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塗驕神色這麼凝重,遲鶯重重點了點頭,抿了抿粉紅的嘴唇,跟著玩家們離開。
小山村依山傍海,地理位置絕佳,無論是開發旅遊資源還是其他,都絕不應該是現在這樣落後貧窮。村子裡看上去平靜祥和,像是尋常的村落一樣,然而處處透露著詭異。
為什麼要格外強調神明,外麵的小路也是,這個村子宗教信仰濃厚,然而遲鶯卻看不到塗驕有多麼敬重神明。
遲鶯見過信仰佛教基督教的人,每次登門拜訪時,家中常年徘徊縈繞著揮之不去的香火味,供奉著一尊鍍金的佛像,每逢節假日過年時,都會到國內有名的寺廟捐贈大量的金錢。
但在塗驕這裡,屋子裡裡外外看個遍,都找不到任何跟信仰有關的東西。
既然是提示,就一定有作用。
不過生存的事,和遲鶯沒多大關係,他很膽小,哪怕做了npc,也沒多少膽量去多管閒事。
塗驕很不放心他,眼神盯著玩家們看了一個遍,那眼神像是在看一群騙子,他又走出來陪著遲鶯走了一段路,這才不放心地轉身離去。
可能是因為臨走時塗驕的警告,路上的氛圍緊張凝滯。除了要去寫生的幾名大學生外,另外的玩家紛紛表示也要去海邊。
對於這樣分散的地方,人多要是撞上危險,說不定還有突出重圍的可能。再者說,副本中任何一切都可能成為死亡條件,遊戲是不講理的,既然介紹中說他們周日隊伍是旅行隊,那麼旅行很有可能也是一條死亡條件,什麼都不做待在小院中有一定概率觸發死亡條件,不管怎麼做都有可能死,還不如跟著大部隊尋找生的希望。
遲鶯皮膚又白長得又嫩,背著水瓶還真有些像旅遊。大學生們都背著畫架,那對老年夫婦貌合神離,一路上佝僂著身子的老婦人始終跟不上老者的步伐,遲鶯本來還有些憐憫,但看到老婦人的腳步並不慢後才移開了目光。
大海距離村子的位置不遠,白金色的沙灘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湛藍的海平麵呈現出漂亮的青藍色,一條完美的海岸線未曾經過汙染,風景絕佳。
兩個男生背著重物,女生則拿的東西稍微輕一些,放下東西後開始忙自己的事。
玩家們並不都學過藝術,所以大概率隻是裝裝樣子。
而遲鶯背著沉甸甸的水,感覺自己的脖子好累哦,放下水瓶,眺望著遠處的大海,脫下鞋子,感受著沙子細膩的感覺。
白皙的腳是正常男生的大小,但很精致漂亮,白中帶著點粉的後跟讓玩家們看花了眼。
就連最高冷話少的謝願狹長的眼也盯著褲子下麵纖細瑩白的小腿,一邊搭建手裡的畫架。
各自忙碌各自的事情,彼此之間互不打擾。
遲鶯沒靠近水邊,對於未知的水域,他帶著點怯,害怕裝水裡突然鑽出來不知名的怪物,把所有人都吞噬乾淨,哪怕很好奇,也隻是在沙灘上玩玩沙子。
陽光很熱,好奇心戰勝了溫度。
好不容易找到一塊稍微涼快點的地方,踩著柔軟的沙子,蹲下來搭建城堡。
幾個大學生手腳麻利,很快就把畫架搭建了起來,有模有樣地開始作畫,畫的東西卻跟眼前的景象毫無關係。
圓臉的女孩抓筆的動作有些生澀,揮了半天,才乾巴巴地畫出來太陽和小草。唐雲淺稍微好一點,但也沒有好到哪裡,幾個藍色的波浪線充當大海,又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太陽。
遲鶯細白的手指插進沙子裡,杏眼卻是在往玩家們那裡看。
幾個人中,比較專業的是謝願,應該是學過的,畫的油畫寫實,藍天海洋還有詭譎美麗的村子躍然於紙上。而看向謝春繁時,遲鶯眼睛微微睜大,燦金色頭發的少年在陽光下仿佛在發光,他畫的是顏色漆黑的大海,和墨綠色的怪物,那隻怪物隔著紙的距離也給人一種強大的感覺,數不勝數的觸手帶著吸盤,強悍中帶著異樣的美感。
隻是看了一眼,遲鶯感覺心神快要被完全吸引。頭頂的陽光源源不斷地散發著燥熱的光芒,遲鶯卻有一種遍體生寒的感覺,唇色微微發白。
“怎麼了?是不是中暑了。”
關切的聲音帶著焦慮,遲鶯回過神來看到近在咫尺的俊美麵龐,是玩家中叫謝春繁的那名少年,整條手臂不容拒絕的攔著他的腰。
不太適應這樣的距離,遲鶯晃了晃腦袋,推開了他。
謝春繁跟了上來,將水瓶遞給遲鶯。
水壺是帶吸管的那種,遲鶯接過水瓶吮吸著吸管,本來就不是特彆渴,隻不過心裡有些不安,為了緩解這種焦灼的情緒,他一邊小口喝水,一邊打量著謝春繁。
粉紅的小舌頭舔了下嘴唇上的水漬,扣上了蓋子。
玩家中長相最出彩的就是他,然而卻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想不起來這種熟悉感源於什麼,隻不過謝春繁絕對不像表麵上這麼簡單。
“好一些了嗎?”謝春繁看著遲鶯喝過一大口水後,略顯鮮豔嬌嫩的嘴唇。
遲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