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辰的目光在洗手台上多出的那一支口紅上停留了片刻, 很快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神色如常的離開了洗手間。
回到打聽之後,宴會果然已經開場了, 剛剛還站在俞修言身邊的胡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胡家主的身邊。
或許是因為胡舒不在的緣故,俞修言正百無聊賴的四處張望著, 恰好便看到了從一旁走過來的黎星辰,當即便笑了笑:
“回來了?居然這麼快?”
“怎麼這麼慢?我還以為你把我丟下偷偷溜出去自己玩兒了。”
黎星辰還沒說話, 聽到俞修言的聲音轉過頭的傅庭深就先一步開了口,同時還不忘給了俞修言一個警告的眼神。
那護短的樣子, 差點兒沒把俞修言氣了一個仰倒。
“活該,誰讓你說星辰快了。”
在一邊吃瓜看戲的顧南禮這個時候沒忍住,又向俞修言的身上插了一把刀。
“我那也就是隨口一說……”
俞修言不服氣的嘟囔著,誰能想到傅庭深居然這麼小心眼, 連這點事也計較?
不過學聰明了的俞少爺,好歹沒有將後麵半句話直接說出口。
“哪有?我可一點都沒有耽誤, 剛剛俞大哥還在說我快呢。”
那邊, 黎星辰已經走到了傅庭深的身邊, 和他說起了悄悄話。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這一次胡家主將自己的生日宴辦的格外的盛大, 同時也宴請了不少客人了。
這人一多了, 自然是什麼樣的都有。
單單從賓客的質量上來說, 胡家主的生日宴,是沒有辦法和上次的拍賣會相比的。
也是因為這樣,傅庭深和黎星辰之間也不像是在拍賣會那樣親密的肆無忌憚。
就像是現在, 黎星辰雖然站在傅庭深的身邊,但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兩個人滅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
“早知道這麼麻煩,當初就不該聽安微揚胡說八道。”
在又一次想要偷偷從傅庭深身上揩點油,卻因為察覺到旁人打量的目光不得不收手後,黎星辰低聲抱怨著。
“要讓安微揚聽到你這話,恐怕能被當場氣死。”
將黎星辰的抱怨聽得一清二楚的傅庭深低聲笑了笑。
當初安微揚忽悠黎星辰那些話,傅庭深在事後也大概有所耳聞。
能夠在這件事上配合安微揚,不過是因為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傅庭深與安微揚的想法較為一致。
“氣死了我正好換一個經紀人。”
黎星辰低聲嘟囔著,語氣中全然沒有對安微揚這個經紀人的一點情誼。
就在黎星辰和傅庭深低聲交流的時候,胡舒就從一旁走了過來,而剛剛還在宴會廳的胡家主,這個時候已經不見了蹤跡。
“小舒,你這是怎麼了?”
最關心胡舒的俞修言自然是最先發現胡舒反常的人。
與往常相比,現在的胡舒少了幾分活力,就像是一隻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整個人都蔫了下來。
“父親剛剛給我說,讓我從明天開始,接觸家裡的事務。”
胡舒撩起眼皮看了看俞修言,倒是沒有隱瞞。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聽到胡舒的回答,俞修言心中的不解更甚。
他們這樣的家庭,到了一定的年齡之後,都會或多或少的開始接手家中的事物。
就像是古代的皇子,成長到一定的年齡之後就會開始接觸朝政。
也就隻有那些被排除在權利中心之外的人,才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就按照胡舒的年齡以及胡家的情況來說,換成其它任何一個家庭,現在胡舒或許早就已經開始全權掌控胡家的大小事宜了。
“你不懂。”
誰知道胡舒卻哭喪著臉給了俞修言這樣三個字。
恨不得把這位胡家的嬌少爺直接放在心尖尖上的俞修言又怎麼見得了胡舒這幅模樣?
連忙繼續向下追問。
不一會兒,俞修言就從胡舒的口中套出了答案。
原來胡家主的意思是,讓胡舒從明天開始,直接跟在他的身邊開始學習管理胡家的大小事宜。
換一句話說,那就是胡少爺像是前些日子那樣逍遙又自由的日子,恐怕要一去不複返了。
先不說胡舒對於胡家主的懼怕,就單單失去自由這一點,就足夠磨人了。
“也就是說,從明天開始,我們就不能見麵了?”
俞修言很快便從胡舒的話當中,提取出了他最為關心的重點。
“如果俞家和胡家沒有合作的話……”
胡舒當即便給了與俞修言一個肯定的眼神。
至於俞家與胡家有沒有合作?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畢竟胡家發展到了現在,其實已經逐漸式微,胡家所涉及的產業,也並不是無可替代。
換一句話來說,若是一定要選擇合作夥伴,俞家還能有更多的選擇,完全沒有必要來蹚胡家這一趟渾水。
當即,被霜打了的茄子又多了一個。
不用猜也能知道,這多出來一個茄子,自然是即將見不到心上人的俞修言俞大少爺了。
鬱悶的同時,俞修言甚至在心中開始思索與胡家合作的種種可能性。