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在網上廣為流傳, 到了後來,甚至有不少人在說戴著口罩的人有些像黎星辰。
但這樣的聲音並沒有掀起什麼風浪, 甚至也沒有得到太多人認同。
歸根究底, 還是安微揚的反應夠快。
雖然黎星辰沒有把照片的事放在心上,不過考慮到安微揚的小心臟,到底還是收斂了一些。
在y市的景點玩兒了兩天, 黎星辰和傅庭深就直奔他們來y市的第二個目的——
賭石公盤。
y市每年大大小小的賭石公盤加起來大概有十幾次, 最大的是在三月份,黎星辰和傅庭深沒有趕上趟。
所以這次遇上的,是一個規模不大的小公盤,公盤設立在y市一個遠近聞名的賭石街。
黎星辰也沒有直奔公盤而去, 反而準備先逛一逛賭石街,剛走進去,就能感受到這條街上濃烈的氛圍——
“出霧了,這是要漲啊?”
“是切還是擦?”
“換砂輪,擦!”
“哎喲, 靠皮綠,垮了啊!”
“剛剛明明出綠了,怎麼會垮了呢?”
“冰種, 能掏四五個手鐲了,漲了,大漲!”
……
各種聲音不絕於耳,興奮的、絕望的、或大笑、或哭泣……
明明才向前走了兩步,卻像是看遍了人生百態。
“剛剛那塊毛料, 表現那麼好,看著都已經出綠了,結果居然垮了,你說這找誰說理去?”
“賭石就是這樣,一刀窮,一刀富,沒切開之前誰知道裡麵的料子長什麼樣?”
“就是可惜了,據說那塊毛料花掉了他全部的積蓄,就指望這一下翻身,這下算是傾家蕩產咯!”
“這麼多年了,這種人咱看到還少了嗎?現在好的石頭是越來越少了!”
……
後麵這兩個人還說了什麼,黎星辰就聽得不太真切。
因為站在他身邊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上前了一步,抓住了他的手,在他耳邊低聲詢問:
“準備先去哪裡看看?”
“先隨便看看?”黎星辰向賭石街裡麵看了看,也沒什麼頭緒。
他來之前也隻簡單地查了一下資料,裡麵具體是個什麼情況,還是滿頭霧水。
嘴上說著是了解一下公司的業務,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來度假,所以也沒有做具體的規劃。
對於黎星辰的回答傅庭深也不意外,拉著黎星辰緩步向賭石街裡麵走。
隨著腳步的移動,兩邊的店鋪越來越多。
不少店鋪的門外都零零散散地擺放著不少毛料,看標價,都是三百或者五百一塊,想來都是表現不太好的石頭。
既然來了,自然不可能隻看不買,黎星辰最後隨便找了店鋪鑽了進去,看了沒一會兒,手中就多了幾塊原石。
“不多買幾塊?”傅庭深掃了一眼,黎星辰大大小小差不多選了四塊,料子有好有壞,最貴的原料也不過二十來萬。
“隨便玩兒玩兒,這四個就差不多了,況且這東西,數量比不上質量。”黎星辰搖頭,四塊,差不多了。
況且要真想大批量地入手,晚點可以直接在公盤上下單。
“那就結賬吧。”傅庭深隨手把黎星辰手裡裝著原石的籃子接了過來。
站在黎星辰身後的人,倒是把兩個人的對話聽了個全乎,忍了忍,最後沒忍住:
“聽小兄弟這意思,你是覺得你這四塊的質量都不錯了?”
黎星辰看了開口的那個人一眼,摸約四十上下,頂著一個不小的啤酒肚,有些像彌勒佛,手中還掛著一串佛珠,不停地撥弄著。
從麵相上來看,沒什麼壞心,黎星辰也就搭了一下話:
“沒錯。”
或許是沒想到黎星辰會大大方方地承認,那人愣了愣,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小兄弟,這賭石可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我對賭石也略懂一二,你這些毛料,看起來可沒什麼特彆的。”
說著還不忘看一眼傅庭深手中的原石,話可能有點難聽,但也不難聽出,他語氣中隱隱透出的一些關心。
一般也會有遊客過來花點錢來體會賭石,但幾乎都是買一些幾百來塊一千塊的磚頭料,哪裡像黎星辰,一拿就是三十來萬?
“謝謝提醒,不過我覺得應該能漲。”黎星辰笑了笑,露在口罩外麵的眼睛像月牙似的彎了起來,語氣篤定。
“行吧。”那人見黎星辰堅持,也不再說話,擺了擺手,便走到了一旁。
就在黎星辰和這個彌勒佛交談的時候,傅庭深已經付好了錢,同時吧原石遞給了一邊的切割師。
機器運轉的聲音,立刻吸引了不少人圍觀:
“這又要切石了?”
“都是全賭料,不知道是漲還是垮。”
“我看著懸,四個毛料表現都很一般。”
……
這些人圍過來的同時,還不忘低聲地交流著。
大家幾乎都是賭石街的老客戶了,耳濡目染,幾乎都會那麼一兩手賭石的技巧,厲害點的甚至可以直接成為賭石師。
黎星辰選的這幾塊毛料,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出貨的樣子。
最明顯的就是其中一塊石頭,表麵比起普通的原石,光滑不少,甚至更像是鵝卵石。
就算丟在大街上,也沒人會撿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