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月的態度表露得明明白白, 她隻聽丁映的吩咐, 哪怕對於鐘醒她有著旁的情愫, 但她依然記著自己是伺候丁映的人。
忠於丁映,是她必須要做的。
鐘醒很快意識到見月沒有幫忙的意思, 目光看向見月,見月並沒有退縮的看向他。
“我明白了。”鐘醒從見月的眼中看到了堅定, 那是對丁映的忠誠, 鐘醒與見月也算相識多年, 想到方才自己生的念想,鐘醒狠狠的唾了自己。什麼時候開始, 他竟然也變得如此無恥了?
“見月, 多謝你。那我先走一步。”鐘醒意識到自己的做法不可取, 與見月作一揖準備離開, 見月應了一聲, 與鐘醒福了福身, 送鐘醒離開。
鐘醒回了城, 很快注意到一位帶著幾分病態的郎君麵帶笑意地與他行來,本能的,鐘醒一眼看了過去,來人倒也乾脆,“郭嘉,前來拜會鐘郎君。”
一來便報上了名號,人,鐘醒自然是知道的。
曹操麾下第一謀士, 軍師祭酒郭嘉。
“久仰郭軍師的大名,不知此來有何貴乾?”鐘醒警惕著,曹操身邊的人來尋他絕沒有好事,他自也憶起曹操在知曉他的心思時,眼中流露出來的殺意,若非丁映,他早就死在曹操手中。
“嘉早有耳聞鐘郎君的俠名,故前來一探。鐘郎君果然如傳言一般。”郭嘉對鐘醒十分肯定。
鐘醒卻越發不敢鬆懈,他才回來不過幾日,郭嘉竟然知道了,郭嘉既是知道,曹操必然也是知道了。
曹操,與丁映就算和離了也還是不肯放手?
沉吟了半響,鐘醒朝著郭嘉道:“郭軍前來有話不防直說,不必繞彎子。”
“我們與袁紹大戰在即,想邀鐘郎君一道出戰。”郭嘉倒也直接,來意一道破。
鐘醒腦中閃過無數的念頭,最後都變成了一聲冷笑,“郭軍師此來是曹司空的意思?”
“非也。嘉以為鐘郎君是有意報家仇的,眼下看來竟然不是?”頗顯得詫異,鐘醒沉下了臉。
“鐘郎君與袁家的仇,加之你幾次行刺袁紹都以失敗告終,嘉以為鐘郎君還是想報仇的,因而前來想與鐘郎君談合作,你想殺袁家的人,嘉也想。”郭嘉依然麵帶笑容,道破他們之間為什麼可以合作。
鐘醒盯著郭嘉看了半響,不得不承認,郭嘉說得一點都沒錯,他確實想要報仇,每時每刻,一直都在想,從來沒有放棄過,可是他報不了仇。
郭嘉的提議,顯然對他與袁家的恩怨很清楚,連丁映都不曾知曉他的仇家是誰,沒想到,郭嘉竟然查到了。
“郭軍師好本事,十幾年前的事竟然還能查得一清二楚。”郭嘉有備而來,不曾談及私事,隻以論公,還是各取所需的以,鐘醒稱讚一句。
郭嘉笑著擺擺手道:“知己知彼方才百戰百勝。”
彆說是鐘醒了,關乎袁家的事,郭嘉都查了個底朝天,鐘醒不過是其中之一,也算不得特意去查的。
隻是沒想到,鐘醒會在這個時候回來。按理來說主公的私事郭嘉不該多摻和,架不住曹操哪怕麵上不顯,心裡也是一直都掛心丁映,為著曹操放心,郭嘉便隻好多管點,反正都是為了對付袁家,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完全可以一道對敵。
郭嘉思及的是利,落在鐘醒的耳邊,鐘醒確實是心動的。
“鐘郎君不必著急,離出兵袁紹還有一些時間,在此之前,鐘郎君可以好好想想,若是鐘郎君想好了,可以直接來尋嘉,嘉靜候佳音。”郭嘉說著再一次朝著鐘醒作揖,該說的已經說完,郭嘉便如來時般離開。
鐘醒確實是心動了,這些年他一直都想報仇,用過無數的辦法都沒能成功,鐘醒心裡時時刻刻都盼著能有人助他一臂之力。郭嘉送上門來,還道明了想跟他合作,鐘醒的心裡啊,亂成了麻。
“軍師,我們就這麼走了?”郭嘉離開了,滿寵早在一旁候著,見著郭嘉趕緊來追問。
郭嘉道:“你莫不是以為我是代司空前來教訓人的?”
“此人覬覦夫人,還想趁人之危,早些年我就動了殺他的心思,司空不許,這才容他活到今天。如今司空與夫人雖然和離,司空依然放不下夫人。夫人……”
“夫人與司空多年的情份,不是旁人能插手的。”郭嘉回了一句,“我們也一樣,不能多問也不能多管。”
滿寵指道:“軍師因何來見鐘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