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聿和秦婈的目光一同落在接住碗盞的左手上。
他半個身子都跟著僵住了
小皇子小嘴微張,眼睛都瞪大一倍,他放下金箸,拍了拍手,由衷感歎道:“父皇好身手。”
秦婈看著他,細眉微蹙。
好似在問,這就是您口中的不太靈活?
蕭聿麵不改色地把碗放到兒子麵前,沉著嗓子道:“食不言、寢不語,忘了?”
蕭韞如果有尾巴,想必都嚇的蜷起來了,他咬住下唇,“兒臣記住了。”
秦婈放下皇帝麵前的碗筷,轉身回到小皇子身邊。
娘倆誰也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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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過後,蕭聿留在景仁宮看奏折,秦婈則去淨室泡了近一個時辰。
等回到殿內,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她拿著帨巾擦頭發,頸部柔美,肩如刀削,那若隱若現的雪白仿佛能拖拽餘光,蕭聿喉結一動,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手臂的傷裝不下去了,他也裝不下去了。
他行至她身後,不由分說地奪走了她的帨巾,道:“我幫你擦。”
男人的手指勾勾顫顫,總能扯到她的頭發,前幾次她都忍了,後來也不知怎麼回事,手勁一下比一下重,她甚至感覺有頭發被他拽掉了。
她回頭看他,下意識道:“你給我,我自己擦。”
陛下,臣妾,突然換成了你我。
脫口而出,秦婈微微一怔。
蕭聿眼角落小,如得逞一般地將人舉抱起來,放到榻上擁住,他用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的脖子。
沒有那香囊的味道了。
他握住她的手腕,討好地親她。輕啄、又深_吻。
男人的指節看著修長分明,但指腹卻因常年駕馬射箭生了一層薄繭。這粗礪桎梏在她身上,流連又忘返。
四目相對的下一瞬,如束纖腰,便落在他掌中,絲毫動彈不得。
月白風清,山巒起伏,清溪潺潺。
正如他所說,她的景色,他都見過
呼吸漸勻,蕭聿用掌心托了會兒她的腰,他倆曾認認真真地要過一個孩子,自然知道這樣的動作是何意。
她沒躲,也沒跑去淨室,蕭聿心裡一動,又忍不住去啃她。
這男人的喜好十年如一日,每次做完那事,秦婈都覺得自己的鎖骨要被他咬碎了。到處是深深淺淺的牙印。
夜深人靜,明月高懸。
秦婈側臥著,呼吸聲時輕時重,蕭聿用手輕撫著她的青絲,“睡不著?”
秦婈回頭看他,“嗯”了一聲。
蕭聿摩挲著她的腰,輕聲道:“有話說?”
方才弄的實在有些過了,秦婈嗓音有些啞,她剛一開口就咳嗽,他起身給她拿了水,“喝水,慢慢說。”
她頷首飲了一口,忽然目光一變,嚴肅道:“臣妾抄過許多佛經,也聽過許多道講,總是聽人說,人的生老病死,物的生住異滅,冥冥中自有定律,自有因果。”
聽她提起這些,蕭聿下意識摁住了手上的白玉扳指,隨意道:“你想這些做甚?”
“臣妾就是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因果會讓人死而複生”秦婈輕聲道:“此事既然有悖常理,理應”
“理應什麼?阿菱,你這腦袋裡整日都在想甚?”蕭聿湊過去啄她的唇角,“夜深人靜同朕談佛經?嗯?”
秦婈沒心思跟他玩笑,一字一句道:“我是真想知道。”
蕭聿一臉無奈地看著她,依舊是玩笑的語氣:“你這追根究底的性子真是半點沒變,阿菱,你真當那些老和尚、老道士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呢?”
秦婈看著他不以為然的眼神,自覺多說無益,乾脆直接道:“陛下可還記得川音寺?”
川音寺,蕭聿自然記得,潛邸那些平安符都是她在川音寺給他求的。
“記得。”
“臣妾想去一趟。”
蕭聿抬手揉了下眼睛,道:“阿菱,川音寺不在京城,即便是快馬,也得三日的行程,你總不能出宮那麼久吧。”
秦婈心裡也知道,後宮嬪妃不該總往外麵跑,三日實在是有些久了,她想了想又道:“那就近淩雲道觀行麼?”
蕭聿拍了拍她的腰,道:“這事,過了這陣子再說,行不行?”
秦婈看著他一臉的困倦,也知道最近事多,便輕聲歎口氣,“知道了。”
他親了親她的眉眼,道:“你是大周皇後,福澤深厚,自然會有些機緣,彆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