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忽然頓住。
王勇鶴驚覺,他之前一直忽略的一點,從之前開始,他就一直在看澤弗奈亞,而澤弗奈亞的目光……
似乎,從始至終都在容雪清的身上。
王勇鶴:“……”
王勇鶴震驚了,他握著容雪清的手腕停下腳步,試探性地詢問:“雪清,澤弗奈亞大人似乎一直都在看你?”
容雪清見王勇鶴停下腳步,心跳聲加快,心情忐忑,試圖反拉著王勇鶴向後退。
這個時候,哪怕容雪清再不想承認,他也發現了一點。
中午和王勇鶴二打一時,他們打不贏那位學生,而現在,容煙柔和王勇鶴比力氣,他發現,他的力氣竟然比王勇鶴還小。
容雪清再一次覺得,斯藍帝國祭司的預言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就在這個時候,澤弗奈亞輕聲喊道:“阿清。”
容雪清:“……”
很明顯,澤弗奈亞是看著容雪清叫出的名字,這一刻,他理所當然成為了所有人的目光焦點。
王勇鶴握著容雪清的手非常用力。
容雪清微微抬頭,看向澤弗奈亞,兩人目光對上。
澤弗奈亞唇角微微彎起,麵上的笑容恰到好處,目光極為溫和,眼中滿滿都是寵溺。
澤弗奈亞先是對容雪清點點頭,又看向王勇鶴,輕聲說道:“您好,勇鶴同學。”
王勇鶴瞳孔地震,如果不是發生在眼前,他簡直不敢置信到底發生了什麼。
事實上,哪怕是現在,他也感覺這一切都是在做夢。
太沒有真實感了。
澤弗奈亞大人竟然精準叫出了他的名字!
等王勇鶴反應過來的時候,澤弗奈亞已經站在了兩人麵前,並且握住了他的手腕。
這一刻,王勇鶴隻覺得被澤弗奈亞握住的地方有一股尖銳的疼痛在蔓延,他下意識鬆手了一直握著的容雪清的手腕。
下一刻,澤弗奈亞也放開了他的手腕,痛感瞬間銳減。
王勇鶴:“……”
澤弗奈亞麵上表情如常,他對王勇鶴點點頭,一隻手則是握住了容雪清的手腕。
王勇鶴愣了下,看了看澤弗奈亞,又看了看容雪清,最終,他的目光看向被澤弗奈亞握住的手腕。
容雪清的皮膚非常白,王勇鶴發現,之前他沒有控製好力道,導致容雪清的手腕被硬生生抓紅了一圈。
澤弗奈亞手上動作不變,看著王勇鶴,認真說道:“勇鶴同學,阿清的皮膚脆弱,希望你以後不要用過太大的力氣碰觸阿清。”
王勇鶴大腦一片空白,直到現在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澤弗奈亞在說什麼,但是本能驅使他瘋狂點頭點頭又點頭。
他最崇拜的神對他說話了,他要回應的。
不是……
澤弗奈亞剛剛對他說什麼了?
對對對,他讓他不要用太大的力氣抓容雪清的手腕!
王勇鶴:“……”嗯?抓手腕?
容雪清麵色蒼白,他試圖將自己的手從澤弗奈亞的手中抽回來。
以他現在的五感,他的捕捉能力很強,他能夠聽到許多人驚訝的到抽氣聲,以及更多人壓低聲音迷惑不解的詢問。
人群中有人詢問,他和澤弗奈亞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澤弗奈亞對他這麼好?
澤弗奈亞是因為他而來到繁瑟學院的嗎?
澤弗奈亞和王勇鶴不一樣,王勇鶴抓容雪清手腕的力道很大,容雪清很難掙脫出來,但是,澤弗奈亞不一樣,在容雪清的感覺中,他握住他手腕的力氣非常小。
容雪清覺得,他隻要稍微用一點力氣,就可以將自己的手收回來。
容雪清:“……”
容雪清:“…………”
容雪清掙了爭,沒能掙脫出來。
明明澤弗奈亞的力氣並沒有多麼大,為什麼他就掙不出來呢?
容雪清有點懷疑人生。
澤弗奈亞微笑看著容雪清,那雙翠綠雙瞳像是寶石,輕聲說道:“阿清,不要亂動。”他說著,動作輕柔地揉了揉容雪清的手腕。
眾目睽睽之下,容雪清一張臉通紅,他說道:“……放,放,放……”
不等容雪清將話說完,澤弗奈亞說道:“阿清,我們明明說好了,不會做讓我傷心的事情。”
容雪清立刻Get到,澤弗奈亞是在說他又將他刪除拉黑一條龍的事情。
他覺得有點心虛,想找理由,但沒得找。
容雪清說道:“澤弗奈亞……”頓了下,他改口,“哥哥,放開我。”
澤弗奈亞目光與容雪清雙瞳對視,明明他聽到他說了什麼,但是他並沒有放手。
眾人覺得,澤弗奈亞和容雪清之間的氣氛非常曖昧。
雖然曖昧,但是眾人並不認為兩人之間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實在是,在眾人看來,澤弗奈亞和容雪清太不匹配了。
當兩人差距過大時,眾人完全不會多想。
現在他們的想法就是,容雪清竟然稱呼澤弗奈亞為哥哥?
什麼哥哥?他們真的是兄弟關係嗎?
容雪清是哪一號人物?
繁瑟學院眾學生第一次正眼看容雪清。
澤弗奈亞輕聲歎息,他又揉了揉容雪清的手腕,之後放開,摸了摸容雪清的頭發,動作寵溺。
容雪清現在特彆想推開澤弗奈亞,這種親昵的互動,讓他感到不自在。
澤弗奈亞說道:“阿清,今天中午那兩位同學答應過我,會向你公開道歉。”
容雪清微微偏頭,避開澤弗奈亞的目光,說道:“中午隻是小爭執而已,不是什麼大事情,並不需要他們向我道歉。”
一直悄悄圍觀的眾學生聞言,有點意外。
一般類似事件,家人多半想息事寧人,因為真的不是什麼大事,可是這件事放到容雪清身上,似乎完全反過來了。
澤弗奈亞說道:“但是,我見不得阿清受絲毫委屈。”
容雪清:“……”
渣男!
渣男!
容雪清再一次想到那句話,但凡給你“他喜歡你”的這種錯覺,卻又無法回應的人都是渣男。
容雪清這麼想,但是理智卻告訴他,不是的,澤弗奈亞並不是渣男。
澤弗奈亞是真的把他當弟弟,就和兩位姐姐一樣,是真正的親情。
隻要不涉及愛,澤弗奈亞就是很好的人。
容雪清深吸一口氣,眼眶有些發熱,心情沉悶,比中午被那位學生在身上打了幾拳還要來得低落。
他覺得,他可能很難遇到像澤弗奈亞這麼好的人了。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過去兩位姐姐不讓他和澤弗奈亞過多接觸了。
容雪清說道:“……抱歉,澤弗奈亞哥哥,我讓您擔心了。”
澤弗奈亞聲音溫柔,他一隻手輕輕捏出了容雪清的下巴。
容雪清被迫與澤弗奈亞雙瞳對視,湛藍色雙瞳晶瑩,氤氳水霧,眼眶一片濕潤。
澤弗奈亞捏住容雪清下巴的手為容雪清擦拭眼淚,說道:“很疼嗎?為什麼哭?”
“不疼。”
“那為什麼哭?”
澤弗奈亞動作輕柔地為容雪清擦掉眼淚。
容雪清推了推澤弗奈亞,說道:“你不要弄掉我的假睫毛。”
澤弗奈亞手上的動作頓了下,唇角的笑容加深,食指在容雪清額頭上輕輕點了下,說道:“這種時候你還在擔心你的假睫毛?”
容雪清臉頰一片紅,不說話了。
澤弗奈亞說道:“阿清,如果有發生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告訴我,我都會為你解決,嗯?”
容雪清緩緩點頭。
澤弗奈亞詢問:“下午還有課嗎?”
聽到這句話,容雪清精神一震,他意識到,隻要他說“沒有課”,澤弗奈亞下一句話可能就是他送他回家,又或者是他帶他去吃飯……等等,他必須說有課。
容雪清:“有的。”
幾乎是容雪清話落的同時,王勇鶴異口同聲:“沒課!下午已經沒課了!”
容雪清:“……”
王勇鶴:“……”
剛說謊的容雪清本就紅撲撲的臉更紅了。
更讓容雪清感覺無語的是,粗神經的王勇鶴一臉迷惑地看向容雪清,說道:“雪清,下午明明沒有課了啊?”
澤弗奈亞捏了下容雪清的鼻尖,輕聲說道:“阿清是在騙我嗎?”
容雪清說道:“不是,我隻是忘記了,我以為下午還有課。”
王勇鶴看著容雪清的目光更加迷惑了。
容雪清看向王勇鶴,用嘴型對他說了四個字“你彆說話”。
澤弗奈亞說道:“阿清,我隔開好久沒有見到你,這幾天非常想你,下午既然沒課,阿清下午陪著我可好?”
容雪清:“……”不好。
王勇鶴一臉羨慕地看著容雪清。
容雪清說道:“但是,我忽然想起來,之前我和朋友約好,我們一起去商城看衣服。”
澤弗奈亞頓了下,詢問:“你的朋友?”
容雪清偷偷看向王勇鶴,用目光示意,不許他亂說話。
澤弗奈亞看向王勇鶴。
與澤弗奈亞目光對上的那一刻,王勇鶴立刻誠實地說道:“是的,我剛剛和雪清約好的。”
澤弗奈亞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向容雪清。
容雪清覺得,澤弗奈亞似乎是在對他說,你剛才不是說下午沒課,結果在不久之前竟然還和同學約下午一起去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