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眼鋒銳,隻淡淡一瞥,扶鶯整個人一顫,畫冊“吧嗒”一聲掉在地上。
蘇菱閉了眼。
蕭聿先一步撿起。
看清楚後,他的眉毛微提,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沒想到,她還會偷偷看這些。
弱冠之年的郎君,一襲紅袍,嘴角帶笑,端的是豔郎獨絕,世無其二的風流。
蕭聿捏著畫冊沒打算還,對扶鶯輕聲道:“下去吧。”
扶鶯頷首退下。
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沒說話,呼吸聲卻變重了,他把畫冊放到一旁,又輕咳兩聲,“折騰一天,累麼?”
她垂眸不看他,“不累。”
他問:“方才沐浴了?”
她答:“嗯。”
他又問:“廚房備了蓮子羹,你餓不餓?”
她道:“多謝殿下,妾身不餓。”
這可真是,一個字都不肯同他多說。
他知,她心中不歡喜。
雖說早有準備,但望著一室紅燭,心裡仍是不免感覺酸澀。
成婚之前,他都想好了,洞房花燭,他定然不會讓她再哭了,可到了這會兒,他又不知該如何待她。
直接做,怕招她的厭,不做,又怕她覺得這是輕慢。
蕭聿落在膝上的手微蜷,反複躊躇後,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動作輕地甚至不能稱之為抱。
男人掌心滾燙,順著脊柱,直達蘇菱心間,令她險些破防。
見她沒抗拒,他忍不住收緊臂彎,將人攬入懷中。
他拍了拍她的背脊,低頭輕啄她的額角,啞聲道:“我們早些安置?”
和上輩子一樣,蘇菱在他懷裡輕點了一下頭。
洞房不熄花燭,蕭聿手抵著她的背往下躺,慢慢,去挑她的嫁衣。
輾轉摩-擦,兩人身上的婚服發出窸窸窣窣的想動,轉眼,就有了滑脫之勢。
蕭聿用掌心扣住她纖細的頸,輕柔地去吻,又含,唇齒勾纏的功法比之前世,不知深了多少倍。
蘇菱情不自禁仰起頭,手差點兒攀上他的背脊。
男人的動作遊刃有餘,可他渾身都在發燙,再怎麼克製,呼吸也亂作一團,他桎梏著她,目光含欲地喚了一聲,“阿菱。”
她似不明其意與他對望。
他什麼都沒說,隻是抬手,任指腹在她的頰邊、眼底輕輕描摹。
阿菱,彆再念著他了。
這夜蕭聿的耐心極好,眉眼都是令人沉醉的溫柔。
“要是疼,你與我說。”
男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又帶著酒氣,萬分灼熱。
太熱了,她臉微紅。
兩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對視間,她不由自主咬住了唇角。
他的眼神目的性太強,手更是。
遊移,挼搓。
須臾,他整個人貼過來,讓她知道,他已是等不了,蘇菱瞬間繃直了背脊,用手抵住了他的肩膀,“我有一事,想問殿下。”
這就是還小。非要在這時候打斷他。蕭聿人有些醉了,心也有些蕩,但依舊好脾氣地哄著她,半支起身,親了親她的下頷,笑道:“嗯......你說。”
蘇菱看著他的眼睛,語氣淡淡:“何二公子曾給我寄了三十六封信,我卻一封都沒收到,敢問殿下,可知其中緣由?”
話音甫落,蕭聿整個人楞在當場,彷如被一道雷劈開了魂。
誰與她說的?
她為何會知道那些信?
難道何二郎又寄信給她了?
她知道多少,何時知道的,確定是他做的麼?
承認,還是否認?
思緒如一張網,交織錯亂,根本理不清頭緒。
他鋒銳的喉結來回滾動,額間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蘇菱見他遲遲不語,便推開他坐起了身子,見她要走,來不及思考,他伸出手,死死摁住她的腰。
“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