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暗暗鬆了口氣:“我隻能為你做這麼多。”
她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勾動自己的記憶就是為了這顆蛋。是對方的孩子吧。
但她現在身上能用得上的隻有藕人了,其他的,再沒有比得上這個的。
“謝——”
“帶走——”
“無辜——”
血色身形上忽然凝聚起濃鬱的靈力,靈力托著那顆白生生的蛋向扈輕飛過來。
扈輕擺手:“不不不——”
蛋一下消失在眼前,扈輕感應到空間裡多了個東西。
她傻眼:不是說空間進不了活物?
絹布:當我不存在,千萬當我不存在。
淡紅色的靈力激蕩進扈輕的身體,她哇的一口血霧噴出,意識漸漸飄遠,隻聽得最後的聲音——
“拜托——”
“對不住——”
“生路——”
“酬謝——”
轟隆——
巨大的轟鳴聲爆炸在耳邊,扈輕一個激靈回神,發現身下在燃燒,烈烈的火焰從鎖鏈的下方傳來,腳下暗力噴射,扈輕被彈了起來。
流星一樣射向上頭,借助雷電和火光,扈輕終於看清下頭,這竟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地下空間,銀黑色的粗重鎖鏈貫穿,每一根都從中間巨大的血色身形上穿過,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那巨大的生物是什麼。
她原本落下來的地方是眼睛,充斥血色的眼睛已然合閉。
濃濃的悲傷彌漫著,它死了。
扈輕被彈上地麵,拔腳就跑。雷木跟著她一起跑。禁製已經不在,她跑出了牡丹劫雲的範圍。
轉身,立住,空洞的大地映照著火光,那火光是一個巨大生靈的殤。
空間裡白生生的蛋靜靜的躺在天然靈石的堆裡,或許是用了藕人讓它覺得生長過樹蓮的靈石親切吧。
不知過去多久,扈輕靜靜佇立,天上劫雲散去,雷電的餘力也消散,這裡變得平靜而死氣沉沉。她邁動腳,向著大坑,走,小跑,快跑,一直跑到坑邊。
沒有,什麼都沒有。
那個血色的生靈。
那些貫穿身體的鎖鏈。
全沒了。
隻剩一個空蕩蕩而分外乾淨的天坑。
絹布說:“它死了。”
扈輕平靜道:“你知道它是什麼?”
絹布:“看不出來,被封印太久了。那是仙界才有的誅殺陣,它是被鎮壓在此,以雷霆電力一日日的消磨,掙不脫封印便是灰飛煙滅的下場。”
扈輕:“太折磨人了。”
絹布:“敢以雷霆之力鎮殺,天劫之雷了結,可見它的過失讓天地震怒。”
若因不對果,是勞動不了天地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