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容雪清詢問耿桓和柯建,他們對昨天那人是否有印象。
兩人目光疑惑。
柯建說道:“您確定您沒有看錯嗎?”
耿桓又說:“隔開那麼遠的距離,理論上,您應該什麼都看不清才是?”
容雪清:“……”
容雪清頓了下,說道:“可能隻是錯覺吧。”
接下來的幾天,容雪清再沒有看到那道人影,他心想,可能單純隻是意外吧。
一轉眼,到了容雪清與王勇鶴約定好的聯誼的日子。
上午正常上課,下午王勇鶴就打算拉著容雪清一起換衣服,整理一下外觀,結果,澤弗奈亞找過來了。
王勇鶴心想,之前澤弗奈亞說他會送他們去聯誼場所,果然不隻是說說。
他還想,如果不是容雪清不允許,澤弗奈亞說不定還想直接加入到他們。
澤弗奈亞微笑看著他們,溫聲詢問:“怎麼沒有穿我送你們的衣服?”
容雪清回道:“我覺得不適合。”
澤弗奈亞頓了下,又問:“需要帶你們去做造型嗎?”
容雪清拒絕:“不需要。”
王勇鶴微妙地鬆了一口氣。
他不是故意懷疑澤弗奈亞,但他就是有這種直覺,如果真的讓澤弗奈亞帶著他們去做造型,隻會越弄越糟糕。誰知道,澤弗奈亞會給他們做出什麼樣的造型?
澤弗奈亞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說道:“不需要嗎?”
王勇鶴立刻說道:“澤弗奈亞大人,我思考了下,認為我們現在這樣也很不錯,並不需要做造型。”
“是嗎?”澤弗奈亞輕聲歎息,又說,“真的不需要嗎?”
有那麼一瞬間,王勇鶴想說,“也不是不可以”,好在,在他開口之前容雪清說道:“我們不需要。”
澤弗奈亞沒再堅持。
一行人走去學院內的浮空車停放點,一路上諸多學生們看著他們,悄悄圍觀。
憑借良好的聽力,容雪清聽到有學生說,雖說通過前兩天的事情,他們發現最好不要和容雪清關係太近,但是,憑借他和澤弗奈亞的關係,還是好想認識他。
容雪清和王勇鶴乘上浮空車。
就和之前一樣,澤弗奈亞委婉地要求王勇鶴坐入前座,他則是打算帶著容雪清坐入後車座。
容雪清沒忍住,說道:“後車座很寬敞,勇鶴也可以坐進來。”
澤弗奈亞微笑看向王勇鶴。
澤弗奈亞一雙墨綠色雙瞳看起來非常溫柔,可被他雙瞳注視著,王勇鶴隻覺頭皮一麻,識時務地說道:“我比較喜歡坐前座!”他又說,“我覺得我不能打擾你們!”他說著,動作迅速地坐入前車座。
容雪清看了澤弗奈亞一眼,坐入後車座。
澤弗奈亞給容雪清係上安全帶,輕聲詢問:“最近,阿清覺得還好嗎?”
容雪清思考了下,說道:“柯建大人與耿桓大人非常有趣,兩位大人都非常優秀。”
澤弗奈亞沉默了下:“是嗎?”頓了下,他又說,“煙柔小姐與煙河小姐,過去對你說的很多話都是對的,最好不要和異能者過於靠近,很多時候要適當地拉開距離。”
容雪清說道:“姐姐們說,您是最具有天賦的異能戰士,所以,我應該與您拉開距離,對嗎?”
澤弗奈亞與容雪清雙瞳對視:“阿清,我隻有確認我穩定的情況下,才會靠近你。”
容雪清:“……哦。”
容雪清又說:“我聽姐姐們的話,我也很聽您的話,所以,我才會和勇鶴一起參加晚上的聯誼。”
王勇鶴明顯感覺到,浮空車內氣氛顯得十分沉悶,這一次,他甚至不敢回頭去看身後的兩個人。
讓他感覺鬆一口氣的是,身後兩人又進行了一段無意義的對話,浮空車終於抵達了目標點。
澤弗奈亞跟著容雪清一起下車。
在容雪清和王勇鶴進入一家學生常去的小酒吧之前,澤弗奈亞說道:“阿清,不要和朋友們玩得太久,我在外麵等你。”
王勇鶴:“……”
容雪清說道:“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結束,您並不需要等我。”
澤弗奈亞說道:“據我所知,阿清過去很少喝酒,沒什麼酒量,我不放心你。”
容雪清頓了下,說道:“謝謝哥哥的關心,那麼,我和勇鶴先走了。”
澤弗奈亞看向王勇鶴,叮囑道:“勇鶴同學,如果中途發生什麼意外,我希望你能夠及時聯係我。”
王勇鶴立刻點頭。
澤弗奈亞又說:“那就麻煩你多照顧阿清了。”
王勇鶴:“澤弗奈亞大人,您放心,我向您保證,我絕對會照顧好雪清的!”
澤弗奈亞應了一聲“好”。
容雪清和王勇鶴在澤弗奈亞的目送下,一同進入酒吧。
有那麼一瞬間,王勇鶴特彆後悔,他在最開始就不應該帶容雪清過來的,不過想想……
他覺得一直沒見過市麵的容雪清有點可憐,他希望容雪清能夠更多的看看外麵的世界。
夜晚的酒吧才營業,燈光為暖色調,沒多少客人。
王勇鶴帶著容雪清走到一個空著的座位,說道:“因為澤弗奈亞大人,我們提前到了,先在這裡等等其他人吧。”
容雪清確實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他目光好奇地四處看來看去,心情有點興奮。
王勇鶴說道:“雪清,你真的不把你的假睫毛摘掉嗎?”
容雪清搖頭。
兩人說話間,工作人員上前,詢問兩人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容雪清目光茫然地看著王勇鶴,他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不知道要怎麼應對。
王勇鶴說道:“我們等其他人來了再點單。”
工作人員離開。
王勇鶴和容雪清聊天,他現在對容雪清充滿了好奇,尤其是容雪清的家庭情況,還有就是……
王勇鶴的個人通訊中加了容雪清的兩位家長,以前,他懷疑那兩人或許是容雪清的父母,他現在不這麼認為了。
他現在認為,那兩人或許是容雪清的姐姐。
不過,在這一方麵,王勇鶴發現,容雪清非常難纏,無論他怎麼詢問,針對自己的家庭情況,他什麼都不說。
沒過多久,參與聯誼的人陸陸續續趕過來。
不久後,他們坐著的六人桌已經滿員。
工作人員幫忙挪動桌椅,兩張六人桌拚湊一起,變成十二人大桌。
大約晚上七點左右,他們就已經集齊了三大桌的人。
絕大多數學生彼此並不認識,許多人在看到容雪清時,眼中滿滿都是好奇,一方麵是因為容雪清的裝扮,按照其中一位女學生的說法就是,“好獵奇的裝扮”,更多一部分人則是知道容雪清與澤弗奈亞之間的關係,所以對他充滿了好奇。
王勇鶴原本坐在容雪清身旁,後來有一位男學生硬是擠開了他,坐在了容雪清的身旁。
王勇鶴摸了摸鼻子,想坐在容雪清的另一邊,不過比他動作更早的是一位女孩。
女孩直接坐到了容雪清的另一邊。
容雪清被夾擊了。
容雪清眼皮跳了跳,他看了看左邊,右看了看右邊,想了想,暗地裡澤弗奈亞可能還會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左擁右抱,他不能慫!
男學生拿起桌上一瓶啤酒,拿著500ML的大杯倒了進去。
容雪清眉心重重跳了跳。
男學生將酒杯放到容雪清的麵前,說道:“好兄弟,我們乾杯!”
容雪清:“……”
容雪清看了看男學生,又看了看500ML的大杯。
也就是,區區一瓶啤酒而已。
他以前沒怎麼喝過酒,在他有限的記憶中,同學們喝酒似乎都是按照箱來的。
想了想,容雪清握住了杯緣。
王勇鶴想到了他帶著容雪清進入酒吧時,澤弗奈亞對他說得話,他讓他照顧好容雪清。
容雪清喝酒,沒問題嗎?而且還是沒喝過什麼酒的容雪清?
王勇鶴眼皮一陣狂跳,眼看容雪清將杯緣湊到嘴邊,他立刻說道:“雪清!”
容雪清目光迷惑地看向王勇鶴。
王勇鶴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原本許多人的目光焦點就放在他們身上,現在聽到王勇鶴的叫聲,更多人朝著他們看了過來。
三十多人,他們的目光多半集中在他們身上。
王勇鶴輕咳了聲,說道:“雪清,你以前沒喝過酒,少喝點,”想了想,他又改口,“要不,你還是不要喝了吧?”
容雪清皺眉。
坐在容雪清另一邊的女學生說道:“勇鶴,你說什麼呢,我們來酒吧就是來喝酒的,不喝酒來酒吧做什麼?”
其他人紛紛應和。
其中一位學生說道:“而且,我們都已經成年了,現在不喝酒,什麼時候喝?”
“喝多了,我們才能敞開了聊!”
王勇鶴說道:“但是,雪清他……”
容雪清打斷王勇鶴,說道:“沒關係,我很能喝。”
坐在容雪清身旁的男學生啪啪啪鼓掌,說道:“兄弟,快喝!”
王勇鶴眼皮跳了跳,他看著容雪清,非常忐忑,甚至有些猶豫,要不要將容雪清現在要喝酒的事情告知澤弗奈亞?又或者是容雪清的兩位家長?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悄悄給澤弗奈亞發送私信,說明了容雪清現在的情況。
至於,容雪清那兩位家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