人付出代價!
孟金寶三人,用一根繩子,牽著這些山匪。
這些山匪多是青壯年,放他們回去,不合適,報官麼,官府也不處理,隻能先這麼做。
山匪人多,他們走了兩天,才翻過一個山頭。
突然,孟金寶指著不遠處的人,疑惑問:“那些人咋回事,頭上長耳朵了?”
秦道直兩眼發光:“那是兔耳朵!”
那幾人見到他們,轉身就逃,還是李沂動作快,把他們逮了回來。
孟金寶摘下他們的兔耳朵,果然隻是頭箍。
大腦門一下認出這幾人:“強子,王壯,你們怎麼在這?”
那兩人卻避開大腦門的視線。
孟金寶問:“你們也是山匪?”
兔耳人連忙搖頭:“不,我們不是山匪,我們改行了!”
秦道直:“改行做什麼?”
兔耳人指著遠處的地:“種地瓜。”
“我們的五年目標是,種最多的地瓜,最香的地瓜,回饋這幾年村民對我們的支持!”
頓時,大腦門心裡哇涼,青山怎麼回事啊,被地瓜仙端了嗎?
而那三人:“……”
嘶,熟悉的味道。
他們忙不迭趕到所謂龍虎寨,隻看山寨的門邊上,也掛著兔耳朵,上麵寫著三個字:兔兔寨。
來來往往的原山匪,一個個都戴著兔耳朵,很有喜感。
鬱月手裡抱著一隻兔子,和司徒慎,從屋裡出來了。
雙方終於達成戰略性會晤。
孟金寶奇怪:“大師兄呢?”
鬱月剛要開口,手指頭突然被手上兔子咬住。
兔子紅瞳充滿威脅,大有鬱月隻要說出口,他這輩子絕不會給鬱月擼毛的意思。
鬱月清清嗓子:“你們大師兄受傷了,我把他放到介子裡,先養傷,不礙事。”
孟金寶:“哦,那好。”
秦道直:“不過,竇師兄呢?”
孟金寶:“師父,你們沒去找竇淵啊?”
鬱月:“金寶兒,你們沒去找竇淵啊?”
沉默。
秦道直驚恐抱頭:“啊啊啊!竇師兄被當駙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