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瀾的畫廊位於比較安靜的藝術區, 雖然安靜,但來看畫買畫的人也不少, 隻是在禁止喧嘩的這一塊上,大家都非常的文明。
到了約定的時間, 齊悅也來了, 齊悅對藝術區這一塊還不是非常熟悉,所以繞了很久才找到海瀾的畫廊。
看到齊悅,小助理和她說:“瀾姐就在辦公室等你。”
說著瞥了眼辦公室的方向。
齊悅道了一聲謝,隨後往那個方向走過去。
辦公室的門是敞開著的,齊悅走了進去,卻並未在辦公桌前看到海瀾,下一瞬間, 身後傳來的關門的聲音。
轉回身, 看到了站在門後的海瀾, 對著她微微一笑:“這麼久沒有見麵了,我覺得, 我們應該好好的聚一下了, 把該有的誤會都解釋清楚。”
齊悅微微一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麵前的海瀾有點不太一樣。
“誤會?”
海瀾點頭嗯了一聲, “如果沒有誤會的話, 你又怎麼會大半年不聯係我?”
“這個……不好說。”
海瀾從她身邊走過, 走到沙發前坐下, 翻起茶幾上的茶杯, 提起茶壺往杯子中倒入水:“坐下來,喝杯茶,聊一會。”
齊悅在側麵的單人沙發坐下,仔細看了眼茶水,隻見這茶一點顏色都沒有,如同白開水,真的確定是茶?
“煮茶太麻煩,直接用白開水將就一下,反正我倆的關係,也不用瞎講究。”就連白開水也是從飲水機中倒出來的。
為了應景,她讓小助理到隔壁茶室借了一套茶具,當擺設。
忽略倒出來的是白開水,倒水的動作倒是挺標準的。
齊悅微微一笑。
放下茶壺,抬起目光看向齊悅,麵帶笑容。
“你還在看嗎?”
讓人莫名其妙的話題,但卻是讓齊悅微微蹙眉。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想確認個重要的事情。”海瀾看著齊悅,暗中觀察著齊悅的表情變化。
她話裡話外都有提示,如果能聽懂的,那就沒錯了。
“以前偶爾會看,但自從看完你介紹給我的那本之後,我就再也沒看過了。”
海瀾聞言,嘴角緩緩勾起。
沒錯了,齊悅也在試探她。
“還記得那本的劇情嗎?”
齊悅深呼吸了一口氣,對海瀾微笑:“記憶猶新,猶如身在其中。”
海瀾呼出了一口濁氣,也跟著齊悅笑了起來。
確認完畢,麵前的人,不是裡麵的人物,真的是自己最熟悉的那個人。
“還猶如身在其中,現在不就已經在裡麵嗎,想走也走不不了,但現在我挺開心。”海瀾最後的話帶著一絲哽咽,眼眶也微紅。
海瀾能堅強得像一塊石頭,卻同時也是很感性的一個人。
在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身邊的人,一個個明明都是認識的,但卻一個個都帶著陌生感,
在這種讓人無法安定的世界,忽然遇上了一個讓自己從裡到外,從外到裡都熟悉的人,就好比是他鄉遇故知,喜極而泣。
小助理在畫廳外,看了眼海瀾的辦公室,透過玻璃,看到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微微皺眉。
小陳從畫廊外走進來,隻見小助理盯著老板的辦公室,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瀾姐終於和齊姐和好了,真不容易。”小陳是老員工,從這家畫廊開業到現在,兩年多了,和齊悅也比較熟。
一旁的小助理聽到聲音,看了過來,好奇的問:“你知不知道她們倆為什麼會鬨掰嗎?”
小陳攤了攤手,“誰知道呢。”
小助理看了眼辦公室那對依然抱得難分難解的閨蜜倆,眼角微微抽了抽。
“瀾姐最近對自己的未婚夫似乎非常的厭煩,送的花全扔了,送吃的也全給外邊掃地的阿姨,你說是不是有情況?”
小陳白了他一眼:“有沒有情況我就不知道了,我就知道瀾姐讓你扔花,你轉手就低價轉賣給附近的花店了。”
小助理嘿嘿的笑了兩聲:“我買吃的,你也沒少吃是不是?”
小陳不可置否。
小助理看回去,繼續說,“抱得這麼難分難解,實在讓人好奇她們鬨掰的原因。”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忽然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驚詫的說:“瀾姐怕不是想要……給未婚夫帶綠帽子吧?!”
小陳:……
這家夥,根本不懂女人之間純潔的友誼。
海瀾和齊悅相認後,互相對了一下各自穿越的時間,發現還真的不是同一時間穿過來的。
海瀾是一個多月前穿過來的,而齊悅卻是在這個世界待了七八個月。
“你在沈家,待得怎麼樣?”
沈家,也就是沈反派的家族,這一個家族裡邊,幾乎沒一個是好人,齊悅性子比較溫和,在這種家族中,根本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擔心原身謊言的謊言被拆穿,天天小心謹慎,不敢太惹眼。”齊悅想起沈家那一家人,身心疲憊。
“原身,好像是用女主的身份住進沈家,再後來騙婚,對吧?”
齊悅點頭。
“那這半年來,你和那沈反派又相處得怎麼樣?進行到哪一步了?”
說到最後,海瀾恍然想起昨天晚上做的夢,身體開始燥熱了起來。
讓一個成年女性做這種夢,老天爺難道就不覺得可恥嗎?
“維持著平安無事的狀態,我不招惹他,他也不會怎麼樣,倒是你,和男主怎麼樣了?”齊悅抬眼看向海瀾。
微微皺眉:“很熱嗎?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海瀾用手扇了扇:“最近比較躁,過幾天就好,至於我和淩越那混蛋玩意兒,沒什麼好說的。”
聽海瀾這麼一說,齊悅頓時來了興趣,“可我看你這語氣,一點也不像是沒什麼好說的,能說的似乎有很多,你從來不是無緣無故討厭一個人的人,說說看 ,淩越怎麼著你了?”
說起淩越,海瀾就覺得頭疼。
“男主人設崩了,就這樣。”
齊悅一怔:“怎麼崩的?”
海瀾搖頭,“天知地知,唯獨我不知道,崩得我腦仁直疼。”
“崩成怎麼樣了?”
海瀾回想了一下淩越的行為舉止,皺眉,“比反派更像反派,你懂我的意思嗎?”
“比沈穆深還反派?”
“沈反派我不了解,但我敢肯定的是,男主這個位置估計得換人了。”
“嗯?”
海瀾指了指窗外,齊悅轉過頭,看向玻璃窗外,隻見一個穿著sf工作服的快遞小哥捧著一大束引人矚目的玫瑰花。
“知道那是啥嗎?”
“玫瑰花呀,那花有問題?”
“沒問題,那花可是玫瑰花中的貴族,法國種的,聽說昨天剛栽的,當天就空運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