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周多點的時間吧,這邊就已經把沒有裝飾的房車外形做出來,防潮隔熱板的廂體全靠邊框鋼架固定支撐,重量確實輕得兩三個小夥子就能直接抬起來放到車架上,空蕩蕩的車殼子簡單固定到車架上,又提了幾桶水箱放在上麵算是壓艙物,錢多多就駕駛g55拖著這玩意兒去路試了。
這一周多,家裡一日三餐真是趙曉雅全都包辦了的。
她這樣的超級學霸,真潛心學習廚藝也不是多困難的事情,隻是以前覺得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麵浪費時間罷了。
說起摳門的品性,可能這才是她能跟錢多多一拍即合的根源。
隻不過錢多多窮得摳錢,趙曉雅摳的是時間,人生如白駒過隙,有那麼多需要鑽研的大事,哪有時間浪費在這些小事情上,吝嗇得從來不願在這些細枝末節上付出一點點,也許在趙曉雅的骨子裡認為,隻有人生沒了追求,才會寄情於這些琴棋書畫的小事情上。
但顯然過去的半年時間,錢多多給她展現出了另外一種從細節入手的人生意義。
所以換個角度體驗,做不到錢多多那種專業級的刀功、顛勺、用料,照著網上搜索的菜譜做點簡單的家常菜還是沒問題的。
可錢多多奴性未改,自從女朋友的廚藝上線,那是無論身在何處都要趕回去吃飯的。
於是今天早上吃了趙曉雅的麻辣小麵之後,彙報中午要去路試,女朋友自然是前往壓陣了。
十點過,錢多多跟夥伴們還在整理空蕩蕩的房車,檢查安裝在拖車鉤上的連掛係統完好,趙曉雅開著紅妹過來送飯,還很有老板娘風度的給大家帶了點心和水果,昨晚她在錢多多指導下用烤箱烤出來的小餅乾,賣相稍差,但味道還行。
雯雯和玲玲順路一起來財務辦公“籠子”裡麵給大家發工資了。
一片歡呼聲中,趙曉雅淺笑著,好奇的再打量一番高大威猛的房車殼子,才提了自己的保溫食品袋上g55,一直跪在副駕駛上看後麵房車被白媽穩穩的拖動出門,那些男生就像看見軍艦下水儀式一樣鬼叫歡呼幾秒鐘,然後馬上轉身去領自己有生以來第一份工資了。
直到看見房車在酒店用品城的出口隔離帶上顛簸幾下,頗有些心驚膽戰的扭曲抖動後,趙曉雅才轉身坐好係上安全帶:“你這種執行力確實非同一般。”
錢多多已經習慣了女朋友的吹捧自信心:“窮的時候,想到什麼有搞頭的事情就得馬上做,不然錯過機會就沒了,以後繼續保持吧。”
趙曉雅再從後視鏡看眼房車,終於想起來提問:“手續上能過麼?”
當初那位江浙大叔講述關於房車的各種法律法規的時候,她也坐在旁邊呢,對其中模淩兩可的很多細節記憶猶新。
錢多多眯眼奸笑:“不就是要求有證上路麼,我這拖掛車有證有車牌的。”
趙曉雅輕擰他一下:“這改變了外觀吧?”
錢多多帶著那種蜜汁狡黠:“沒有啊,我隻是放了個自己做著玩的房子殼放在這拖掛車上,為了風不吹掉貨物,上幾顆螺絲固定下這個理由很合理吧,必要的話,我們還可以把這個螺絲做成捆綁或者卡扣式的,這不犯法吧。”
趙曉雅捂頭:“拖麵包車的時候,我以為我已經糾正了你,我發現這麼大一圈之後,是我被你影響了!”
錢多多比那時也流裡流氣很多了,伸手過來摸副駕駛的腿:“打打擦邊球嘛,我覺得我們的法律就是故意這麼模淩兩可的,這讓我很有點躍躍欲試的想試探下,特彆是你整理的那份房車營地資料,讓我承認這其中的商機比做餐飲讓我更有興趣。”
沒錯,無知者無畏固然是種莽撞的勇氣,但是既然有很多現成的訊息可以汲取教訓,還有國外的成熟經驗借鑒,特彆是歐美國家花費幾十年總結出來的自駕房車營地經驗,不學才是傻子。
那些動輒聽見學習國外就罵崇洋媚外的鍵盤俠,不知道他們跟當年那些閉關鎖國的狂妄自大有什麼區彆。
隻有善於學習思考,把彆人優秀的地方吸收消化用到自己的行業中來,才會出現老許他們那樣的海歸專家。
而真正從思想命脈上去開拓視野,恐怕才是趙曉雅這種高度的方向。
因為隻有這個高度,才能看清局麵是怎樣。
也算是趙曉雅教會了錢多多這點眼光。
畢竟,這個行業最大的問題還是在於製度,美國人能合法上路的房車,在中國還是個模淩兩可的空白地帶,很多法律條款都含含糊糊,可以說現在涉足這個行業的基本都是打擦邊球。
而往往行業規範的高點占領,就在這種野蠻生長的空白期。
機會和風險往往都是並存的。
這句話對成功和失敗者都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