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清默默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一直在說著關於“人魚撫愈師”話題的王勇鶴沒有得到容雪清的回應,他看向容雪清,詢問:“雪清,你怎麼了?”
容雪清眨了下眼,看向王勇鶴,忽然詢問:“勇鶴,你覺得我怎麼樣?”
...王勇鶴愣了下,說道:“……你說的是,你今天的裝扮嗎?”
不等容雪清回應,王勇鶴猶猶豫豫,說道:“我覺得,比起你現在的這種裝扮,過去可能更好一些?你認為呢?”頓了下,他斟酌用詞,真心實感地說道:“過去的你看起來低調不起眼,現在的你,如果不是和你太熟,之前我都認不出來是你。”
容雪清想,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和過去一樣的裝扮,但是,他的頭發和睫毛是硬傷,完全沒有辦法。
容雪清說道:“不是關於我的外表,我就是想問問你,你看我,我看起來像是強者嗎?”他說著,朝著空氣揮了揮拳頭。
王勇鶴一臉複雜地看著容雪清。
容雪清:“怎麼了?”
王勇鶴說道:“雪清,你為什麼會問這種傻問題?”他歎息,“你要明白,運動會我能跑3000米,而你是跑800都會氣喘籲籲的體質啊。”
他用你太沒有BB數的微妙目光看著容雪清。
容雪清:“……”
容雪清覺得,王勇鶴說得很有道理,所以,果然是斯藍帝國老祭司的預知出現了問題。
容雪清輕聲歎息。
容雪清的耳朵動了動,他又捕捉到了那些隱藏於暗處的聲音。
耿桓說道:“容雪清竟然會問自己厲害不厲害。”
柯建說道:“他真的是對自己毫無自覺。”
眾瑟安神殿的異能者與澤弗奈亞特意派過來保護容雪清的異能者深有同感,壓低聲音附和。
容雪清眼皮跳了跳,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和王勇鶴一同進入教學樓。
早上有兩節課。
進入班級,許多學生們都已經到了。
容雪清和王勇鶴找座位坐下。
王勇鶴通過其他學生們的交談,終於回憶起容雪清今日乘坐豪車上學,好奇心下,他又詢問容雪清關於豪車的事情。
容雪清考慮到接下來的時間,如果沒什麼意外他會一直乘坐各式各樣的豪車上學,想了想,隨意找了一個理由。
他說他認識的土豪長輩每天上班,正好順路,就送他來到學校。
王勇鶴一臉羨慕。
還有一些學生加入兩人的話題,其中一位學生說道:“真羨慕你啊,雪清,我也想坐那種豪車。”
容雪清抿抿唇,沒有說話。
忽地,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鬼穀傭兵團。
容雪清眼皮跳了跳,朝著那位說話的學生看了過去。
還沒到上課時間點,除了容雪清外,許多學生都被那位學生口中的話題所吸引,湊了過去。
在這過程中,時不時有學生找到容雪清,對他今天的裝扮發表了一下意見。
總結起來就是,普遍來說藝術係的學生都比較潮,以前的容雪清給人的感覺過於內斂,看起來平平無奇,而現在的容雪清給人的感覺又過於招搖。
容雪清敷衍幾句,雙瞳直直朝著那位說起鬼穀傭兵團相關話題的學生看去。
那位學生說道:“一直以來,我們經常聽到的都是A、B級傭兵團,鬼穀傭兵團你...們知道嗎?這可是S級傭兵團!”
一群人發出驚歎,“A級傭兵團成員就已經十分厲害了,不知道S級傭兵團戰士們又有多麼的厲害!”
那位學生歎息:“對啊,S級傭兵團成員確實各個強大,但是再厲害又能有什麼用?還不是比不過瑟安神殿神愈殿的大人!”
“你是知道什麼瓜?說來聽聽?”
“我也是前一段聽說的,你們知道吧,我堂兄在神武殿!”說到這裡,他不免又補充,“我堂兄是神武團成員,天賦比S級傭兵團絕大多數成員要好!”
眾人符合這位學生,誇了誇他並未謀麵過的堂兄。
他繼續說道:“我堂兄說的,神愈殿有兩位大人在雲海區有一位弟弟,是一個普通人!”
對他們這些普通學生來說,他們進不了瑟安神殿,也無法進入傭兵團,那些強者與他們的世界過於遙遠,沒什麼代入感,但是,一聽到“普通人”這三字,他們就有十足的代入感。
他繼續說道:“自斯藍帝國帝國祭司的預言後,我們帝星最近亂起來了,聽說瑟安神殿兩位大人不放心自己的弟弟,所以請求鬼穀傭兵團保護自己的弟弟。”
“不愧是神愈殿的兩位大人,一出手就是讓S級傭兵團保護自己身為普通人的弟弟!”
“不過,讓S級傭兵團保護一個普通人,這會不會太誇張了?”
那位學生說道:“我和你們一個想法,我也覺得太誇張了,不過人家願意,但是,中途發生了一些意外。”
更多學生們的注意被吸引了過來。
“聽說是鬼穀傭兵團中有一位成員對神愈殿兩位大人的弟弟非常感興趣,似乎強迫他那個……”
“那個?你說的那個是那個嗎?”
“我的天啊!那兩位大人的弟弟也太可憐了吧?”
“我倒是能理解,普遍撫愈師都擁有遠遠高於他人的容貌,那位身為普通人的弟弟應該和神愈殿兩位大人一樣,擁有相同的美貌,令人把持不住也不是不能理解。”
眾學生真心實感感覺藍顏禍水。
容雪清:“……”
不是錯覺,聽著這些學生們亂七八糟的猜測,容雪清聽到暗地裡許多人忍不住的笑聲。
是瑟安神殿的人。
容雪清全程麵無表情,但是,因為他卡姿蘭大眼的效果,哪怕他始終麵無表情,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也相當微妙。
那位學生繼續說道:“對啊,然後那兩位大人真的好生氣。”
有學生擔心詢問:“那鬼穀傭兵團得逞了嗎?”
“沒有沒有,幸好發現的及時,所以兩位大人弟弟的清白勉強算是保住了。”
容雪清:“……”
暗地裡又一群瑟安神殿的人笑了。
那位學生神神秘秘說道:“神愈殿那兩位大人勃然大怒,後續非常嚴重。”
眾學生非常好奇。
“我是聽我堂兄說的,那一天,鬼穀傭兵團直接被驅逐出了帝星,不僅僅如此,所有與他們擁有親屬關係的人也在同一天被流放,永遠不得再入帝星。”
眾人驚歎。
“不是,這已經是連坐了吧?”...
“這確實是連坐。”
“哪怕是神愈殿的兩位大人,這樣做也太誇張了吧?”
“其他人都是無辜的吧?”
“冤有頭債有主,我認為兩位大人隻對那一位成員進行懲罰就行,沒必要到連坐的地步吧?”
“那兩位大人是在濫用權利。”
“不知道那兩位大人的弟弟是誰?”
王勇鶴看向容雪清,說道:“雪清,我也覺得那兩位大人的做法太過了,你看呢?”
容雪清眼皮跳了跳,與王勇鶴雙瞳對視。
他看呢?
他看什麼?
兩位姐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他能怎麼看?
他能指責兩位姐姐嗎?
不可能。
誰都可以指責,唯獨他不可以。
王勇鶴見容雪清不回答,他又說:“我覺得,那兩位大人一定非常愛那位弟弟。”
容雪清:“……啊?”
王勇鶴:“從那位弟弟所遭遇到的事情就能看出來,這位弟弟外表一定非常好看,兩位大人為這位弟弟操碎了心,所以選擇……”
容雪清眨眨眼,目光認真地看著王勇鶴,想聽聽他的看法。
王勇鶴說道:“殺雞儆猴。”
“兩位大人大動乾戈,是要讓所有人明白,不要在她們的底線上胡作非為,不要動他們的弟弟,但凡她們的弟弟出現任何意外,她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魚死網破、玉石俱焚、同歸於儘,這是她們的決心,即便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們也會毫不猶豫地進行最為猛烈的報複。”
容雪清:“……”
王勇鶴:“你看,當兩位大人這麼做後,再有人想對兩位大人的弟弟出手,那麼他們就要仔細思考,值不值得這麼做?”
“就好像許多窮凶極惡的人,他們或許不畏生死,但是,他們總會有在意的人、事、物。”
“他們有父母,或許也會有孩子,更有親友。”
“不是一個人的懲罰,是連坐,那兩位大人的弟弟真的很幸福,。”
容雪清陷入沉思。
憑借強大的五感,容雪清再次聽到隱藏於暗處的神武團一位成員感歎:“那兩位大人,是瘋子。”
容雪清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他不喜歡這種說法。
哪怕,這種形容其實非常貼切。
王勇鶴再一次說道:“真的有點羨慕那兩位大人的弟弟,他一定是非常幸福的人。”
容雪清輕輕吐出一口氣,沒有說話。
另一邊,那位說出鬼穀傭兵團事情的學生又一次說道:“我聽我堂兄說,那兩位大人真的非常厲害,兩位大人在讓鬼穀傭兵團以及他們的親人連坐流放後,他們又讓兩大神武團的人保護他!”
隨著這位學生的話,班級裡大半學生被吸引,加入了他們的話題。
王勇鶴推了推容雪清,說道:“那兩位大人是真的好厲害啊。”
容雪清深有同感,他也覺得他的兩位姐姐特彆厲害,附和道:“嗯,是真的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